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 11月 06, 2004 5:06 pm
我永遠記得大表弟走的時候，年方十八。
在小表弟喜氣洋洋的婚禮之前，我才知道大表弟那年的離世，原來是自殺！
從來沒有懷疑過，也一直以為大表弟當了大專生的第二年，是得了某種急症而離世，怎知在陪母親參加小表弟婚禮的前一日，與其他表兄弟姐妹們話家常時，才清楚了這個隱藏幾年的秘密。
童年的歲日裡，每逢寒暑假，母親必定帶著我和其他兄弟姐妹們陪她返鄉省親，探訪鄉居的外公外婆與阿姨一家人。路途或許有點遠，然而，只要見了面，那一份相見歡的喜悅便足以讓人忘卻所有的車舟勞頓。也因為有了年年的鄉野走動，才讓年幼的我們於每年的寒暑裡能多獲得一點「期待」的樂趣。
我們在民風純僕的鄉野間嬉戲，外婆家方圓百里之內，隨處可見我們的蹤影，不知天高地厚的我們，童稚的笑聲足以淹沒幾片田野與數條巷弄，大表弟的個性並不活潑，但也不算太沈悶，平日文靜的他，只要與兄弟姐妹們玩耍，就很容易放得開，因地緣的關係，他總是當了那個帶領大家探險與遊戲的靈魂人物。
從小，大表弟一直是個人人口中乖巧懂事的好孩子，是一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豈料他卻選擇在人生最燦爛的青春時間裡放棄自己，真不知他是如何得到自我毀滅的勇氣？在瀕臨死亡的那一刻，誓死如歸的決心是否曾經動搖過？會不會因為突然感到輕鬆而給了自己最後的一個微笑？抑是在後悔之中做最後一次也是最痛苦的掙扎？
這樣一個少年，任誰也無法對日後的自殺行為能有所連想，為什麼他非要走上自我了斷之途？只是因為課業的壓力就選擇提早結束自己嗎？他的苦悶到底是一個怎樣的答案？自私的他竟然狠心讓父母與兄弟姐妹們承受他留下的傷痛。
每想一回心裡就多出幾分感慨，慢慢的我發現到自私的人並不只是他，就像長輩們對他給予了過高的期望，就像我和大表弟熟識那麼多年，卻未曾以電話或書信問候過彼此，至今我也還不曾記下阿姨家的電話號碼。
雖已事隔經年，卻在喜事之前得知真相，心中的悲喜交疊令人倍覺感慨。在那之後，我才計劃著要記下與大表弟有關的點點滴滴，怎知在提筆之際，卻發現對他的記憶不知在何時已經變的稀薄而短缺，原來我居然也忽略他這麼久？
為什麼總是如此？當我們失去之後，才驚覺到對方被自己忽略，等到想起時，都是一個來不及的懊悔……
「如果任何一個兄弟姐妹們能夠常與他保持連繫……」
「如果當他遇到挫折時，我們能夠適時給他鼓勵……」
「如果當他須要有人陪時，就能夠給他一點時間，然後留在他身邊……」
「如果……如果……」
當所有的「如果……」成了最來不及的後悔時，就已成為自己生命中一個沈重的心情。
在小表弟喜氣洋洋的婚禮之前，我才知道大表弟那年的離世，原來是自殺！
從來沒有懷疑過，也一直以為大表弟當了大專生的第二年，是得了某種急症而離世，怎知在陪母親參加小表弟婚禮的前一日，與其他表兄弟姐妹們話家常時，才清楚了這個隱藏幾年的秘密。
童年的歲日裡，每逢寒暑假，母親必定帶著我和其他兄弟姐妹們陪她返鄉省親，探訪鄉居的外公外婆與阿姨一家人。路途或許有點遠，然而，只要見了面，那一份相見歡的喜悅便足以讓人忘卻所有的車舟勞頓。也因為有了年年的鄉野走動，才讓年幼的我們於每年的寒暑裡能多獲得一點「期待」的樂趣。
我們在民風純僕的鄉野間嬉戲，外婆家方圓百里之內，隨處可見我們的蹤影，不知天高地厚的我們，童稚的笑聲足以淹沒幾片田野與數條巷弄，大表弟的個性並不活潑，但也不算太沈悶，平日文靜的他，只要與兄弟姐妹們玩耍，就很容易放得開，因地緣的關係，他總是當了那個帶領大家探險與遊戲的靈魂人物。
從小，大表弟一直是個人人口中乖巧懂事的好孩子，是一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豈料他卻選擇在人生最燦爛的青春時間裡放棄自己，真不知他是如何得到自我毀滅的勇氣？在瀕臨死亡的那一刻，誓死如歸的決心是否曾經動搖過？會不會因為突然感到輕鬆而給了自己最後的一個微笑？抑是在後悔之中做最後一次也是最痛苦的掙扎？
這樣一個少年，任誰也無法對日後的自殺行為能有所連想，為什麼他非要走上自我了斷之途？只是因為課業的壓力就選擇提早結束自己嗎？他的苦悶到底是一個怎樣的答案？自私的他竟然狠心讓父母與兄弟姐妹們承受他留下的傷痛。
每想一回心裡就多出幾分感慨，慢慢的我發現到自私的人並不只是他，就像長輩們對他給予了過高的期望，就像我和大表弟熟識那麼多年，卻未曾以電話或書信問候過彼此，至今我也還不曾記下阿姨家的電話號碼。
雖已事隔經年，卻在喜事之前得知真相，心中的悲喜交疊令人倍覺感慨。在那之後，我才計劃著要記下與大表弟有關的點點滴滴，怎知在提筆之際，卻發現對他的記憶不知在何時已經變的稀薄而短缺，原來我居然也忽略他這麼久？
為什麼總是如此？當我們失去之後，才驚覺到對方被自己忽略，等到想起時，都是一個來不及的懊悔……
「如果任何一個兄弟姐妹們能夠常與他保持連繫……」
「如果當他遇到挫折時，我們能夠適時給他鼓勵……」
「如果當他須要有人陪時，就能夠給他一點時間，然後留在他身邊……」
「如果……如果……」
當所有的「如果……」成了最來不及的後悔時，就已成為自己生命中一個沈重的心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