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眼前出現一位頭戴官帽,面容慈祥的老者:「本神乃本地福德正神,不知東嶽殿有何事需相助?」
須羅臣不給我開口機會,又是一股火蟒急襲而來,我揮動手中短劍,先以劍光擋下後予以回擊,趁著須羅臣還在閃躲之際我迅速交代福德正神:「帶此魂與萬紫郁速回東嶽殿!快!」
「遵東嶽殿所旨!」
福德正神走的夠快,薇娟的魂魄與萬紫郁馬上消失離開。
「好,沒有什麼好分心的,接下來就來個對決時刻吧!」
閻浮鬼王見我同時救走萬家姑娘跟薇娟開始有些惱火,第三次散出閻浮鬼氣協助須羅陳,我這次決定不讓須羅臣繼續藉此提升功力,先一步揮劍朝須羅臣攻去:「看劍!」
短劍射出數道金色劍光,閻浮鬼王伸掌將闐黑霾霧推到須羅臣面前擋住劍光攻勢,我挺討厭這鬼王老是拿他的黑屁來作梗,轉攻閻浮鬼王:「我看你要怎麼處理?!」
金色劍光威力不同於我的掌心雷,閻浮鬼王不敢硬接,又是一陣闐黑霾霧將自身護住,擋下金色劍光攻擊。
「再加個掌心雷給你。」
我右手將短劍橫在胸口,左掌蓄勢掌心雷拍向劍尾:「看我掌心雷加劍光,破!」
掌心雷透過劍身結合金色劍光,朝閻浮鬼王以逆襲之姿攻去,只見雷劍之光穿破閻浮鬼王的濃黑霧氣,瞬間黑霧煙消雲散,亦不見閻浮鬼王蹤跡。
「閻浮鬼王?!」須羅臣見我使出這招大為吃驚。但是黑霧散去不久後,忽然聽見閻浮鬼王聲音道:「小毛頭果有幾分膽色,竟能吾等手下救走二人,又能破了閻浮鬼氣。」
「好說。」
這閻浮鬼王沒那麼簡單便能擊敗。現在只看的到須羅臣,閻浮鬼王隱去蹤跡不知道是否又有啥鬼主意。
「好了,現在只剩我們二個。」我說:「須羅臣,我看你壓根不是去什麼公園靈地修行,還有什麼遺言趕快交代。」
須羅臣惡狠的說:「大意,沒想到今天被你救走萬家傳人。」
「早跟你說有事好好商量嗎,對不對,現在賠了夫人又折兵,我看你要萬家符籙八成是要去偷幽冥之氣吧。」
須羅臣一副自傲甚高:「沒想到你還頗有見識。」
「難怪閻浮鬼王會出手幫你,也是想分一杯羹。」
「汝等知之甚明。」閻浮鬼王不知從哪傳出聲音,我環顧四週,沒發現來源之處。
「幽冥之氣凡阿修羅界、鬼界等無不覬覦,得幽冥之氣幫助,別說修練成阿修羅王,要進入他化自在天中的魔界也易如反掌。」
「我等鬼王之輩須修練二千餘年方可主宰一方諸鬼,惟離成就魔王尚不知何年何月。若得幽冥之氣助我等成就魔王後,可領阿修羅界、鬼界等一干魔軍與帝釋天帝相抗。」閻浮鬼王的聲音又出現了:「汝等身上萬家符籙可於冥府來去自如,豈可不取。」
「取得取得,不如捨得。」我一邊打量就算閻浮鬼王不出手,須羅臣有鬼王放黑屁相助要取勝也不容易,不如先溜,反正薇娟跟萬紫郁都被救出來了?現在他知道我不是萬家傳人,早晚還是會回來要萬家符籙。
「薇娟跟萬紫郁我都救走了,你們還有什麼打算呢?」我輕蔑笑道:「我又不會畫萬家符錄,真是不好意思,今天讓兩位銘謝惠顧了。」
「等而求之,」須羅臣開始運氣:「那就吸了你的元氣,算是對我的小小補償。」
「看樣子,兩位還是很難善罷干休了。」我先舞起一道護衛光網護住自己,怕鬼王偷偷從背後來個兩面夾攻。這實我突然想到,這把短劍是不是還有什麼其他能力呢?
