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五 2月 27, 2015 10:25 pm
第一卷第五十章 美女和豬一起飛
眾人不自覺地加快了腳步，來到涼棚附近時，卻見有六、七個人圍著一個髮長僅及耳下身穿奇怪服裝的高壯青年男子在說話。黃清低聲告訴眾人說那青年男子就是謝屏森，而圍著他的那幾人都是清溪各宗族的族長。這又讓陳偁等官員大吃一驚，因為雖然泉州坊間謠傳謝屏森三人身有駐顏仙法，連吳子野的愛徒張俊都想拜他們為師學那長生之術，可是眾人並不相信。此時見那青年男子白面無鬚，樣貌怎麼看都只有二十六、七歲，絕非黃植所言的知天命之齡，眾人想不驚訝也難，甚至心裡都暗想莫非坊間傳聞竟然為真？
陳偁搖搖頭甩去腦中想法，見謝屏森未注意到他們一行人走近，便囑咐大家勿驚擾謝屏森等人，先聽聽他們在說什麼。
只聽謝屏森說：「……丘族長、陳族長，屏森瞭解各位亟欲興旺家族，也覺得黃族不應獨享雪園的知識與工藝。這一點不僅清溪黃族與我看法相同，整個泉州的黃族各宗也都贊同。所以我方才才會承諾各位，可選派三到五名族中弟子入雪園學習。尚女史李女史也說過，若各位族中弟子有志於音律商賈醫術者，她們絕不藏私。但兩位族長要雪園只把好處留給清溪八族，這屏森是萬萬不能同意的。雪園的知識與工藝必須傳授給所有想學習之人，不管他是不是清溪八族之人。事實上，在我們家鄉陸沉之時，我們要離開家鄉前，就對天地與家鄉父老立誓，會將我們的知識傳授給世上有想學之人。你們都知道雪園裡不但有宋人，還有胡人，從這一點就可知我沒騙各位。」
稍停，只聽他又說：「當然，各位族長方才所言親疏遠近之理也是對的，所以雪園會將這些知識與工藝先傳給親近的各宗族，但等到時機成熟，我們還是會對外無私地開放。這樣子你們會有幾年時間奠定基礎，取得領先之勢……這樣好了，正月二十四日那日，我請黃族出面邀親近各族到雪園，屆時我們會公開我們所掌控的關於宇宙天地的秘密，也會拿出一些工藝，讓各宗族都有像黃族一樣快速致富的方法。不知這樣可好？」
陳偁等人聽到這裡都忍不住了，紛紛起步走近。對於陳偁、吳復古、無塵人而言，他們不知道謝屏森所謂的「關於宇宙天地的秘密」是什麼意思，但他們都是好學之人，又非死讀儒家經書的腐儒，自然都想探詢這個秘密是什麼。
與陳偁他們不同，黃伸、沈義、申始源和一同來的晉江蔡家族長蔡碩也快步上前，但他們關心的卻是雪園的工藝技術。這幾個月來謝屏森三人所展現的一些工藝技術，屢屢讓人震驚，坊間更有傳聞，說雪園裡還藏有許多匪夷所思的技藝。他們都是聰明人，知道若能藉此分一杯羹，將可使家族興旺子孫吃喝不盡，因此都急著去謝屏森那裡掛個號。
大家都急著湧到謝屏森身前，反倒是黃植父子、黃清和陳縣尉放慢了腳步。陳縣尉是因為謝屏森事前已與他打過招呼，知道自己的好處不會被落下，是以根本不急。幾個黃家人則是早就知道謝屏森的想法，當初謝屏森說要將雪園的知識與技藝適度公開時，還是他們幫忙說服族內的反對者。要知有了麻逸的銅礦與夷洲，加上謝屏森在幾項重要產業上幫黃族留的關鍵位置，不出十年泉州黃族就可以成為大宋數一數二的豪富之家。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若黃族凡事都想吃獨食，必將遭致傾覆之禍。所以謝屏森現在的做法，事實上是在為黃族避禍。也正因為心中篤定，黃清看到一眾官員直往前擠，還低笑著對黃植說：「太公，邊森都說了二十四日會公開，他們現在急什麼呀……」
