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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幾年前尾牙之事,冷風颼颼中的黑柴橋頭,出現一隻英國古牧羊犬。這條牧羊犬體型流線,個頭也不算小,看牠一臉茫然之樣相,肯定牠一定是隻被遺棄的寵犬。這條牧羊犬性情溫馴,附近野狗過來欺負牠,或者路過小孩拿石投丟牠,從未見牠反擊或吠叫過。

這天有兩個中輟生,翹課來到黑柴橋頭打發時間。恰巧這條牧羊犬路過,低著頭姍姍而行,卻是引來中輟生對牠的追打。他們撿拾路旁之棍子敲打牠,甚至還用石塊丟擲牠。這狗也真奇怪,雖然受盡凌虐毒打,牠都不願離開橋頭原地,任人驅趕,竟連一點離開的意思都沒有。

英國古牧羊犬,它是一種歷史悠久之犬種。個性神似英國紳士,狗毛又長又捲,一派優雅。由於牠的狗毛,經常的蓋住眼睛與嘴巴,給人有著一團毛布的感覺。牠的性情很溫馴但很濫情,喜歡用狗舌舔人且狗涎黏人。其狗涎曝露於空氣中容易產生臭味,這可能就是牠的最大缺點了。

儘管牠很溫馴,可是固執起來也相當令人頭痛。據狗場教練告知,想要馴服牠與主人接近,需要消耗一段很長的時間。不過,牠一旦經過馴服之後,對牠的主人可是百依百順。其「忠誠度」沒有話說,如有偷兒想改變牠的服從,門兒都沒有!

黑柴橋頭那隻英國古牧羊犬,徘徊不去令人垂憐。有人覺得牠可連想收養牠,牽回家中不及兩天牠又回到橋頭趴伏。有人施捨便當給牠吃,牠的食量相當大,一次兩個便當牠都吃得涓滴不剰。不過,這種情形並不是每天都有,因此,有些時候,牠也會餓得肚皮癟塌委地而不想活動。

這天一列選舉車經過橋頭,那位候選人為表現其憐憫之心,故意下車將狗抱入懷裏,讓一旁待命的記者們拍照。正值他沾沾自喜之際,那狗突然狗涎溢流,弄得那位候選人一身狗涎濕黏答答的。氣得他用力將狗摔落地面,頓時引來一陣譁然。工作人員一看苗頭不對,立即催促車隊趕緊離開。

數個月後,這隻古牧羊犬依舊無人來找牠。附近住民覺得牠身軀龐大,體重至少有30公斤以上。久未洗澡毛髮糾結,離牠遠遠的,已可嗅出牠身上的臭味。每當牠趴伏地面,就像一堆垃圾,令人見之非常的不舒服,當然就不會有人想收留牠的。附近人已經驅趕牠多次,可是牠就耗在當地不願離開。

此狗等候主人的故事,傳言成堆,不知哪個是真哪個是假?有此一說:半年前,一對年輕男女開著一部休旅車,帶著狗兒夜宿於附近的旅館。翌日大清早,二人留下狗兒偷偷開溜,那狗驚覺主人要走,隨即撒開四腿追著車後狂奔。

然而狗腿追不上車輪,於是牠被狠心的主人遺棄啦。半年後,算牠狗運不錯,牠被一位愛狗又識狗的人家收留了。在新家三、四個月之後,牠已全身煥然一新。糾結的毛髮經過整理,如今已服服貼貼亮麗耀眼,與昔日之髒臭非可比擬。

新主人愛心滿滿,收容這隻牧羊犬之後,對牠愛護有加。這位愛狗之收容者,每天帶著牠在黑柴橋附近散步,人前狗後亦步亦趨,但是無人會記住,牠就是半年前被主人惡意遺棄,又髒又臭,天天痴痴等後主人的那隻古牧羊犬啦。

人類喜歡繪畫藝術,因而投入其中並不稀奇。但若說是一隻狗兒喜歡作畫,相信任何人聽了,都會說那是笑話。有些人聽了則會瞠目結舌,大呼不可思議!然而,世間就是一個萬花筒,色彩繽紛,五花八門,啥麼不可思議之事,隨時都有出現之可能。

且說在美國的馬里蘭州,薩里斯堡任教的柯瑞爾先生,他是從亞利桑那州過來的遠勤教師。因為不忍心讓祖厝荒廢,所以,將妻子而女留在故鄉,自己單身到校任教。柯瑞爾是美術教師,除了授課之外,他喜歡帶著狗到郊外寫生。