「擊!」須羅臣毫不懈怠,舞起雙色火蟒加快襲來,而且須羅臣身邊又浮起闐黑霾霧。
火蟒被護衛光網給彈開,我決定先採取守勢觀察須羅臣與閻浮鬼王有何詭計,尤其,那個看不見的閻浮鬼王讓我深感不安。
須羅臣吸完黑霧後火蟒的速度似乎越來越快,每每撞擊護衛光網時,那激出的火星常讓我懷疑護衛光網是不是要被攻破了?
「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恬淡為上。」道德經上是這麼講的。
「恬淡為上?」看著被攻破的護衛光網,我腦中像走馬燈似的閃過:「這柄短劍威力這麼大,要怎麼恬淡地用?不要用嗎?」
須羅臣雙手祭出兩條火蟒夾擊,我揮動劍光反擊,但火蟒速度越來越快,手中劍光已遠遠無法跟上火蟒,此時須羅臣大喝一聲兩道火蟒同時夾擊,我一咬牙,乾脆把手中短劍來個反握,就是讓劍柄尾端朝上,劍刃朝下:「哥們就算用劍柄也要跟你拚了。」
心念初起,忽覺自己額頭熱了起來,我下意識地要伸出左手想要摸摸自己的額頭時,手中短劍尾端瞬間綻出亮眼的青色光芒,火蟒難以承受青色光芒照耀竟瓦解消失,青芒炙綻耀眼到連我都不自主伸手遮眼,待青芒稍減後短劍劍柄尾端長出透明細長的琉璃劍身。
「雙刃劍?」須羅臣驚呼道。
我手上握著的劍柄原先一頭是短劍、一頭是長劍,長劍的劍身如琉璃般晶瑩雪白,劍身如鏡子一般映照出自己額頭上原本劉伯說的那殂歿使藍色三角印記如今轉為金色,中間還浮現一些奇怪的文字。
「這是…藏文?」看到藏文字跡,心中湧出一股豁然開朗的感覺。「這不是那天一空無有師尊授予我的印記嗎?!」
這時我恍然大悟,原來是身上的三寶授記觸動短劍本能,之前我持的短劍不過是劍柄尾端罷了,現在才是寶劍真正的實力。更令人意外的是,這琉璃長劍的青色光芒竟能把閻浮鬼王照出行跡;原來祂隱身站在須羅臣的正後方不斷散放闐黑霾霧,難怪須羅臣的功力會不斷增強。
「青光琉璃寶劍?!」閻浮鬼王臉上難得露出駭異:「二日不見,汝等已身懷獨覺殺賊的授記了,故能驅起增長天王之青光琉璃寶劍。」
須羅臣一聽停住攻勢:「鬼王所言,莫非是四大天王中南方增長天王之青光琉璃寶劍?!」
「沒錯。南方增長天王位居四天王天,素以護法為職,當年忉利天一役,四天王以護法一職肅殺鬼界眾與阿修羅界眾;今獨覺殺賊已證初果羅漢,欲界之人藉獨覺殺賊授記施展青光琉璃寶劍。」
「惡之,我豈可輕易放過你!」須羅臣憤恨更起,雙色火蟒朝我全速攻來,我雙手握住青光琉璃寶劍念道:「修行要靠自己,你借助幽冥之氣不過是外道行為。」
須羅臣殺義陡起,我揮動手中青光琉璃寶劍,劍身一道青芒剎時將雙色火蟒擊碎,我接續揮動第二次攻擊,這第二道青芒犀準神速,須羅臣才意圖舉手抵擋便被這青芒齊腕削去右掌。
失去右掌的須羅臣痛的大吼一聲,身上的黑氣不斷從斷掌的傷口中傾瀉而出,閻浮鬼王見狀急忙運起一團黑氣,護在須羅臣斷掌傷口上。
「非天須羅臣,今日我等二人暫且退去,他手上所持這把青光琉璃寶劍不宜與其硬拚。」
