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日 10月 17, 2004 12:48 pm
考上大學之後我來到了台北，對於一個只在大學聯考時來台北應考的年輕人而言，這裡的一切都是新鮮的，在短短的適應期後，我便完全擁抱這個城市。白天我會和同學騎著車遠征淡水、竹子湖或是白沙灣，當夜幕低垂時則一頭栽入台北五光十色的夜生活。當然，我也修了所有大學生必修的“愛情學分”。和同是系上不同班級的同學交往，奇怪的是那時我並不急著解開多年來的謎題，我想從牽手開始慢慢的循序漸進，即使是相當保守的打帶跑戰術，也是能回到本壘的。於是我噓寒問暖、專車接送，奮起聯考精神來鑽研星座、苦修兩性關係，但在期末考前她卻丟了一句“我們不適合”，然後飄然而去。被當了。並沒有難過很久，只不過第一次失戀總有些不習慣，那種好像在背上手搔不到的癢處的感覺，總讓我不能釋懷。於是我決定出去走走。期末考的最後一堂考試後，我避開了同學的詢問，跳上開往花東的平快車。
一覺醒來火車仍是努力地向前跑著，看看手錶已經快十點了。過不久，火車慢慢地進站，立在月台上的木牌寫著蘇澳新站。我下了火車想在這兒隨便找個旅館睡一晚再說，沒想到一出車站卻不見那些長得都一樣的圓環，也沒有拉客的計程車司機或是叫賣的小販，只有兩三盞路燈在車站門口前有氣無力地照著，五、六公尺外橫著一條馬路，但也沒什麼車經過。怎麼回事？難道我來到了世界的盡頭嗎？遠遠的，馬路對面的公車站牌下站了三、四個人，問一下狀況好了，我想。
「不好意思，請問一下。」我以最善意的口吻問著。
她轉身面向我，嗯……不能算是漂亮，但五官是會給人一種不錯的映像的排列，直覺上是個獨立個性的女生。
「請問這附近有旅館嗎？」我問。
「你要到蘇澳舊站那才有。」很清淡規矩的聲音。
「那我是要在這裡搭公車嗎？」
「對。」
「謝謝。」
蘇澳的夜空似乎特別的乾淨，羅列著滿天的繁星，空氣特別的清冽。想到台北，想到了她，胸口突然一陣煩嘔。
「你是台北來的嗎？」女孩突然轉身問著。
「呃？」嚇了一跳。
「喔，對呀。」腦袋還沒轉過來，笨笨地回答她。
「自己一個人出來玩？」
「喔，對呀。」簡直被自己的蠢樣打敗。
正想說些什麼扳回劣勢時，公車卻像安排好似的緩緩地滑了過來。上了公車坐在她的後面，不知道為什麼拼命的想找藉口和她說話，是在期待什麼嗎？那時根本也沒一夜情的觀念，應該是動物原始的衝動使然的吧！突然她轉過頭視線往車廂後掃射，然後在我臉上停留了一秒後又轉了回去。
「上啊，還等什麼？」心裡如是說。
心臟如太鼓似的擂個不停，就在我的聲音由聲帶與口腔的共震經由舌頭的校準正欲發出的萬分之一秒之際，她又轉過頭來。
「這麼晚了，不如你睡我那吧。」
「喔，好啊。」我說。
公寓淡雅的佈置，沒什麼多餘的裝飾。
「你不怕我是壞人嗎？」我問。
「你看起來不像，給人方便嘛，就算做善事囉。」
不知道該說什麼，雖然隱約覺得今晚的暗示性相當濃厚，但我也不敢輕舉妄動，盡可能保持君子的風度。如果是仙人跳呢？我突然想到，那我不就成了凱子了。正如坐針氈之際，她換了睡衣出來，胸部隱約可見的輪廓讓我更是不安。
「你幾歲？」她問。
打從見面起我一直是處於劣勢之中，得要扳回幾成才行。
「24，妳呢？」無傷大雅的謊言。
「和你一樣。還是學生嗎？」
「嗯。」
「那是大四囉？」
「嗯。」扯謊後的心虛反而讓我更為困窘了。
「唉，肩膀好酸，幫我抓抓好嗎？」她躺倒在沙發上說。
「呃？喔，好。」那時我哪有心思揣測其中的涵意，只盯著門看，就怕一個魁武男子拿著鋁棒破門而入。可當視線轉到她雪白的肩膀時，什麼憂患意識也拋到九霄雲外，我輕輕柔捏她的肩膀，脫口說出：「妳的肩膀好漂亮！」
「真的嗎？」她轉過身來，眼神嬌媚吐氣如蘭地說著。
以第一次的經驗我的情況算是幸運了，至少不用與內衣搏鬥。我拼命的回想錄影帶的畫面，一動接著一動的模擬，但卻不如想像中的順利。
「你不是說你24歲了嗎？」她似笑非笑看著我說。
我怎會承認自己扯謊，「今天有些怪怪的。」我說道，並持續的努力，但還是不得其門而入。
「是喔，呵，把枕頭墊到我的下面。」
就在把枕頭墊了過去後，突然間我滑到她的身上，謎底揭曉了，同時腦海迴響起小時候的聲音：「羞羞羞，男生愛女生，火車過山洞。」
