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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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 林思彤麻吉鄭琮墿胡也

  (7/16,往新千歲機場)

  飛機在轟隆聲中起飛,飛到了雲與雲間的夾層裡頭。

  我們穿越了雲層,不停上升著,直到到達了雲層的上空。從窗外望去,飛機剛好飛到了上層雲層的底端。機頂的雲薄博地、細細地撒在飛機頂端,像白紗輕飄飄罩在我們的頭頂。

  飛到平流層已經看不見地面。我們底下的全是寬廣厚實的雲層,起伏的表面像有點龜裂的山丘;山丘綿延不斷向天邊蔓延,與頭頂的白紗交會在天邊盡頭;與夾層中的藍一同被細密地縫到了白紗的底下,成了遠方的一條線。

  那道原本應該成為地表的天際線,現在卻成了我們的海平面。
  
  機艙裡螢幕上顯示著大大的飛機時速與預定到達時間,遠在窗邊就能看著;這樣的速度如果在地面的話,可以想像飛機應該會是失控奔馳,在行進途中捲起狂暴的風壓,同時將周圍的景象惡狠狠地綁架。

  但現在,飛機卻只是慢吞吞綿羊般地,一點一點地咩咩叫聲中飄過白色丘陵的上空。

  突然有種錯覺,好像其實我們才是靜止的,真正緩緩飄動的其實是底下整片的雲之大陸。

  太遙遠的遠方,另一架國際線航班遠遠地經過了窗前,飛向相反的方向。

  乍看之下會讓人以為那個小小的、有點橢圓黑點只是飛得太高的飛鳥。直到他從窗右起步,用著略顯菱角的身子太過筆直地劃過,緩慢又優雅地滑入了機後的藍裡,那片沒有雲質、透明清澈的礁海中。

  我就這樣一連盯著窗外,將近半個鐘頭。窗外的海水與沉在海底的白色大陸耀眼得令人目盲。這種時候,時間宛如停止;只有在隔壁同伴耳機傳來的沙沙音樂中才提醒了時間的軌動。

  最後,當飛機逐漸下降,露出底下深色閃著銀光、真正的墨色大海,與排著格格方形房屋的港灣時;上頭那片刺眼的海與大陸,好像已經成了上一輩子的事。
文友您好:

我也好想搭一次飛機,看看空中的景緻。
人在廣闊無際的視野中,究竟能體悟到心境上的一種超然或是解脫嗎?
有時我在海岸邊會這樣思考,我會覺得自己的力量微不足道,
眼前的遼闊可以被我書寫進文章裡,卻在翻湧湛藍時任憑憂傷淹沒,
這片海我不敢前進與其對抗,我怕無法呼吸,所以我寫詩去遠離,以為這就是相處。
寫著寫著就離開主題談到自己的題外話了,也許這就是散文的交流和意義。

謝謝分享

古塵
  這大概就是我比較熱愛散文的緣故吧。

  或許我先天上就是遠離的、僅活了半個靈魂在此世,所以毫無理由地渴望著親近著人們、極力試圖融入世界裡。

  藉由這種方式似乎就能像掉進冰水裡的果凍般吧,雖然仍無法變成水,但看起來已無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