須羅臣咬牙切齒的說:「小子,改天我會再來找你的!」
「我等你喔,不送。」我這番話應該更讓須羅臣恨得牙癢癢的。
閻浮鬼王雙手一攤,不斷湧現的黑霾將他們兩人包住:「閻浮有令,速回鬼界。」
「好險!」
閻浮鬼王離開後,萬家覆天術也隨之崩解,四周瞬間回復原狀,待我心頭鬆懈手中琉璃長劍恢復與原來樣子無異。這時覺得一昏,再醒來時已回到家中住處。
「老哥,你還好吧?」小妹瑾湘拍拍我的手說著。
我點點頭:「很可以,妳跟萬紫郁還好吧?!」
「我們也很好。郁姊剛剛也回來了,她說你把她跟薇娟送回東嶽殿去,自己一個人力戰須羅臣跟閻浮鬼王。」
「對啊,還好韞維子老前輩給我的法器發揮效果,須羅臣被我砍斷右掌,最後與閻浮鬼王兩人憤憤離開。」
我把短劍反握後化為青光琉璃寶劍之事說明,萬紫郁讚嘆:「還好有碰上韞維子老前輩法器相助,不然這下你可能要被須羅臣吸走精氣了。」
「郁姐,什麼是青光琉璃寶劍啊?」小妹問。
「青光琉璃寶劍是四天王天中南方增長天王手中所持寶劍,增長天王率諸鳩盤荼與薜荔等諸鬼主守南方閻浮提洲,而閻浮堤州也就是我們現在所處的這個世間。所以增長天王正是我等世間護法天王。」
「那時候韞維子老前輩就有跟我提到,這把短劍可以斬妖除魔,要恬淡用之。」
「幸虧你事先授有獨覺羅漢的印記啊,無意間反握劍柄讓這把青光琉璃寶劍發出護法威力,才能全身而退。」
「對了,那薇娟的魂魄有送回東嶽殿了嗎?」
「有,已經把她送交十殿閻君之處,她身上的閻浮鬼氣十殿閻君也會處理;今天晚上總算把任務都完美達成了。」
「那妳的傷…」我問。
萬紫郁搖搖頭:「已經沒關係了,幸好你先把我送回東嶽殿,劉伯幫我治療後已無大礙。」
「只是閻浮鬼王與須羅臣下次還會不會來找麻煩啊?」我說:「還有,妳猜對了,須羅臣不是要進什麼公園靈地修行,根本就是想要萬家符籙溜進冥府偷幽冥之氣。」
「須羅臣無法進入冥府,對幽冥之氣就無法可施。」萬紫郁說:「閻浮鬼王這次挫敗應該不會再打我萬家符籙主意了,倒是你現在應該勤加修行,須羅臣知道你功力尚淺還會來找你麻煩。」
「老哥,你最近成長好多喔,還會捨己為人啊?!我真是太感動了!」
「你這句話是諷刺我以前比較幼稚囉?」
「你以前的確是比較幼稚沒錯啊!」萬紫郁接著道。
「喂,沒禮貌。」
「好啦,各位趕緊去休息了,明天你還要實習,瑾湘也還要上課,另外搬家的事我已幫你安排好房子了。」萬紫郁說著。
「是!我的兩位大貴人!」
「那郁姊,我就先去休息了喔。」小妹跟萬紫郁一起借用我的房間休息,至於被趕出房間的我今晚只好在客廳沙發窩著了。經過今天晚上的一番激戰,我累了許多,躺下去真的是倒頭就睡,不過睡前我惦記著的是,明天下班後記得要去拜訪韞維子老前輩一趟,除了送還這柄青光琉璃寶劍外,順便要弄清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