索愛練習

每日以投稿兩篇為限

版主: 麻吉林思彤鄭琮墿胡也

  索 愛 練 習
   
   □

一、男生。舊的金邊眼鏡、散光300、矯正後視力0.9
 
 
  我在自己的房間,放CD給自己聽。

  一整夜舒伯特的《樽魚》馬不停蹄地游著。下雨了,我沒有將窗子關緊,雨水打進來落到我的桌。答答答答,算是給《樽魚》湊了個莫名其妙的熱鬧。

  我那本也斯的《布拉格的名信片》才翻到序言,整個意識便飛出去了。「布拉格」,聽起來有一種簡潔的味道。我想像,那裡該有賣雪茄的攤子,大色塊戴帽子的火車月台。下雨的時候,著針織衫的女郎撐著花布傘輕盈而去……。她該是哪個小鎮裡的妙齡少女吧,雪白嬌羞的肌膚、十七歲瑰紅的色澤。黃昏時段,她密札札將雨色織就的路踩踏成碎,有泠泠的響聲。……

  我將書本放下,第三頁有微微的潮濕。

  隨手找了張廢紙,空白處我反覆寫你的名字,虔誠如修士抄寫著謁。昏弱的燭光、羽毛筆、小羊皮經卷。他也許在潛心琢磨托勒密所架構的宇宙體系,天圓地方,星星圍繞著地球轉。在歐基里德的古典幾何裡,他注視著那些等腰三角形與圓錐。流星的路徑是神祇所諭示的時光切線,其方位吐露重要的訊息:晴雨、天候、福禍。他將那些信息解讀成字,在晚安的祈禱聲中,看見自己的笑容有飛白的光。

  但我在想,這場雨下得未免也太支離破碎,現在不是夏季的嗎?

  我起身關了窗戶,悶悶地閉上眼睛。

  搬到台北的第十六天,我不禁懷念起正在南方的你來。與你有關的記憶總是和海相連結,你的手是波浪,柔聲拍打我這塊無人造訪的堡礁。飽沛的陽光,沒有過多的營養鹽,一隻四線笛鯈無意間波動水藻,發覺裡面竟是別有洞天:曖昧的潮騷,不安的心跳。你一一問候我情慾的地帶,我用不規則的呼吸回答你。然後我們忘情的盈握彼此……有炙熱的,還有柔軟的。

  你從後緣深入,我聽見自己融化的光景。在你懷裡,我變成一支不具形狀的歌。

  我在房間裡,舒伯特的音樂游入雨中,迸發凝真似幻的意識。這裡是台北,但我用了一種很異地的思念方式。氣象報告說,再過幾天就放晴了。寫滿你名字的紙落進了垃圾桶。

    ◇

  首次練習鋼琴曲《棕髮少女》,琴聲七零八落,我把自己彈成不知所云的德布西。

  我回身看鏡裡的自己,除了眼鏡之外,我才發現自己是一絲不掛的。左腳拇指遞上微弱的感應,原來磁磚地板不全然是硬的。反而有一種柔軟的,近乎纖細的一種彈力。我索性躺下,和未開啟的日光燈相互對望。早上九點四十七分,風勢斜斜的吹進來。我看見自己的倒影映在鋼琴上:模糊的臉,局部特別拉長,表情若干成分的誇大。裸身的男體映在鋼琴上有一種黑白畫片的質愫。靜定的光,深淺同色的純粹視覺,拼湊不可思議的畫面。無人彈奏的鋼琴顯得特別寂寞,幾近衰老和朽敗的景象。

  就像是,已然裸體的我,卻只有自己陪伴自己。(啊我何其希望一只溫柔的手將我輕輕開啟,然後毫無保留地把我填滿。)

我回到鋼琴前,嫻熟以手指漸次落下德布西《水的反光》,想你也曾經用相同的節奏、速度、鍵盤次序,指間細意來回我的身體。第一個段落,左手呼應右手,層層疊疊的反覆。水影天光,岸邊的人從水面看見自己的倒影,指間輕觸,不慎撥動一個個的漣圈。……我的身體綿密而連續地感應著,你溫熱的唇,抵達秘密的地帶,舌葉調情地挑弄。我也忘情含住你的感官,用你撫弄的方式一一舔舐你勃發顫動不已的肉頁。你不由得驚嘆了一聲。…

