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語言如大潮一般淹至
百尺城牆
碎如失手滑落的啤酒瓶。

有人還企圖為神說話
當所有證據與憤怒都已對天指向
一刀血痕,漫天扯謊
他們自以為披上廟裡供拜千年之神的戰甲
便能填充一個時代的英雄匱乏
他們相信自己把握權力,以滿腔街談學來的曲調
終能成神。

夢裡大潮,掀翻了合金製的船艙
邊界高高樹立著紅旗
相愛者得永生,只有神懂得相愛--他們詭譎而
放聲唱著
像首航的水手,靠在迎風的桅杆
任海風鹹濕美好的幻想。

如今海淹來了。如鐵蹄掩殺,彈若雨下
漂亮的玻璃珠
還能零亂成什麼模樣?
那些神不知道。那些神看著孤城危樓
痴痴發笑。

大夢裡,他們終將被怒海侵襲
冷眼的弒神者們
準備好一處荒謬的新地獄給他們:
在十殿遠遠默默地觀看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