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三 9月 02, 2015 5:05 pm
【二十六‧晴】
擺放多年的置物櫃，放置了兒時的許多回憶。
我將以前的東西都整理好。離別之前，緩懷了那段來自過往的記憶。這超過七年的光陰，隨著時光消淡。
我緩逐漸走出了陰霾，離開了噩夢的迴廊。
泓昱與誕馨陪伴我，一同收拾埋沒已久的衣櫃。形形色色物品被收刮出來，這些東西不停地被他們把玩在手中。
「看，翹牌！」
泓昱彈出翹牌攻擊，我被偷襲了當場倒地。
「哇？我也來嘗試看看！」
我剛爬起來，誕馨就射出飛鏢打我頭。
他們是怎麼回事。好的不學，開始學壞的──怎麼每個人都霸凌我？
「順安，你以前真喜歡收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面對誕馨的吐潮，只是緩緩地移過頭，假裝沒聽到。
「對對。」
泓昱點頭後，誕馨也學著點頭。
一搭一唱的，好可怕……
「遊戲卡牌？」
誕馨拿出數疊卡牌，裡面的人物都是美少年戰士。
「順安，好浪漫喔。想不到你有這種喜好！」
誕馨的嘲笑像把利刃，重傷了我的尊嚴。那個收集有問題，看起來是鄉瓊的暗樁。
「姊姊！快看。葛格的女裝！」
泓昱刻意裝出害羞的音調，拿出以前母親偷拍的幼稚園照。
裙子，是裙子。
崩潰後，靈魂飛去了大半。但，誕馨最後拿出的東西，使我訝異。我記得那個東西，那是綠色的緞帶。這個緞帶，長得跟森鶯手上的緞帶一樣──而且，也跟神木上的緞帶一樣。
我緩慢地翻轉著手上的綠色緞帶，下定了最後的決心。
「我有事情，現在就要出去。」
＊
拔腿而飛的腿，快得像火箭。他們的歡笑滯留在原地，只有我活在驚訝與慌張的情境當中。
腿跑得好痠。跨入燁森的第一步，一股沉重的力量壓著我。我帶著整捆的綠色緞帶漫遊，嘗試著尋找森鶯的蹤跡。
燁森內只有動物。動物都有思維。所以，森鶯才會是看起來像人類的人。
沉澱了身心後，我懂了──森鶯是森靈。她從來沒告訴我。她沒離開過燁森，也沒答應過我要離開燁森。在童年被廣為流傳的精靈，是真的存在的。
＊
燁森，是神祕的綠地，是一個不同於外面的獨立世界。我與她的相見不是偶然，是命中注定。我們已前早就認識了，只是我忘記了。現在，我把這段遺失的片斷找回來。
「森鶯。」
「你好。」
森鶯坐在神木前合起書本，站了起來。我們凝視彼此的面容，我忽然想起了很多的事情──
小時後，我還小的時候。我喜歡去燁森玩，並自言自語。由於我沒有朋友，我成天在神木旁挖土，把它當成自己的朋友。
我孤僻，我喜歡在沉寂的夜間遊走燁森，被人當成壞孩子。盜墓賊來了燁森，他們想殺了我朋友，我死守在神木旁呼喊，並求救。沒有人拯救我，但地震救了我的命。
天崩地裂，讓土地碎裂成崎嶇的地形。我與其他人都摔了下去──
醒來後，我回到地面，毫髮無傷。我身旁有一個人，她就是──森鶯。
我不知道她的名字，僅稱呼妳。我說我們要當一輩子的好朋友，永不分開。但是，我毀約了。不知道為什麼，我吃下了果實。我大腦受傷了，事情都忘光了。那時，光萌與她家人經過救了我，讓我回到了千伶鎮。
原來是這個樣子──我居然忘記了。
「妳好。」
我拿了新書過來，陪她一起坐下看書。
森鶯是森靈，她在這邊保護了同伴。森鶯也保護了我，因為我讓她免於死亡。森鶯用讀心術了解我的內心，用她的超能力時現我的願望。為著報恩，森鶯整整在邊等待了七年。她不惜一切代價幫助我，不畏懼傷害自己，只畏懼我的安危。
這顆神木，其實就是森鶯的一部分。這也難怪，傷到燁森中林木的人都沒有好下場。這等於是霸凌了他們，威脅他們的生存。森靈的民族性，有仇必報。從森鶯向我報仇的舉動，我就看得出來。光萌恐怕也流傳這部分的特徵，難怪我一直被他們教訓。
森鶯沒有用超能力讓我看見幻覺，其實就不錯了。如果森鷹真有心傷害我，她大可用超能困住我，用幻覺將我折磨到天亮。森靈，可以為了自保傷害人類大腦；也可以為了恩惠，將自己的一切奉獻給人類。在我看來，森靈跟人類一樣，並無太多的不同。