  『你學我。』你說。我沒有回答。

  這次我又彈奏一次德布西的《棕髮少女》,稍微有了點樣子。

  我於是乎微微聽見自己,不甘寂寞的手,正以你習慣的方式問候我的下擺。我放肆地吟哦起來。

  十點四十分,我在浴室裡,用絲瓜沐浴乳洗去荷爾蒙的味道。無人搭理的日光燈在沉睡中吐了個大泡泡,像在說夢話給自己聽。

    ◇

  你要?』電視AV男主角對女主角說。女主角渴望和索求的表情。

  男人以中指撥開女人的內頁,一指、兩指、三指……。女人的氣味瀰漫開來,汩汩流出黏膩的……。男人忘情地挺了進去。『好深啊……。』

  女人抬起了臀部,男人這次繞到後方,沒有完全探入。只是在陰唇的邊緣摩蹭著。他閉上眼睛,憑著直覺的逗引,在各個感官留下嬉遊貪玩的記號;上面、下面、轉一圈……,上面、下面、轉一圈……瘋狂抽插。『哦──』女人覺得自己快要不見了。男人將滾燙的體液都注入了女人體內。

  『再一次。』男人嘟嚷著說。女人快慰地閉上了眼睛。

  雨季的最後一天,凌晨三點,剩下幾絲飄散的水氣。『你要?』電視第N次的反覆。

  『我要。』我突然覺得自己好誠實。



二、男生。眼鏡遺失、散光300、裸視視力 <0.1

  一個早上了,我還沒找到我的眼鏡。

  我苦笑著,失去眼鏡的自己簡直無異於瞎子。──或許又比瞎子好點吧。至少瞇著眼我還能勉強看見一點東西,只是撐不到三分鐘眼皮便痠痛不已,好辛苦喔。

  週末的第一天,摘掉眼鏡以後,根本哪裡也不想去(因為沒心情了嘛!)連續翻找房間五十次以後,我替自己宣告放棄。好吧,眼鏡不見了。我也不想找了。

  按下遙控器的開關,我索性讓自己「聽」電視。裸視的近視加散光看到的畫面都糊成一片,我任眼前的風景兀自朦朧起來。

  過了好一會,我才發現,這樣模糊的景象,好美。

  從來沒想過,平整四方的茶几,原來也可以和空氣之間,產生這麼溫柔的輪廓線。或許因為散光的緣故,原本該是四方的茶几,竟在我混亂的解讀下,變成不知所云的多變邊體。而且漸漸有「遊離分化」的趨勢。

  這是錯覺嗎?

  呵,我突然想起你和我提及的斯得哥爾摩藉名不經傳的黑人畫家,得那瓦克。我曾經在天母的一個私人藝廊裡找到他的畫冊。我總記得他第一頁的題詞:「生命是連續又不連續的,沒有任何片刻能稱作虛假或是真實。你看到什麼,那就是什麼了。」緊接幾十頁都是他的畫作:下雪的地中海、飛翔的魚、游泳的貓、三個手把的杯子、抽煙的屁股、被絞爛的嬰屍……。我不禁恍然起來,這是多麼不真實又及其真實的畫面。就像我曾經目睹一個男人深夜從暗巷裡跳出來,當場脫個精光。我嚇了一大跳,不是因為他的陽物雄偉,而是根本「沒有」。只有一道蠍子狀的傷疤深深嵌入其中,突然張牙舞爪地笑著。

  男人一發不可收拾地哭了起來。我則不由得抱緊了他。

  那天我和他做愛了。那是我第一次當TOP。只是,指尖觸及蠍子狀的傷疤時,我彷彿聽見男子深切地悲傷。

  悲傷。刀傷。悲傷。火傷。融成一片,令人無法清楚辨認。我沒有問男人他的傷疤和他的過去。在高潮的瞬間,我把自己悉數注入男人體內。沒有抽離,我們便這樣蜷著疊合了一整夜。

  然而我始終未敢正眼注視男人,因為他的眼光太過深邃,太過複雜。

  『萊特,你要綠茶還是冰咖啡?』桌上的馬克杯開口問我。
  (呃,難道沒有眼鏡後,也會有幻聽的副作用嗎?)

  『給我開水。』我說。

  馬克杯一聽便凌空飛起,飄呼呼到廚房去了。三秒後聽見「碰」一聲。我趕緊去廚房一看,滿地破碎的陶瓷片。

  哦。天哪。我說。
  我想我真的該吃藥了。

    ◇

『你沒戴眼鏡,這樣還有辦法練鋼琴嗎?』男孩進了琴房,開口問我。

『大概……可以吧。』我不確定地說。隨即彈了一段松本治的《漂浮》。

『好特別。這是誰的什麼作品?』

『松本治,《漂浮》第二樂章。』

『沒聽過這名字,他是誰?』

『我在交友網站上認識的網友。』

『他是日本人?』

『不知道。』

『呃……那萊特有沒有去配新的眼鏡?』

『下禮拜二就可以拿到了。』

『那我不吵你練琴了,等下一起吃飯噢。』

『好哇。』我說。男孩轉身帶上了門。我繼續彈奏松本治的《漂浮》。曲子邁向末了之前,我發現鋼琴鍵盤竟是要漸漸瀰漫起來,我索性閉上了眼睛。(反正也看不清楚。)對了,我忘了告訴男孩,那個松本治其實分明就是我自己,其實只是因為太寂寞了,才憑空捏造了一個人,還給自己寫信……。