這頭黃清說的輕鬆，那邊圍著謝屏森的幾個族長可是嚇了一跳。他們不認識剛上任不久的陳偁，可黃伸、沈義、申始源等人卻已在泉州任官數年，現在雖都是便服，他們卻不可能不認識，於是都慌忙上前見禮。只有謝屏森倒是一派淡定，仍站在原地微笑看著來人。他不是不知道來人是誰，從黃植陪著他們出現他就猜到了這幾個人的身份。但他在現代世界時，總統都見過四個，還與其中兩個吵過架。陳偁這知州若放在現代的台灣，也只等於一個鄉鎮長，對他而言根本是小人物一個。
謝屏森卻不知道，他這雲淡風輕的態度看在陳偁等官員眼裡，就引起他們許多的聯想。對於謝屏森三人自己編造的來歷，與他們接觸的人都各自有自己的想像詮釋。黃族為了自己的利益，更是在謝屏森三人的說法基礎上加油添醋。像黃植認了尚美雪為義女後，與人說起這個女兒時，往往把尚美雪那個所謂的福爾摩沙音樂與語言研究院院長講的比周天子的樂官更高尚，什麼蓬萊戰火因尚美雪一曲而消彌，什麼諸國國王都親自登門懇請尚美雪去該國演出，直把尚美雪說成六指琴魔加莉莉瑪蓮的宇宙超級無敵強化版。
黃植對他這個義女的吹噓，不但使得在泉州鮮少公開露面的尚美雪知名度大漲，不下於已經被尊為醫仙的李映雪，連帶的也使謝屏森李映雪的來歷又被吹噓的更離譜。據黃洛的說法，現在泉州坊間最新的版本，說謝屏森在蓬萊是蓬萊各國共同的國相兼國師，諸王都得向其執弟子禮。至於李映雪，那根本就是已經被傳為半仙了。
對於這些令人噴飯的傳言，謝屏森三人一直是一笑置之。一來是他們的真正來歷根本是說不清楚講不明白的，二來是這些傳言有護身符的效果，可以讓他們避免受到那些惡意勢力的迫害。而在此時，陳偁等官員就因那些傳聞的先入影響，見到謝屏森這一副高人態度時不但不覺其失禮，反因而認為坊間傳聞果然為真，不自覺地竟對謝屏森有了如見上官般的敬意，申始源甚至自執卑禮。
可惜申始源的用心卻是俏媚眼拋給瞎子看，因為謝屏森雖曾特別注意學習宋人的禮儀，但他到這個時代的時間還不長，尚未能完全理解對現代人而言相當複雜的宋代禮儀。他只知道這些官員對他很客氣，卻無法體會他們的崇敬之意。不過既然人家對他客客氣氣的，他自然也是以同樣的態度回應。這讓一眾官員認為謝屏森待人謙和，竟因而更增對他的好感。
就在一群人相互行禮後欲進一步交談時，守在台上的團丁忽然高喊著摩雲崖上有信號了。眾人轉頭一瞧，只見崖上升起一道黑煙，這是李映雪即將起飛的信號，所以謝屏森也不再多言，趕緊請大家登上高台。接著他又拿給每人一副墨鏡與水晶望遠鏡，說明如何使用後他就趕緊拿起望遠鏡搜尋李映雪的身影。
與發給他人使用的原始水晶望遠鏡不同，此時謝屏森手上拿的可是他從現代世界帶來的高倍數望遠鏡。所以當李映雪的滑翔翼出現時，他可是把她看的清清楚楚。這一看他不禁是滿臉黑線，因為李映雪竟換了一身湖綠色的長袖古裝，別著一條亮黃色腰帶，那樣式怎麼看都像是後世歌仔戲裡的戲裝。她的腰上還繫著一個網兜，裡面就是那隻好色的小公豬。小豬身上套裹著一塊布，那模樣竟似是穿了一件衣服。小豬背上綁著一個像是後背包的降落傘，臉部則用一塊黑布矇住。
「這女人也太愛現了吧……」謝屏森在心裡暗暗嘀咕，卻不免為李映雪的安全擔心。從這裡看過去，李映雪現在的那一身穿著經風一吹，竟是有一種飄逸的美感，加上她的美貌，謝屏森相信這時他若說李映雪是天女下凡，現場不同意的人恐怕沒幾個。問題是她那身衣服其實是不利於飛滑翔翼的，要出了意外，這摔下來可是要沒命的。
這時群眾已經發現了在天上的李映雪，各種驚呼聲立即匯聚成轟然巨響，許多人更已經跪下膜拜。看到這樣子，謝屏森不禁搖頭嘆息，心裡又暗暗嘀咕：「這女人比我更會裝神弄鬼呀……」