「森鶯，妳一直在傷害自己，藉此滿足我嗎？」
神木斷了很多的樹枝，也掉下了一堆的葉子，看起來有點淒涼。如果森鶯繼續使用超能力，她神木也許會死去。這樣的化，森鶯可能就會消失。
「妳犧牲自己生命，報答我的恩情？對吧。」
神木的本體有細微的張裂，這肯定是森鶯使用超能力的代價。她為了報答我的恩情，居然連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不顧後果實現我的願望。
感覺好傷感，好想流淚。
──七年了。
我聽得到森鷹的喜悅，在我們七年後重逢的那一天。雖然我沒有發覺，但今天我已經找到了。
「捉迷藏。」
正當我沉醉在情緒中時，森鷹打斷了我。我不曉得她的目地，但我確實回了神。
「森鶯，我想知道──」
「誰當鬼呢？」
森鶯讀取了我的記憶，故意要轉移話題。我知道她不想討論，所以也跟著轉移話題。
「森鶯，我拍下了許願牆的照片。」
許願牆呈現在手機的螢幕上，上面有各式各樣的筆跡與色彩，看起來相當繽紛。森鶯安靜地接過手機，我陪她慢慢看完每一張相片。她的眼神變得很不可思議，閃爍著動容的光彩。
「那是哪裡？」
現在的森鶯，看起來無疑就是一個人類。不論是她的表情，還是她的語氣，都充滿了人性的溫度。這段期間，整整經歷了一個月又一個星期。
「燁森的外面。」
森鶯沒有一般人類對環境的認知，雖然她能夠學習，到了現在依然像個小學生。或許，她最多只能學到這邊，她再怎麼去模仿人類的行為，也不會成為人類。
「森鶯，我有一個願望──」
我的記憶沒有恢復，我希望森鶯可以幫我這一個忙。但是我面臨了抉擇，這決定很可能會影響我的人生。
森鶯有超能力，她曾拯救了失血重傷的我，洗去他人的記憶，會讀心術，也幫我實現過很多的願望。但是，她不曾幫人恢復過記憶，這點相當奇怪。
「妳不要在使用願望了好嗎？」
森鶯仰望我懇求的容顏，遲遲沒有反應。
「森鶯，我曾經吃掉過野果。我忘記了我的記憶，那是妳做的吧？」
森鶯動搖了，一絲不尋常的眨眼，就是證據。雖然只是在試探，這結果始卻令我訝異，深感不安。
「為什嗎？」
「捉迷藏。」
答非所問，在預期之中。森鶯的拒絕非常明確，她根本不想告知我答案。不管森鶯是否洗過我的記憶，還是真的不會恢復記憶，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必須守護住這美好的當下，不能再讓森鶯受傷。
「我小的時後，妳曾實現過我的願望對吧？」
森鶯保持沉默。
「妳洗掉我的記憶，是為了讓我活下來。因為不那樣做，我的大腦會繼續受損，最後死掉，對吧？」
森鶯低了頭，掉下了眼淚。
「我大腦受損，會越來越嚴重，最終大腦會腦死於基因缺陷。」
真相，總是令人感傷。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都是同樣脆弱。
「為了修復大腦損傷讓我活下來，妳必須破壞我的記憶。」
那條綠色緞帶，是我們所約定的信物，但是我並沒有回來。一天又一天，不知道經過了多少的時光。今日，我才終於把記憶找回來。
「森鶯，七年了。我回來了。」
森鶯悄悄地揚起頭來。她看我，我看她，這種心情非常的複雜。這段的時光，森鶯沒有改變自己，
「妳到底是誰？」
「我是雨。」
再度被喚醒的記憶，回到了過去的會面之時。此時此刻，我明白了──她到底是誰。
「妳是雨？」
「如果我是雨，我要去沒有水的地方。」
「我知道了。」
眼淚悄悄地落下，動然落淚。
原來，那個沒有水的地方──就是我。
「順安。如果你是雨，你願意下在哪裡？」
回眸的笑容，閃爍著光輝。
「有妳的地方。」
相擁抱的兩人，默默地神木之前親吻，保護住彼此生命意義的真實價值。未來，還會繼續走下去，直到另一個未知的結局。不論，彼此能夠擁有多少年的光陰。