日期 0817
寄件人 松本治
收件人 萊特
主旨 Re:……

  親愛的萊特:

  這幾天過的好嗎?我不太好。因為我和我的前前b見面了。他是D,我和你提過的。

  我是在喚作「帝美那特」的公寓咖啡廳又遇見他的。兩人視線觸及的那一剎那,我們不約而同驚詫起來:『你怎麼會在這裡的?』因為,「帝美那特」沒有招牌、沒有電話,還坐落在二樓的小公寓裡。如果沒有鑰匙……

  但我們都沒有回答對方,其實胸中早有答案。「帝美那特」是兩個素未謀面的人透過仲介,憑著直覺和信任,共同承租的小空間,並且重新裝潢而成的。偶爾我來這裡,看見一些未完成的畫作,盆栽換過了水,或者新購的咖啡豆,便知道另一個人已經來過了。只是沒想到……。

『原來,松本治就是你。』D說。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你是丹尼爾。』我們不由得都失笑了。

『要做愛嗎?』D一面說,一邊把玩我的胸口。

『……好。』我任由他進入我的身體。一次又一次。

  激情的肉體對話之後,D很快就睡著了。熟睡的他一直喊著另一個人的名字:『Leo…Leo……』

  我替他蓋上薄被,吻了他。然後給自己淋了個浴。下樓。

  深夜只有自己陪自己的街道,我所看見的景色都是濕濕的。

  是我吃醋了嗎?


三、男生。黑框眼鏡。散光300。矯正後視力1.2


  回到臺北的第二十一天,我在喚作「邊城」的咖啡店找到晚間吧台的工作。『爲什麽你想要得到這份工作?』穿格子襯衫的老闆問我。

  『大概,是喜歡這家店的名字吧。』我記得我是這樣回答的。

  邊城。邊緣之城,城市邊緣。接近半放逐的味道。流浪的男子下了班不回家,也還沒到趴場或公司獵豔的重點時段。隨著深夜一起清醒的人們在這裏消磨時間,養精蓄銳。在即將給酒精和肉體麻醉之前,來到邊城,酗大量的咖啡因當作藉以愈夜愈清醒的藥劑。

  是的,我是那麽想的。一個人看八點檔多麽悲哀。那分明是有伴侶有愛人的「家庭溫馨活動」。老闆說來邊城的人都待怕了只有一個人的公寓,所以在牆上掛滿了形形色色的街道照片。『擁有流浪因數的男人,對他們來說,放逐才是真正算是回到了家。而回家,對他們來說卻是徹底的放逐。』他有所感慨地說。

  是這樣的嗎?

  在邊城,被複製的街道羅列在牆上,複製這個城市的煙雨繁華。而我看見了,男人離開夏季,女人完成另一個自己。他們的步子組成無調性的節奏,或者是謎。他們意外牽動從遠方勾來的弦月,擦肩之後,不禁惹上一身的光影,像一局流離不定的棋。

  『萊特,你換眼鏡啦。看起來比較斯文了欸!』杰西一進門便大聲嚷嚷著。今天他一身全黑,上半身半透明紗質緊身衫,下半身低腰窄直筒。將他完美的男性曲線畢露無遺。

  『要喝點什麽?』我問他。

  『布根地咖啡,兩杯,一杯請你的。­』

  晚上十一點十五分,接近打烊的時段。其他客人早先離開了。我放了一首琴娜絲塔拉的鋼琴《阿根廷之海》,整個室內彌漫起來。『這樣很適合只有兩人的布根地。』杰西說。

  我把門關了,換上CLOSED的牌子。布根地咖啡的漬紅色澤是因爲摻了甜葡萄酒的緣故。少許的石榴糖漿和鮮奶油是逗引,在舌尖,質地綿密而柔細。極細研磨且經過中度烘焙的咖啡是主調,因爲甜葡萄酒早已充分醱酵,揉合成一種溫醇的口感。像一支諧和而令人愉悅的重奏。