謝屏森轉頭看看身旁的人，發現每個人都是一臉驚駭，嘴巴張得可以塞下一粒橘子。這其中最鎮定的算是黃植父子與黃清，畢竟大家相處已有一段時日，見多了謝屏森三人層出不窮的神奇花樣，多少有了點免疫力，所以雖然驚駭卻也沒出醜。其他人就不行了，黃伸與申始源都癱坐在椅上，一身大汗，看來被嚇得不輕。張俊、玄同、玄音更是不濟，早就跪在地上大磕其頭。看來心理素質最好的吳復古、無塵與陳偁三人，也是雙手顫抖，讓謝屏森直擔心他們是不是中風了？
謝屏森搖搖頭，心想這場美女和豬一起飛的大戲果然把這些古代人嚇壞了，也不知這些人待會是不是要找人收驚？還是乾脆抬去醫院急救？嗯，好像現在的李映雪都可以包下這兩個業務的……
謝屏森胡思亂想了一會，才再拿起望遠鏡觀看李映雪的動靜。不知是這滑翔翼本身的問題還是小豬太重了，從李映雪的動作來看，她似乎操縱的有些吃力，這讓謝屏森有些擔心。
謝屏森這頭才正在擔心著，下一秒李映雪那頭就出事了。也許是天上的風太大，小豬頭上的黑布被吹掉了，驟然發現自己身在高空的小豬嚇得開始拼命掙扎，雖然聽不到牠的慘嚎聲，但謝屏森從望遠鏡裡卻清楚看到小豬屎尿齊出的慘狀。
「呀！糟糕！」謝屏森驚呼出聲，但他卻聽不到自己的驚呼聲，因為這時所有人都看到天上的滑翔翼忽然直往下墜，眾人的慘叫聲匯聚成巨大的聲浪，掩沒了謝屏森的聲音。
不過，這慘叫聲很快就又變成歡呼聲。因為李映雪迅速地切斷網兜，拋開累贅的滑翔翼立即往上升。被丟包的小豬也沒事，降落傘迅速張開後，大概是感覺到了漂浮的快感，小豬竟然不掙扎了，還揚頭抬腦地似乎頗樂。
看到李映雪安然無恙，小豬似乎也沒事，謝屏森才鬆了一口氣。拿起一旁桌上的茶水狠狠喝了一大口，這才發現竟已冒了一身冷汗。
再抬頭看時，只見滑翔翼已經慢慢盤旋似要下降，而小豬卻被風吹到竹林另一端去了。謝屏森也不理身邊這一堆人，趕緊走下高台，把還在那歡呼的團練總教頭楊勇抓過來就是一陣交代，要他趕緊派團丁去李映雪降落的位置維持秩序，再找個大將帶幾個人去把小豬找回來。
眾人不自覺地加快了腳步，來到涼棚附近時，卻見有六、七個人圍著一個髮長僅及耳下身穿奇怪服裝的高壯青年男子在說話。黃清低聲告訴眾人說那青年男子就是謝屏森，而圍著他的那幾人都是清溪各宗族的族長。這又讓陳偁等官員大吃一驚，因為雖然泉州坊間謠傳謝屏森三人身有駐顏仙法，連吳子野的愛徒張俊都想拜他們為師學那長生之術，可是眾人並不相信。此時見那青年男子白面無鬚，樣貌怎麼看都只有二十六、七歲，絕非黃植所言的知天命之齡，眾人想不驚訝也難，甚至心裡都暗想莫非坊間傳聞竟然為真？
陳偁搖搖頭甩去腦中想法，見謝屏森未注意到他們一行人走近，便囑咐大家勿驚擾謝屏森等人，先聽聽他們在說什麼。
只聽謝屏森說：「……丘族長、陳族長，屏森瞭解各位亟欲興旺家族，也覺得黃族不應獨享雪園的知識與工藝。這一點不僅清溪黃族與我看法相同，整個泉州的黃族各宗也都贊同。所以我方才才會承諾各位，可選派三到五名族中弟子入雪園學習。尚女史李女史也說過，若各位族中弟子有志於音律商賈醫術者，她們絕不藏私。但兩位族長要雪園只把好處留給清溪八族，這屏森是萬萬不能同意的。雪園的知識與工藝必須傳授給所有想學習之人，不管他是不是清溪八族之人。事實上，在我們家鄉陸沉之時，我們要離開家鄉前，就對天地與家鄉父老立誓，會將我們的知識傳授給世上有想學之人。你們都知道雪園裡不但有宋人，還有胡人，從這一點就可知我沒騙各位。」
稍停，只聽他又說：「當然，各位族長方才所言親疏遠近之理也是對的，所以雪園會將這些知識與工藝先傳給親近的各宗族，但等到時機成熟，我們還是會對外無私地開放。這樣子你們會有幾年時間奠定基礎，取得領先之勢……這樣好了，正月二十四日那日，我請黃族出面邀親近各族到雪園，屆時我們會公開我們所掌控的關於宇宙天地的秘密，也會拿出一些工藝，讓各宗族都有像黃族一樣快速致富的方法。不知這樣可好？」