傷痛能夠被治療，用同理，還有博愛。
擺放多年的置物櫃，放置了兒時的許多回憶。
我將以前的東西都整理好。離別之前，緩懷了那段來自過往的記憶。這超過七年的光陰，隨著時光消淡。
我緩逐漸走出了陰霾，離開了噩夢的迴廊。
泓昱與誕馨陪伴我，一同收拾埋沒已久的衣櫃。形形色色物品被收刮出來，這些東西不停地被他們把玩在手中。
「看，翹牌！」
泓昱彈出翹牌攻擊，我被偷襲了當場倒地。
「哇？我也來嘗試看看！」
我剛爬起來，誕馨就射出飛鏢打我頭。
他們是怎麼回事。好的不學，開始學壞的──怎麼每個人都霸凌我？
「順安，你以前真喜歡收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面對誕馨的吐潮，只是緩緩地移過頭，假裝沒聽到。
「對對。」
泓昱點頭後，誕馨也學著點頭。
一搭一唱的，好可怕……
「遊戲卡牌？」
誕馨拿出數疊卡牌，裡面的人物都是美少年戰士。
「順安，好浪漫喔。想不到你有這種喜好！」
誕馨的嘲笑像把利刃，重傷了我的尊嚴。那個收集有問題，看起來是鄉瓊的暗樁。
「姊姊！快看。葛格的女裝！」
泓昱刻意裝出害羞的音調，拿出以前母親偷拍的幼稚園照。
裙子，是裙子。
崩潰後，靈魂飛去了大半。但，誕馨最後拿出的東西，使我訝異。我記得那個東西，那是綠色的緞帶。這個緞帶，長得跟森鶯手上的緞帶一樣──而且，也跟神木上的緞帶一樣。
我緩慢地翻轉著手上的綠色緞帶，下定了最後的決心。
「我有事情，現在就要出去。」
＊
拔腿而飛的腿，快得像火箭。他們的歡笑滯留在原地，只有我活在驚訝與慌張的情境當中。
腿跑得好痠。跨入燁森的第一步，一股沉重的力量壓著我。我帶著整捆的綠色緞帶漫遊，嘗試著尋找森鶯的蹤跡。
燁森內只有動物。動物都有思維。所以，森鶯才會是看起來像人類的人。
沉澱了身心後，我懂了──森鶯是森靈。她從來沒告訴我。她沒離開過燁森，也沒答應過我要離開燁森。在童年被廣為流傳的精靈，是真的存在的。
＊
燁森，是神祕的綠地，是一個不同於外面的獨立世界。我與她的相見不是偶然，是命中注定。我們已前早就認識了，只是我忘記了。現在，我把這段遺失的片斷找回來。
「森鶯。」
「你好。」
森鶯坐在神木前合起書本，站了起來。我們凝視彼此的面容，我忽然想起了很多的事情──
小時後，我還小的時候。我喜歡去燁森玩，並自言自語。由於我沒有朋友，我成天在神木旁挖土，把它當成自己的朋友。
我孤僻，我喜歡在沉寂的夜間遊走燁森，被人當成壞孩子。盜墓賊來了燁森，他們想殺了我朋友，我死守在神木旁呼喊，並求救。沒有人拯救我，但地震救了我的命。
天崩地裂，讓土地碎裂成崎嶇的地形。我與其他人都摔了下去──
醒來後，我回到地面，毫髮無傷。我身旁有一個人，她就是──森鶯。
我不知道她的名字，僅稱呼妳。我說我們要當一輩子的好朋友，永不分開。但是，我毀約了。不知道為什麼，我吃下了果實。我大腦受傷了，事情都忘光了。那時，光萌與她家人經過救了我，讓我回到了千伶鎮。
原來是這個樣子──我居然忘記了。
「妳好。」
我拿了新書過來，陪她一起坐下看書。
森鶯是森靈，她在這邊保護了同伴。森鶯也保護了我，因為我讓她免於死亡。森鶯用讀心術了解我的內心，用她的超能力時現我的願望。為著報恩，森鶯整整在邊等待了七年。她不惜一切代價幫助我，不畏懼傷害自己，只畏懼我的安危。
這顆神木，其實就是森鶯的一部分。這也難怪，傷到燁森中林木的人都沒有好下場。這等於是霸凌了他們，威脅他們的生存。森靈的民族性，有仇必報。從森鶯向我報仇的舉動，我就看得出來。光萌恐怕也流傳這部分的特徵，難怪我一直被他們教訓。
森鶯沒有用超能力讓我看見幻覺，其實就不錯了。如果森鷹真有心傷害我，她大可用超能困住我，用幻覺將我折磨到天亮。森靈，可以為了自保傷害人類大腦；也可以為了恩惠，將自己的一切奉獻給人類。在我看來，森靈跟人類一樣，並無太多的不同。
「森鶯，妳一直在傷害自己，藉此滿足我嗎？」
