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的世界:戰爭大陸第五章【副作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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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 跳舞鯨魚ocohSianlight星心亞Az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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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往贊神大殿的路終於開啟,原來尤列還是有手下幫他拖時間,不過該出來面對的仍然躲不掉。路上到處都是混雜的能量,那是安茲羅瑟人和光精靈戰鬥過的痕跡。在這種地方亞凱也不會覺得安逸,他的頭傳來一陣又一陣的疼痛感。拜託!千萬不要是現在。
  
  也許是受到外力的影響,主屋的架構開始不穩,連綿的地震持續不斷,隨時都有崩塌的危險。華苑大屋變得髒亂了,亞凱心想。以前享受過的舒適感現在一點都感受不到,地面傳來隆隆的作響聲不斷貫入亞凱的耳道,讓他產生耳鳴。
  
  亞凱踩上與主屋相連的後塔石階,贊神大殿就近在眼前。
  
  「此為華苑大屋中最神聖、純潔的地方。」
  
  「我感覺的出來,一種和諧平靜的氛圍,讓我體內騷動不安的神力獲得舒解。」
  
  「來到這裡,只有誠心禱告才能聆聽上帝的聲音,諸神保佑。」
  
  「我的狀況連文明大國的你們都無法解救,禱告有用嗎?」
  
  「唯有信仰才能助汝排除難關,光神會助汝一臂之力。」
  
  進入內殿的通道被封鎖了,亞凱深信尤列就在其中。
  
  這個地方只有一道畫著奇特法陣的石牆,沒有其他出入口。不過這對亞凱來說不是什麼難事,他讀過許多特殊神術的書,知道這並不是結界而是一種封閉通路的方法。
  
  很明顯的,贊神大殿內除了神像外,左右參拜堂內各有儀式用的聖器,高樑處特意開的圓形氣窗映入光芒,剛好在跪拜的地方形成聖光倒影,這就是關鍵。
  
  亞凱拿取祭臺上的聖器並將之擊碎,接著再利用聖器的銳利處在自己的左手腕割出一條傷口,任血滴落在地面的光圈內。
  
  奇特的吟咒聲由耳傳入腦中,亞凱的腦門就像遭到鈍器重擊,他兩眼發黑,疼痛不堪。
  
  這是非常褻瀆的行為,可是唯有阻隔神力才可以逆行特殊法陣,也是唯一的辦法。
  
  亞凱本人倒不以為意,只是不知道身體能不能撐住。
  
  哼,我學神術可不是為了對諸神有死忠的信仰,遙想自己叛逆的時候也曾做出對雙子之神撒尿、在神像上塗鴉、推倒神像等壞事,現在的行為算不了什麼。
  
  再一次,還需要再一次。他蹣跚的走進另一間參拜堂,同樣在手腕上劃開傷口並滴血。
  
  啊!亞凱受不了第二次的疼痛,倒在地上抽搐。
  
  腦中一片混亂,這是什麼?
  
  「小主人,他是祭司叔叔,以後你要和他好好學習,知道嗎?」
  
  「祭司叔叔?」
  
  「唉呀!好可愛的小孩,他就是沙凡斯家的小兒子嗎?我會好好照顧他,請回去轉告大人讓他安心。」
  
  「亞凱,人民對你寄以厚望,但是你似乎不以為意。」
  
  「貝爾,讓我告訴你吧!他們需要的不是英雄而是滿足他們慾望的政治及軍事工具,我就是一隻出頭鳥。」
  
  「你的功蹟傳遍安普尼頓,不會有人那麼想。」
  
  「我做的壞事更多,你知道我殺過多少人嗎?一個、十個、一百個。哼,會將一個殺人犯捧得高高在上,顯示出這個社會出現多大的問題。他們的問題不在於精神異常而是居心叵測、別有所圖。」
  