陳偁等人聽到這裡都忍不住了，紛紛起步走近。對於陳偁、吳復古、無塵人而言，他們不知道謝屏森所謂的「關於宇宙天地的秘密」是什麼意思，但他們都是好學之人，又非死讀儒家經書的腐儒，自然都想探詢這個秘密是什麼。
與陳偁他們不同，黃伸、沈義、申始源和一同來的晉江蔡家族長蔡碩也快步上前，但他們關心的卻是雪園的工藝技術。這幾個月來謝屏森三人所展現的一些工藝技術，屢屢讓人震驚，坊間更有傳聞，說雪園裡還藏有許多匪夷所思的技藝。他們都是聰明人，知道若能藉此分一杯羹，將可使家族興旺子孫吃喝不盡，因此都急著去謝屏森那裡掛個號。
大家都急著湧到謝屏森身前，反倒是黃植父子、黃清和陳縣尉放慢了腳步。陳縣尉是因為謝屏森事前已與他打過招呼，知道自己的好處不會被落下，是以根本不急。幾個黃家人則是早就知道謝屏森的想法，當初謝屏森說要將雪園的知識與技藝適度公開時，還是他們幫忙說服族內的反對者。要知有了麻逸的銅礦與夷洲，加上謝屏森在幾項重要產業上幫黃族留的關鍵位置，不出十年泉州黃族就可以成為大宋數一數二的豪富之家。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若黃族凡事都想吃獨食，必將遭致傾覆之禍。所以謝屏森現在的做法，事實上是在為黃族避禍。也正因為心中篤定，黃清看到一眾官員直往前擠，還低笑著對黃植說：「太公，邊森都說了二十四日會公開，他們現在急什麼呀……」
這頭黃清說的輕鬆，那邊圍著謝屏森的幾個族長可是嚇了一跳。他們不認識剛上任不久的陳偁，可黃伸、沈義、申始源等人卻已在泉州任官數年，現在雖都是便服，他們卻不可能不認識，於是都慌忙上前見禮。只有謝屏森倒是一派淡定，仍站在原地微笑看著來人。他不是不知道來人是誰，從黃植陪著他們出現他就猜到了這幾個人的身份。但他在現代世界時，總統都見過四個，還與其中兩個吵過架。陳偁這知州若放在現代的台灣，也只等於一個鄉鎮長，對他而言根本是小人物一個。
謝屏森卻不知道，他這雲淡風輕的態度看在陳偁等官員眼裡，就引起他們許多的聯想。對於謝屏森三人自己編造的來歷，與他們接觸的人都各自有自己的想像詮釋。黃族為了自己的利益，更是在謝屏森三人的說法基礎上加油添醋。像黃植認了尚美雪為義女後，與人說起這個女兒時，往往把尚美雪那個所謂的福爾摩沙音樂與語言研究院院長講的比周天子的樂官更高尚，什麼蓬萊戰火因尚美雪一曲而消彌，什麼諸國國王都親自登門懇請尚美雪去該國演出，直把尚美雪說成六指琴魔加莉莉瑪蓮的宇宙超級無敵強化版。
黃植對他這個義女的吹噓，不但使得在泉州鮮少公開露面的尚美雪知名度大漲，不下於已經被尊為醫仙的李映雪，連帶的也使謝屏森李映雪的來歷又被吹噓的更離譜。據黃洛的說法，現在泉州坊間最新的版本，說謝屏森在蓬萊是蓬萊各國共同的國相兼國師，諸王都得向其執弟子禮。至於李映雪，那根本就是已經被傳為半仙了。
對於這些令人噴飯的傳言，謝屏森三人一直是一笑置之。一來是他們的真正來歷根本是說不清楚講不明白的，二來是這些傳言有護身符的效果，可以讓他們避免受到那些惡意勢力的迫害。而在此時，陳偁等官員就因那些傳聞的先入影響，見到謝屏森這一副高人態度時不但不覺其失禮，反因而認為坊間傳聞果然為真，不自覺地竟對謝屏森有了如見上官般的敬意，申始源甚至自執卑禮。
可惜申始源的用心卻是俏媚眼拋給瞎子看，因為謝屏森雖曾特別注意學習宋人的禮儀，但他到這個時代的時間還不長，尚未能完全理解對現代人而言相當複雜的宋代禮儀。他只知道這些官員對他很客氣，卻無法體會他們的崇敬之意。不過既然人家對他客客氣氣的，他自然也是以同樣的態度回應。這讓一眾官員認為謝屏森待人謙和，竟因而更增對他的好感。