神木斷了很多的樹枝，也掉下了一堆的葉子，看起來有點淒涼。如果森鶯繼續使用超能力，她神木也許會死去。這樣的化，森鶯可能就會消失。
「妳犧牲自己生命，報答我的恩情？對吧。」
神木的本體有細微的張裂，這肯定是森鶯使用超能力的代價。她為了報答我的恩情，居然連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不顧後果實現我的願望。
感覺好傷感，好想流淚。
──七年了。
我聽得到森鷹的喜悅，在我們七年後重逢的那一天。雖然我沒有發覺，但今天我已經找到了。
「捉迷藏。」
正當我沉醉在情緒中時，森鷹打斷了我。我不曉得她的目地，但我確實回了神。
「森鶯，我想知道──」
「誰當鬼呢？」
森鶯讀取了我的記憶，故意要轉移話題。我知道她不想討論，所以也跟著轉移話題。
「森鶯，我拍下了許願牆的照片。」
許願牆呈現在手機的螢幕上，上面有各式各樣的筆跡與色彩，看起來相當繽紛。森鶯安靜地接過手機，我陪她慢慢看完每一張相片。她的眼神變得很不可思議，閃爍著動容的光彩。
「那是哪裡？」
現在的森鶯，看起來無疑就是一個人類。不論是她的表情，還是她的語氣，都充滿了人性的溫度。這段期間，整整經歷了一個月又一個星期。
「燁森的外面。」
森鶯沒有一般人類對環境的認知，雖然她能夠學習，到了現在依然像個小學生。或許，她最多只能學到這邊，她再怎麼去模仿人類的行為，也不會成為人類。
「森鶯，我有一個願望──」
我的記憶沒有恢復，我希望森鶯可以幫我這一個忙。但是我面臨了抉擇，這決定很可能會影響我的人生。
森鶯有超能力，她曾拯救了失血重傷的我，洗去他人的記憶，會讀心術，也幫我實現過很多的願望。但是，她不曾幫人恢復過記憶，這點相當奇怪。
「妳不要在使用願望了好嗎？」
森鶯仰望我懇求的容顏，遲遲沒有反應。
「森鶯，我曾經吃掉過野果。我忘記了我的記憶，那是妳做的吧？」
森鶯動搖了，一絲不尋常的眨眼，就是證據。雖然只是在試探，這結果始卻令我訝異，深感不安。
「為什嗎？」
「捉迷藏。」
答非所問，在預期之中。森鶯的拒絕非常明確，她根本不想告知我答案。不管森鶯是否洗過我的記憶，還是真的不會恢復記憶，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必須守護住這美好的當下，不能再讓森鶯受傷。
「我小的時後，妳曾實現過我的願望對吧？」
森鶯保持沉默。
「妳洗掉我的記憶，是為了讓我活下來。因為不那樣做，我的大腦會繼續受損，最後死掉，對吧？」
森鶯低了頭，掉下了眼淚。
「我大腦受損，會越來越嚴重，最終大腦會腦死於基因缺陷。」
真相，總是令人感傷。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都是同樣脆弱。
「為了修復大腦損傷讓我活下來，妳必須破壞我的記憶。」
那條綠色緞帶，是我們所約定的信物，但是我並沒有回來。一天又一天，不知道經過了多少的時光。今日，我才終於把記憶找回來。
「森鶯，七年了。我回來了。」
森鶯悄悄地揚起頭來。她看我，我看她，這種心情非常的複雜。這段的時光，森鶯沒有改變自己，
「妳到底是誰？」
「我是雨。」
再度被喚醒的記憶，回到了過去的會面之時。此時此刻，我明白了──她到底是誰。
「妳是雨？」
「如果我是雨，我要去沒有水的地方。」
「我知道了。」
眼淚悄悄地落下，動然落淚。
原來，那個沒有水的地方──就是我。
「順安。如果你是雨，你願意下在哪裡？」
回眸的笑容，閃爍著光輝。
「有妳的地方。」
相擁抱的兩人，默默地神木之前親吻，保護住彼此生命意義的真實價值。未來，還會繼續走下去，直到另一個未知的結局。不論，彼此能夠擁有多少年的光陰。
傷痛能夠被治療，用同理，還有博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