  「不拔劍殺萬人的高官多的是。」
  
  「和他們比較起來,我還是善良百姓囉?」
  
  「亞凱,你晚上要小心祭司叔叔喔!他會來你床上,然後把你的衣服脫光亂摸你的身體。」
  
  「祭司叔叔嗎?為什麼他要這麼做?」
  
  「想吃就吃、想嫖就嫖、想殺人就殺人,功成名就後的生活就是這麼回事,亞凱你人生實在過得太無聊了。」
  
  「艾列金,你自己過得好就可以了,我不想和你一樣。」
  
  「叔叔,你……你要幹什麼?為什麼你要脫我的褲子?」
  
  「別動,叫你別動聽見嗎?呵呵……讓叔叔好好看看你的身體。」
  
  「孽子,你是個廢物!我說你就是個沒用的廢物,你丟盡了我的臉,沙凡斯家的榮耀被你踐踏在地!」
  
  「弟弟?我沒有你這樣的弟弟,你別叫我大哥,我不會承認。」
  
  「這件過錯就交給你擔下了,沒問題吧?二哥最近的狀況不好,小弟你就稍微為我設想一下,等風波過去後,二哥我一定會感激你。」
  
  「走開!髒兮兮的小孩,真不懂沙凡斯家怎麼會有你這種孩子。沒有禮貌,不懂人情世故又骯髒。滾出我的視線去找你的親生母親,我是你父親的大老婆,沒有照顧你這個野孩子的義務。」
  
  「當人妻妾總好過當正室,我可是很享受現在的生活。」
  
  「那你的孩子怎麼辦?」
  
  「我才不管他。喂!等一下,你要在這種地方和我親熱嗎?這可是沙凡斯大人的寢室,你是他的隨從怎麼能那麼膽大包天?」
  
  「有什麼關係,沙凡斯大人不在我就是妳的大人。」
  
  「那你可得好好的摸摸我,嗯……對對,就是這個樣子。嗯?先等等,亞凱為什麼站在這?快出去,討厭的小孩。」
  
  「有什麼關係?被孩子看著讓我下面更興奮了。」
  
  「嗚……嗚……為什麼?為什麼祭司叔叔要這樣對待我?」
  
  「亞凱你聽著,沙凡斯大人並不是你的親生父親。」
  
  「母親,妳、妳說什麼?」
  
  「當時你的親生父親受了傷,一個人坐在橋下無人聞問,直到我遇上他……」
  
  「萊宇.格蘭特?七聖者之一,亞蘭納的傳奇英雄?」
  
  「不,我沒那麼偉大,我只是你平凡的父親。亞凱啊──我才是生你的人。」
  
  「啊呀!快來人啊!祭司……祭司他全身是血。」
  
  「是亞凱做的嗎?」
  
  「我們發現亞凱時,他就站在倒臥血泊的祭司身旁,雙眼空洞無神,手中拿著沾滿血的刀子。」
  
  「不行,沙凡斯家的孩子不能和這件事有任何牽涉,否則沙凡斯大人為了維護他家族的名譽會讓事情變得更難以收拾。」
  
  「聽好了亞凱,不論什麼人問你什麼事,你都得回答這是強盜做的,知道嗎?」
  
  亞凱痛苦的嘶吼迴響在贊神大殿內。過了一會,亞凱才從極大的痛苦中逐漸平復。他大口的喘氣,剛剛頭部的劇痛和交錯的痛苦回憶差點將他逼瘋。去你的,我是最無可救藥的存在,誰都不能解救我,能救我的唯有我自己。亞凱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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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殿是個被聖系神力包覆的奇特空間,淡藍色的流光就像一條繞著這個房間流動的銀河。天花板是透明的,看得見雪白的天空以及亮點閃爍。置身於此,宛如徜徉於無盡晝天之上,超然脫俗於世間。
  
  尤列的身體飄在房間的正中央,原來他受了傷無法動彈,三根光球柱向他的身體射出復原能量,這是天界人的治療方式。
  
  「果然,你被托佛人擊傷了。」
  
  「沙凡斯先生,汝與吾都是光神的子民,理應同心協力。」
  
  「你想殺我,我還與你同心嗎?」
  
  「汝就是如此,還看不透真相嗎?有的時候吾真不知該拿汝怎麼辦。」
  
  「我會這麼辦。」亞凱將自己的血灑在光球柱上。
  
  「住手!汝身上來自托賽因的魂系神力會害了吾也會毀掉汝自己。」
  
  「在那之前你會先我一步離開。」亞凱將血灑到另一根光球柱上。
  
  「不,快停下,只要汝接受天界幫助,一定能讓汝的神力反噬完全消失。」
  
  「太遲了,去死吧!」最後一根光球柱也在亞凱的褻瀆下產生反噬的能量。
  
  「啊啊!愚……愚昧的下等人,汝會為汝的行為付出代價!天界會制裁汝,永生永世都逃不了,諸神會讓汝得到天罰!」尤列整個人發出劇烈的強光讓亞凱有一種不安感,沒有絲毫的正義、聖潔,他就這樣被光芒撕裂,完全消失在內殿裡。
  
