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一 9月 21, 2015 6:03 am
昨天在等烏克蘭朋友時，在圖書館裡讀馮友蘭的《中國哲學簡史》，讀到“名家”的名實之辨時，真心覺得中國古人恐怕真是當時最睿智的一群人，難怪韓國總統要向人推薦這本書，雖然這裡有政治用意，但先秦諸子實在了得。臺灣學者沈清松課上用的也是這本書。雖然臺灣學者往往不喜歡馮友蘭，他在書中寫得許多感想也有許多主觀臆斷的成分，比如談論希臘的海洋商業文明與中國的大陸農業文明。馮友蘭和羅素大概都是懂哲學問題，但是不能夠對哲學發展有貢獻的人，與王陽明和康德這等人畢竟不能並論，所以他們寫的哲學史對於普通讀者來說，只能說是幫助瞭解一下人類歷史上最深刻的一些想法和幾個亙古不變的問題。
馮友蘭所說的哲學的“心臟問題”，惠施與公孫龍早己觸及，古希臘的“共相”與“殊相”，柏拉圖的永恆“理念”，康德對“先驗”、“後驗”和“分析”、“統合”的區分，直到維特根斯坦的語言哲學，我覺得都是解答同一個問題。人類的思維不可避免地借助語言符號，而語言符號不可避免地對具體、繁多的物質世界經驗做抽象地概括、分類。我們很多時候所犯的邏輯錯誤，都是因為概念所指的對象並不恒定。心理學上的“刻板印象”只是人固有認知模式的必然產物。比如，人與人交往時，總是會受到個人所屬的群體（國別、文化）屬性的刻板印象的影響，而要真正與一個人深交，最終肯定要拋棄這些刻板印象，因為它的存在並不會增加你對單一個體屬性的認知；“刻板印象”是為了幫助朝生暮死的地球人快速地分類辨別，其實語言符號本身就包含了“刻板印象”，哲學上講“內涵”。如此，對科學最重要的那類命題——“分析後驗”命題，即是基於一定的理論基礎所做的假設，然後根據實驗獲得觀測數據去驗證假設，即是努力用語言符號構建的模型去模擬觀測到的經驗，由之指導人對經驗世界的適應和改造。純粹的觀察不可能產生科學，因為單純的經驗概括，永遠只能得到概然命題（看到一千個黑天鵝也不能斷定天鵝是黑的）；而科學是試圖發現必然命題，所以一定要有分析的、先驗的命題，也即理論基礎；但單純的理論思考，也不可能產生科學，因為人的思維難免有漏洞，而且睿智的理論往往缺乏能夠理解它的讀者，它要被世人認可，而不是被某些顯赫的學霸左右，就必須通過客觀經驗。比如說，世人不必去理解相對論，但只要GPS地圖運行無誤，而負責GPS衛星定位時間校正的科學家得到負責人的信任就夠了。科學的進步，使社會大眾與科學前沿的思維越來越遠，整個世界的技術進步最終只關乎少數一群人的腦袋。這可能就是現代民主政治的根本難題：離深奧的真理越近，離多情的大眾越遠。
但不能因此放棄民主，因為只有民主政治可以阻止獨裁者發動戰爭。獨裁者往往痛恨大多數人類，比如希特勒和斯大林，他們深信自己是在為一件高尚的事奮鬥。他們的邏輯往往是：人類太壞，自私、懶惰，要幫助全人類的進步，就要改造人類，那些不能被改造的人，就應該被消滅。然而就像《三體》裡所說的，難道人活著的目的，就是為了人類的進步？難道人生的意義就是不斷的前進，而不去享受上天給予的生活？《聖經》“傳道書”裡說，“太陽底下無新事”，“人生沒有意義”，只管享受上帝所賜予的生命。
燦爛的中國哲學在獨裁者秦始皇一統天下後冰封，然而，至今還有不少人用“大一統”、“文化交融”來為自己的政治野心辯護。同樣荒謬的藉口是“戰爭推動科學”——戰爭推動的只是應用科學，不可能是需要漫長時間的自由思考和民主辯論的基礎科學。
馮友蘭所說的哲學的“心臟問題”，惠施與公孫龍早己觸及，古希臘的“共相”與“殊相”，柏拉圖的永恆“理念”，康德對“先驗”、“後驗”和“分析”、“統合”的區分，直到維特根斯坦的語言哲學，我覺得都是解答同一個問題。人類的思維不可避免地借助語言符號，而語言符號不可避免地對具體、繁多的物質世界經驗做抽象地概括、分類。我們很多時候所犯的邏輯錯誤，都是因為概念所指的對象並不恒定。心理學上的“刻板印象”只是人固有認知模式的必然產物。比如，人與人交往時，總是會受到個人所屬的群體（國別、文化）屬性的刻板印象的影響，而要真正與一個人深交，最終肯定要拋棄這些刻板印象，因為它的存在並不會增加你對單一個體屬性的認知；“刻板印象”是為了幫助朝生暮死的地球人快速地分類辨別，其實語言符號本身就包含了“刻板印象”，哲學上講“內涵”。如此，對科學最重要的那類命題——“分析後驗”命題，即是基於一定的理論基礎所做的假設，然後根據實驗獲得觀測數據去驗證假設，即是努力用語言符號構建的模型去模擬觀測到的經驗，由之指導人對經驗世界的適應和改造。純粹的觀察不可能產生科學，因為單純的經驗概括，永遠只能得到概然命題（看到一千個黑天鵝也不能斷定天鵝是黑的）；而科學是試圖發現必然命題，所以一定要有分析的、先驗的命題，也即理論基礎；但單純的理論思考，也不可能產生科學，因為人的思維難免有漏洞，而且睿智的理論往往缺乏能夠理解它的讀者，它要被世人認可，而不是被某些顯赫的學霸左右，就必須通過客觀經驗。比如說，世人不必去理解相對論，但只要GPS地圖運行無誤，而負責GPS衛星定位時間校正的科學家得到負責人的信任就夠了。科學的進步，使社會大眾與科學前沿的思維越來越遠，整個世界的技術進步最終只關乎少數一群人的腦袋。這可能就是現代民主政治的根本難題：離深奧的真理越近，離多情的大眾越遠。
但不能因此放棄民主，因為只有民主政治可以阻止獨裁者發動戰爭。獨裁者往往痛恨大多數人類，比如希特勒和斯大林，他們深信自己是在為一件高尚的事奮鬥。他們的邏輯往往是：人類太壞，自私、懶惰，要幫助全人類的進步，就要改造人類，那些不能被改造的人，就應該被消滅。然而就像《三體》裡所說的，難道人活著的目的，就是為了人類的進步？難道人生的意義就是不斷的前進，而不去享受上天給予的生活？《聖經》“傳道書”裡說，“太陽底下無新事”，“人生沒有意義”，只管享受上帝所賜予的生命。
燦爛的中國哲學在獨裁者秦始皇一統天下後冰封，然而，至今還有不少人用“大一統”、“文化交融”來為自己的政治野心辯護。同樣荒謬的藉口是“戰爭推動科學”——戰爭推動的只是應用科學，不可能是需要漫長時間的自由思考和民主辯論的基礎科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