隔天早上我搭了火車回到台北，想出去走走的心情好像變魔術一樣地蒸發了。雖然有些急促模糊，但所謂的初體驗讓我有了某一種程度上的轉變，在面對感情的態度沒有了稚氣與青澀，也許這也能算是一種成長吧。後來我和幾個同學在閒聊中提到第一次的經驗時，我發現有極大的比例總是發生在意料之外，你永遠不能預料它什麼時候會發生，就算是經過極為精細巧妙的安排，但如果缺少了那極不穩定、無法掌握的臨界點，它就是不會發生，好像水到了99度而就少了那個百分之一還是無發變成水蒸氣一樣的道理。
由此我領悟出了一個真理：對於這件事而言，我們就只要靜靜地等待意外發生就行了。
一覺醒來火車仍是努力地向前跑著，看看手錶已經快十點了。過不久，火車慢慢地進站，立在月台上的木牌寫著蘇澳新站。我下了火車想在這兒隨便找個旅館睡一晚再說，沒想到一出車站卻不見那些長得都一樣的圓環，也沒有拉客的計程車司機或是叫賣的小販，只有兩三盞路燈在車站門口前有氣無力地照著，五、六公尺外橫著一條馬路，但也沒什麼車經過。怎麼回事？難道我來到了世界的盡頭嗎？遠遠的，馬路對面的公車站牌下站了三、四個人，問一下狀況好了，我想。
「不好意思，請問一下。」我以最善意的口吻問著。
她轉身面向我，嗯……不能算是漂亮，但五官是會給人一種不錯的映像的排列，直覺上是個獨立個性的女生。
「請問這附近有旅館嗎？」我問。
「你要到蘇澳舊站那才有。」很清淡規矩的聲音。
「那我是要在這裡搭公車嗎？」
「對。」
「謝謝。」
蘇澳的夜空似乎特別的乾淨，羅列著滿天的繁星，空氣特別的清冽。想到台北，想到了她，胸口突然一陣煩嘔。
「你是台北來的嗎？」女孩突然轉身問著。
「呃？」嚇了一跳。
「喔，對呀。」腦袋還沒轉過來，笨笨地回答她。
「自己一個人出來玩？」
「喔，對呀。」簡直被自己的蠢樣打敗。
正想說些什麼扳回劣勢時，公車卻像安排好似的緩緩地滑了過來。上了公車坐在她的後面，不知道為什麼拼命的想找藉口和她說話，是在期待什麼嗎？那時根本也沒一夜情的觀念，應該是動物原始的衝動使然的吧！突然她轉過頭視線往車廂後掃射，然後在我臉上停留了一秒後又轉了回去。
「上啊，還等什麼？」心裡如是說。
心臟如太鼓似的擂個不停，就在我的聲音由聲帶與口腔的共震經由舌頭的校準正欲發出的萬分之一秒之際，她又轉過頭來。
「這麼晚了，不如你睡我那吧。」
「喔，好啊。」我說。
公寓淡雅的佈置，沒什麼多餘的裝飾。
「你不怕我是壞人嗎？」我問。
「你看起來不像，給人方便嘛，就算做善事囉。」
不知道該說什麼，雖然隱約覺得今晚的暗示性相當濃厚，但我也不敢輕舉妄動，盡可能保持君子的風度。如果是仙人跳呢？我突然想到，那我不就成了凱子了。正如坐針氈之際，她換了睡衣出來，胸部隱約可見的輪廓讓我更是不安。
「你幾歲？」她問。
打從見面起我一直是處於劣勢之中，得要扳回幾成才行。
「24，妳呢？」無傷大雅的謊言。
「和你一樣。還是學生嗎？」
「嗯。」
「那是大四囉？」
「嗯。」扯謊後的心虛反而讓我更為困窘了。
「唉，肩膀好酸，幫我抓抓好嗎？」她躺倒在沙發上說。
「呃？喔，好。」那時我哪有心思揣測其中的涵意，只盯著門看，就怕一個魁武男子拿著鋁棒破門而入。可當視線轉到她雪白的肩膀時，什麼憂患意識也拋到九霄雲外，我輕輕柔捏她的肩膀，脫口說出：「妳的肩膀好漂亮！」
「真的嗎？」她轉過身來，眼神嬌媚吐氣如蘭地說著。
以第一次的經驗我的情況算是幸運了，至少不用與內衣搏鬥。我拼命的回想錄影帶的畫面，一動接著一動的模擬，但卻不如想像中的順利。
「你不是說你24歲了嗎？」她似笑非笑看著我說。
我怎會承認自己扯謊，「今天有些怪怪的。」我說道，並持續的努力，但還是不得其門而入。
「是喔，呵，把枕頭墊到我的下面。」
就在把枕頭墊了過去後，突然間我滑到她的身上，謎底揭曉了，同時腦海迴響起小時候的聲音：「羞羞羞，男生愛女生，火車過山洞。」
隔天早上我搭了火車回到台北，想出去走走的心情好像變魔術一樣地蒸發了。雖然有些急促模糊，但所謂的初體驗讓我有了某一種程度上的轉變，在面對感情的態度沒有了稚氣與青澀，也許這也能算是一種成長吧。後來我和幾個同學在閒聊中提到第一次的經驗時，我發現有極大的比例總是發生在意料之外，你永遠不能預料它什麼時候會發生，就算是經過極為精細巧妙的安排，但如果缺少了那極不穩定、無法掌握的臨界點，它就是不會發生，好像水到了99度而就少了那個百分之一還是無發變成水蒸氣一樣的道理。
由此我領悟出了一個真理：對於這件事而言，我們就只要靜靜地等待意外發生就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