  『萊特,我要。』杰西吻了我。我將自己埋在他的懷裏。

  『原來,你是牧神。』我似笑非笑地說。

  杰西一一把我褪盡,那時燈好像沒有關。從外面仍舊看得見邊城的裏面,我的印象不太清楚了。

  我只記得,那時候我一如牧神手中的潘神笛,在杰西的引導下,我變成天籟,抵達夢也似的高度。他的吻落遍我的男身,我的眼睛飽滿水分。

  我聽見自己體內漲潮的聲音,翻湧不已。直到月光蓋上了被子。

    ◇

  後來我在一家鋼琴酒吧裡,聽見男孩在彈德布西。桌服的waiter告訴我,他叫吉米。(嘿。吉米,你有一雙魔法似的手。)吉米彈的是德布西的《棕髮少女》。(啊。這不是前幾天我在習練的曲子嗎?)我饒有興味地聽著。才發覺:在吉米指尖流瀉出來的德布西特別輕盈。德布西將整座海寫成曲子,而吉米,卻是把曲子裡的海給還原了。(如果是我來彈的話,又會怎樣詮釋呢?)

  『萊特,我們家吉米彈得不錯吧,可一點都不輸給你噢!』老闆娘熄了涼煙,挨著我身旁的椅子坐了下來。

  『好久不見了,Janny。』我說。Janny身後的藍色螢光燈倏而變成橘色,侍者在其中從容來去,彷彿是水族箱裡逡巡的魚兒。

  是在四年前認識Janny的,那年是即將升上大一的暑假。我從報紙上的求職欄一路索驥到這兒。然後,我得到我生平第一份工讀工作,酒吧鐘點鋼琴師。那年,Janny二十六歲。

  是啊,那時多麼年少的日子。騷動不已的夏天,我想起了,我在陌生的床沿,暈眩與快感並列,然後,就那樣了。我還記得他的左胸有一顆痣。『這是性感帶。』他說。用那種中年男子獨有的軟軟的鼻音。

  他很溫柔的進入我。我在想,或許從那之後,我變得極端眷戀那種迂迴而溫柔的做愛方式。

  『萊特,你好敏感呵。』他說。我沒有回答。

  吉米的鋼琴流利著。我看著他,像極當年的自己。我不期然朝鋼琴邊走了過去,吻了他。吉米軟綿綿癱在我的懷裡。

  那晚,我緩緩的進入他。窗戶沒有關緊,有風從漏縫穿入。吉米裸體的身軀微微顫動著,像不安而燥動的心跳。

   ◇

  (這封信我後來沒有寄出,因爲寫完後我便不想寄了。我想,寫信的本身或許便是一種完成,寄與不寄,都沒有那麽重要了。)

日期 9月14日
寄件人 萊特
收件人 Banson
主旨 我是萊特

Banson:

  回到台北已經兩個月。我搬了家,在一棟五層樓的公寓。我住在二樓。我還在附近的鋼琴教室租了個房間,偶爾也收收學生,或者接些表演賺些外快。目前我主要還是在「邊城」做吧檯。只是,我現在已經不再做晚班了。

  你問過我,『喜歡台北嗎?』坦白說我到現在都不是很清楚。但我必須承認的是,我已經無法離開這裡了。雖然我向來都不是很清楚,我來這裡,到底是為了追求什麼。

  在台北,這裡已經很有秋天的氣味了。蒲公英陸陸續續鮮黃起來,預示飛翔的高度。早晨總是有曉霧襲來,遮蓋我的眼鏡鏡面。我後來才知道,這也算是一種幸福,或者悲哀。

  Banson,之前遺失眼鏡的那日,我才發現,世界的運轉不再是我所熟悉的那種樣子。路是斜的,行人與街燈重疊。不管和誰見面,我都看不清楚他們的臉。直到我在鏡前端詳自己,試著笑了一下,那看起來多麼像是變形而扭曲的哭……。

  而我和陌生的男子相擁了。他的聲音很低、很好聽。指尖一路探下:寬闊的肩膀、深色的乳頭、頗具規模的腹肌……。

  他很溫柔地挺進,彷彿很了解我的身體。用那種最令我放心的頻率。但我始終都看不清楚他的臉。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了。

  Banson,後來我配了新的眼鏡。新的眼鏡給予我全新的視力,物體和空氣之間的輪廓線清晰可辯。但你知道吧,在絕大多數的時候我寧願將眼鏡摘下。

  因為,在愛的風景,我情願自己,什麼都沒有看見。

  我是萊特。

呵呵呵....
想飛歡迎萊特蒞臨散文版

這內容真的寫實 已達限制級的程度了
這樣的索愛練習 其實是滿奇特的 然而
在這都市叢林的愛情陷阱裡 是否和練習過的愛情一樣的逼真呢
想飛不得不懷疑 透過心靈的視力強弱 發自於內心的渴盼
卻無關視力 而是交雜的愛情 愛情的因子容易讓人忘了自我
就如同你所練習的男女或者男男情愛 只是放縱靈魂的後果
對於愛而言是不具任何的成敗的 所以 該輕狂以對 練習無益啊
除非 以真換真的醒悟 否則 到頭 愛情依然成空啊

想飛企盼你能找到真正屬於你且適合你的愛情.....