就在一群人相互行禮後欲進一步交談時，守在台上的團丁忽然高喊著摩雲崖上有信號了。眾人轉頭一瞧，只見崖上升起一道黑煙，這是李映雪即將起飛的信號，所以謝屏森也不再多言，趕緊請大家登上高台。接著他又拿給每人一副墨鏡與水晶望遠鏡，說明如何使用後他就趕緊拿起望遠鏡搜尋李映雪的身影。
與發給他人使用的原始水晶望遠鏡不同，此時謝屏森手上拿的可是他從現代世界帶來的高倍數望遠鏡。所以當李映雪的滑翔翼出現時，他可是把她看的清清楚楚。這一看他不禁是滿臉黑線，因為李映雪竟換了一身湖綠色的長袖古裝，別著一條亮黃色腰帶，那樣式怎麼看都像是後世歌仔戲裡的戲裝。她的腰上還繫著一個網兜，裡面就是那隻好色的小公豬。小豬身上套裹著一塊布，那模樣竟似是穿了一件衣服。小豬背上綁著一個像是後背包的降落傘，臉部則用一塊黑布矇住。
「這女人也太愛現了吧……」謝屏森在心裡暗暗嘀咕，卻不免為李映雪的安全擔心。從這裡看過去，李映雪現在的那一身穿著經風一吹，竟是有一種飄逸的美感，加上她的美貌，謝屏森相信這時他若說李映雪是天女下凡，現場不同意的人恐怕沒幾個。問題是她那身衣服其實是不利於飛滑翔翼的，要出了意外，這摔下來可是要沒命的。
這時群眾已經發現了在天上的李映雪，各種驚呼聲立即匯聚成轟然巨響，許多人更已經跪下膜拜。看到這樣子，謝屏森不禁搖頭嘆息，心裡又暗暗嘀咕：「這女人比我更會裝神弄鬼呀……」
謝屏森轉頭看看身旁的人，發現每個人都是一臉驚駭，嘴巴張得可以塞下一粒橘子。這其中最鎮定的算是黃植父子與黃清，畢竟大家相處已有一段時日，見多了謝屏森三人層出不窮的神奇花樣，多少有了點免疫力，所以雖然驚駭卻也沒出醜。其他人就不行了，黃伸與申始源都癱坐在椅上，一身大汗，看來被嚇得不輕。張俊、玄同、玄音更是不濟，早就跪在地上大磕其頭。看來心理素質最好的吳復古、無塵與陳偁三人，也是雙手顫抖，讓謝屏森直擔心他們是不是中風了？
謝屏森搖搖頭，心想這場美女和豬一起飛的大戲果然把這些古代人嚇壞了，也不知這些人待會是不是要找人收驚？還是乾脆抬去醫院急救？嗯，好像現在的李映雪都可以包下這兩個業務的……
謝屏森胡思亂想了一會，才再拿起望遠鏡觀看李映雪的動靜。不知是這滑翔翼本身的問題還是小豬太重了，從李映雪的動作來看，她似乎操縱的有些吃力，這讓謝屏森有些擔心。
謝屏森這頭才正在擔心著，下一秒李映雪那頭就出事了。也許是天上的風太大，小豬頭上的黑布被吹掉了，驟然發現自己身在高空的小豬嚇得開始拼命掙扎，雖然聽不到牠的慘嚎聲，但謝屏森從望遠鏡裡卻清楚看到小豬屎尿齊出的慘狀。
「呀！糟糕！」謝屏森驚呼出聲，但他卻聽不到自己的驚呼聲，因為這時所有人都看到天上的滑翔翼忽然直往下墜，眾人的慘叫聲匯聚成巨大的聲浪，掩沒了謝屏森的聲音。
不過，這慘叫聲很快就又變成歡呼聲。因為李映雪迅速地切斷網兜，拋開累贅的滑翔翼立即往上升。被丟包的小豬也沒事，降落傘迅速張開後，大概是感覺到了漂浮的快感，小豬竟然不掙扎了，還揚頭抬腦地似乎頗樂。
看到李映雪安然無恙，小豬似乎也沒事，謝屏森才鬆了一口氣。拿起一旁桌上的茶水狠狠喝了一大口，這才發現竟已冒了一身冷汗。
再抬頭看時，只見滑翔翼已經慢慢盤旋似要下降，而小豬卻被風吹到竹林另一端去了。謝屏森也不理身邊這一堆人，趕緊走下高台，把還在那歡呼的團練總教頭楊勇抓過來就是一陣交代，要他趕緊派團丁去李映雪降落的位置維持秩序，再找個大將帶幾個人去把小豬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