  「不──尤列!亞蘭納人,汝膽敢殺害天界人……」休萊格憑空出現,他的表情帶著姍姍來遲的失落感。
  
  默隆從內殿入口進入,這次他的兩名手下也跟在後面一起來到。「我錯過什麼好戲嗎?」
  
  「亞凱.沙凡斯,汝竟敢殺害天界的子民!汝的通緝令將發往蒼冥七界各處,汝將與所有天界人為敵,自己好自為之。」休萊格無意再與這裡的敵人爭鬥,他留下狠話後隨即離去。
  
  就在天界人全數撤出華苑大屋後,一陣山動地搖的劇晃伴隨著強勁的風勢席捲整棟屋子,曾經高貴華美的地方變回一座看似荒蕪多時的廢墟。
  
  「剩下我們的恩怨要解決。」默隆說。
  
  亞凱輕擺著手。「太遲了,我的救兵來囉。」
  
  黑壓壓的氣勢由天而降,宛若隕石墜地。從酸霧及爆裂開的碎土中,身著黑鐵重甲的騎士魁梧的挺立著。泰姆.海修振動著背上雙翼,金髮上長著兩根倒勾的獸角,傾斜的雙耳又長又尖,臉上表情不怒自威。「放人!他是亞基拉爾領主的貴賓。」泰姆強硬的說。
  
  「休想。」默隆表示。
  
  泰姆.海修以疾快的身法衝上前,默隆身後兩名托佛護衛挺身戒護,泰姆厲拳發出金光,兩名護衛一前一後勉強擋下這一擊。
  
  「憑你們?」泰姆以上勾拳將前方那位護衛擊出,左掌的魂系神力緊接在後將另一名還來不及反應的護衛當場殺死,那人的身體與四肢被神力破開。
  
  默隆的魂能有著強大的吸力,亞凱整個人瞬間被拉過去,他的心臟就在默隆的手掌底下。「嗯,看來還不到取心之時。」
  
  泰姆.海修想救回亞凱,這時後方卻出現偷襲的魔人逼得泰姆.海修不得不回身迎敵,魂系與魂系神力的強碰,頭戴獸盔的黑臉男子被震退,卻也達到牽制的目的。
  
  「我是自治省騎士長布伍斯登,想要討回沙凡斯先生,叫亞基拉爾領主親自來自治省要。」布伍斯登口吐酸液迫使泰姆只能躲開,之後他潛入地層遁離。
  
  等泰姆.海修回頭後,亞凱與默隆也同時消失在現場。泰姆氣急敗壞的揪起還沒死的托佛護衛。「你們自治省在那?」他厲聲問。
  
  「埃蒙史塔斯家族轄下的翁鬱林地,在……在東北方。」
  
  泰姆認為護衛交待完他的遺言,戴著鐵手甲的利掌便捏碎托佛護衛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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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的不考慮不死身嗎?」
  
  「維文,你不用再勸我了。人生還長得很,我才不想賭命。」
  
  「不死身的體質會更適合修習神術。」
  
  「何必想那麼多呢?生命自有出路。你看看天空,這是只有亞蘭納才有的美麗夜空與閃亮的繁星。聽說宙源外全都是光物質,每天都是白天而沒有黑夜。」
  
  「在我從大屠殺中死裡逃生後,就未曾悠閒的看過天空。」
  
  「為什麼?」
  
  「看得見遙遠的星空卻看不見遙遠的未來,反正都是伸手不可及、人力不可改的事物,倒不如選擇眼不見為淨,做好自己。」
  
  「怎麼那麼悲觀呢?」
  
  亞凱雙眼微閉,慢慢地進入夢境中。
自作孽不可活,魔頭的死法令人感到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