「索愛練習」是林婉瑜詩集的名字
雖與這篇文章的內容全無關聯
用來當做題名也挺適合的

寫作的筆法有些像「荒人手記」
很細膩
不過那些眼鏡度數什麼的
似乎有些多餘了
(即使遺失眼鏡那段,感覺上也不需要這個標題)
不知作者是否有何用意呢? :P

re

  我不太清楚是怎樣的動力催促我寫成《索愛練習》的。但是,寫作這不長也不甚成熟的作品,前前後後也花了足足將近一個月的時間。

  那時我是導遊,每每,我都只能利用一點點的零碎時間。拼湊那些發光和不發光的片段。當然我所不知道的是:在愛慾的位置,我用第一人稱,揣想某些場景的時候,究竟有沒有足夠的說服力,或者,能否身歷其境?

  《索愛練習》,我自己想把它定位成「半意識流的心理情色散文」。整篇散文分為三章,同一個主人翁,隨著視力的變化,記憶,和週遭的風景產生了不同的互動和誤讀:看的清楚或不清楚,究竟是不是能代表一個人是否充分了解自己的指標?

  在這三個章節裡,我又將這篇小說分成八個段落。每個章節都有鋼琴音樂,每個段落都在做愛。筆者我並未將散文賦予較有秩序的故事性,而是透過文字的張持與緊繃,來烘托意識的流動:性愛、青春的肉體、回憶、城市,以及若有似無的悲傷氛圍。

  當然,這篇散文我還是有一點點企圖的。例如我透過句式的營造,將風景糊成一片。我借用德布西處理樂曲的手法來處理小說,企圖在不穩定的節奏中,找出整個小說的中心情緒。但求在愛的風景裡,發出一點點綿長的光。

  當然,我做的沒有很成功。不過這也不是很重要了。

  至於為什麼要交代眼鏡顏色和近視度數呢?

  因為,這是真實的故事。我只是交代了一下主人翁的生理狀況,或多反映了故事一點點的線索:至少故事在進行的時候,主人翁的身體是有變化的。尤其是視角。 :idea:  

很特別^^
歡迎寫多來^^
愛的深淺跟看見謊言多寡的比例
會不會也有一廂情願的問題呢?

以前的萊特
特別是寫詩的萊特
總有一種甜膩的糖果氣味
那讓人擔心
是不是跟現實脫節了呢?!

看到現在的萊特
將慾望跟性愛搭配的那樣恰當
似乎真的有點什麼樣的人生經驗在蔓延

多了點真實
就跟這城市一樣
我們都需要體溫的鼓勵
才會把心跟身體乖乖地遞交出去

非常喜歡這篇但建議移到小說區更適合
也希望小說版主們可以考慮推薦此篇
  小戀戀的。

  特別嗎?我不知道,我想我只是把日記組織化了而已,然後借用了一點鋼琴敘事手法。不過我想我是很誠懇在說一個故事。謝謝你看過這篇我認為目前不是很成熟的《愛》


  A阿佛烈德王的W

  「愛的深淺跟看見謊言多寡的比例 會不會也有一廂情願的問題呢? 」
  
  我想,應該是吧。不過我始終認為謊言也是一種詮釋的方式。透過書寫之後,你還能相信編譯過的靈魂還非常誠實嗎?我記得我讀過的一個片段詩句:「我沒有哭泣也沒有花,一如填充題的正確解答。我在誠實旁邊大量研發,甜美的說法。」

  至今我依舊渴望寫作一些「甜美的東西」,《愛》這篇本來也是要寫成那樣的,不過因為質地還是過分纖細的緣故,哀愁兒就有點濃郁了... 

  對了,好久不見了。AL。

  馮瑀珊的
 
  謝謝你特地來我冷清的私櫥窗呢。我大略讀了你一些作品,真是讓我太訝異了。怎麼會有這麼大膽又小心翼翼的抒情和煽情方式呢

  從部隊放假,你讓我見到了好利害的閱讀風景。

良也喜歡這篇的情感
謝謝來特分享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