他敎學生盡量接觸大自然,校外寫生也就成為他的上課方法之一。每次有美術課之日,學生都期待老師會帶他們到校外寫生。他的任教契約一年一簽,但因他深受學生愛戴,故爾校長以專案處理,一簽就是三年的期約。此外,為讓他能安心任教,學校還撥一間單身宿舍給他。

單身遠勤在外,生活起居形單影隻非常寂寞。於是他動起腦筋,想要在宿舍養隻狗兒來作伴。就在徵得學校同意之後,他在學校附近農家,買回一隻牧羊犬仔,飼養於後院的空地處。

這隻牧羊犬仔體態滾圓,行動笨拙,表現與牠的品種很不搭嘎。柯瑞爾將牠取名「山米」,不過,這個狗名字聽起來,就會讓人有一種懶懶散散的感覺。名字只是代號非關緊要,牠的興趣才是人們討論的重點。

由於牠常隨主人出外寫生,受到繪畫氛圍之感染,牠對繪畫也產生了興趣。每回主人要帶牠出外去寫生,牠的神情就顯得格外的興奮。年紀越大,牠的體型長得越加稱頭。從前的福泰滾圓之身材,因有不斷的郊遊運動,逐漸的被修長流線體型所取代了。

「山米」很喜歡陪主人外出寫生,那是因為牠可以在大自然中,暢快的奔跑自由活動。牠似乎擁有辨認顏色之天份,經常歪著頭在看主人作畫。每當主人陷入美景與靈感漩窩之中,牠就趴伏在畫架下,靜靜的觀望不去打擾主人。

牠睜開雙眼,端詳著主人的一舉一動。往日若有蝴蝶飛過,牠都會撲上前去。但在這時刻裏,牠絕不會亂動擾亂主人的思緒。某日,柯瑞爾在家裡作畫。如同平日在老家的習慣,呼喚女兒幫他拿這取那的。

這天他需要使用到綠色水彩,於是高呼:「蘇珊,請拿綠色水彩給我!」他忘了家裡只有他與「山米」而已,大呼小叫之後,他便伸出空手等候水彩拿來。怎知他並無多等,「山米」狗嘴咬著綠色水彩,輕輕放在他的手上。

此時,他突然想到這裡是宿舍,蘇珊並沒在這裡。他抬起頭來恰好看見,「山米」用嘴咬給他綠色水彩。他愣住了數秒鐘,接著用手猛撫「山米」的狗頭。嘴裡興奮的說:「呵呵,好寶貝!謝謝你啦!」自此開始,他每天耐性的教導「山米」辨認顏色,並還之使牠幫助曲拿畫具或顏料。

放寒假的前夕,他與一些老師外出聚會。回來之後,發現他的一幅空白畫布,竟被「山米」胡亂塗抹色彩上去。他左看右看,總覺得這幅畫雖是亂塗,卻有點意像與景像在畫面。於是他將「山米」作品,送給友人覽賞,沒有人認為那是「山米」的傑作。

經過柯瑞爾之解釋,大夥認為「山米」有天份,應該教導「山米」咬筆塗鴨。儘管「山米」的畫作毫無畫理,但柯瑞爾還是將它們,一幅幅的收藏起來。這天柯瑞爾覺得數量已夠多,遂幫牠舉辦一次別開生面的畫展。

這次畫展提名為「山米的傑作」,只展出三天便已造成轟動。一夜之間,「山米」因會作畫而成為小鎮的名犬。有人向柯瑞爾建議,何不將「山米」加入「蕭爾服務犬」組織。讓牠得展長才,更能夠讓牠的專長適得其所。

「蕭爾服務犬組織」是個慈善組織,它集合各犬種菁英,授以得當之才藝訓練,再以牠的專長服務人群。這個組織雖還年輕,但已有相當傲人之成績表現。柯瑞爾接受建議,雖然有點捨不得「山米」,可是他還是咬著牙根,簽下了「山米」加入組織的契約書。

如今「山米」之名氣挺夯,經常到各弱勢團體服務。牠的畫作全部捐給弱勢團體,頓時洛陽紙貴供不應求,就連許多藝術館或博物館,都有購買牠的畫作當典藏呢。「山米」當眾揮筆作畫之表演,最受參觀者之喜愛。

但見牠的狗嘴穩穩的咬著畫筆,一筆一劃有如經過構思,慎重下筆,亂中有序,在在表現出,畫面之平衡與色彩,凸顯出其敏銳鑑別顏色之專長。參觀者只要見牠狗嘴咬著畫筆,在畫布上恣意揮灑的神情,無論是誰,都會由衷的讚嘆牠一句「好棒好厲害啊!」山米大兄真是一隻,實至名歸的「天才狗」啊!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