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鯨魚發出低沉的聲音,牠從星球前方穿過,璀璨的雙眼中彷彿還深藏了另一個宇宙。
數百年前,我還是孩子的時候,有個少女總會坐在這裡的長椅上,雙手捧著一束鮮花,遙望著遠方的星空,多數人都以為她正等著自己心愛的人從宇宙的盡頭回來。
直到我離開這個星系,在不同的星球中來回旅行。
那可能是一場命懸一線的冒險,在懸崖與斷壁的大地上快速行走;也可能是一場極其寒冷的旅程,在那種連時間都會凍結的溫度下,即便是金屬被那冷風吹到也會瞬間如粉末般隨風飛逝……
就算經過這些,卻也絲毫無法與她相比,每當我再次回到這個星球,她依然會坐在那張長椅上,即便她已經不再年輕,卻也藏不住那冰冷機械外表下的美貌。
雖多數,我們只是從遠處望著對方,互相猜想,互相在腦中製造出許多問題,卻始終都是以一笑帶過。
而今,她已然逝去,沒有屬於她的墓碑,沒有記住這段故事的碑文,她如同我,或這宇宙裡的星球那般渺小,我卻意外地染上了只要經過這裡就會帶上一束花的習慣。
我望著巨鯨昂首、翻騰,隨即彷彿連星球都隨之顫動般,跟在牠後面則有數百隻的鯨魚與牠同行。
那女孩是否也曾看過此景呢?
我不經想起旅途中偶爾聽見的傳聞,一邊好奇著她捧著那一束花的理由,直到鯨魚群從我的眼前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