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洛爺爺無疑是最厲害的錶匠,也是附近星球上少數能修理各種機械,治好各種病狀的醫生。凱特從小開始就希望能成為像吉洛爺爺一樣厲害的人,不論是每次看病的時候,或是修理身體上壞掉了零件,以及每到一個年齡要換新的機體時,都是凱特爺爺親手做的,關於這些回憶,已經十二歲的凱特都還能清楚記得,那並不光因為他是機械的緣故,也不是他在記憶的資訊處理有比別人強,只是凱特每次都會用筆記錄下吉洛爺爺幫他修理的過程。
凱特還小的時候他曾經好奇的問過吉洛爺爺,他說:
「為什麼我們需要手錶呢,光靠大腦的電子運算,就能夠精確判斷當下在宇宙的何處,更不用說手錶所代表的一天,實際對我們或這個宇宙可能才過了一分,甚至是一秒。但做出一個手錶所需要的時間就需要花上好幾個禮拜,做出來的手錶不論過了多久都需要修理,時間也要自己調整,更無法代表整個宇宙的時間。」
那時,吉洛爺爺笑著摸了摸凱特的頭,他回答道:
「記得你曾經問過我為什麼我們需要感情,為什麼要趨近於「人」,還有為什麼最終要體驗死亡等問題嗎。」
「當然還記得啦,如果我們不受限於「人」,而做一個機械,有很多事情很簡單就能辦的到,因為我們比「人」更加優秀,也能永遠活著不是嗎。」
「那麼凱特,當你在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你也不是像一個人在思考嗎,如果你覺得自己是一個機械,那就不需要擔心這些問題了。」
「可是……」
凱特想要反駁,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別擔心凱特,就連我也不知道這些問題的真正答案,我只是比別人喜歡修理手錶,進而幫忙人治療些小感冒等症狀。我想手錶會壞也會老舊,就算我們也是一樣,要是體內的零件附著過多的塵埃、異物便會產生病症。無法避免的死亡,那並不光是讓我們像人一樣,乃是為了不論經過上千上百年,都不會感到厭倦,如果不繼續前進,不懼怕隨時而來的死亡,那我們只是活著,卻不知道為何而活。」
那時的凱特還無法理解,吉洛爺爺所說這句話的含意,即便是到了今日,凱特仍然沒有明白這些問題的答案。
不過從今往後,能回答凱特的吉田爺爺已經無法在替他解答。
吉洛爺爺如今已經逝去,他冰冷的身體躺在花圈成的鐵板上,此時的吉洛爺爺並非像人,而更像一塊厚重零件所組成的機械。
喪禮很快就會結束,吉洛爺爺的遺骸會被送入分解廠分解,能在使用的零件會被保留,而無法再使用的則會被火化,放進一個小罈子中,與一件能代表吉洛爺爺的東西,一起安葬進特製的墓園裡。
生命會透過保留下來的零件再使用而永遠流傳,記憶則會隨著近親而傳承,在凱特念過的教科書上有寫到這樣的過程便是生命週期的輪轉,就像手錶越過12後會重新計算。
凱特目送著吉田爺爺完成最後的安葬,虛擬的天空沒有下起細雨,因為那是在原始星球上才有的氣候,凱特想了想在書中讀到雨的樣子,想像自己身在雨中,讓腦海的電子訊號處理這些問題,然後在腦中投射出一個小而精巧的畫面。
他也想了想吉田爺爺的事情,他希望吉田爺爺也能出現在那個畫面中。
他最後也想了想關於眼淚,還有如何釋放在內心中壓抑的難過。
然後,凱特聽見了手錶的聲音,順著那一個聲音,他覺得自己往前,彷彿在奔跑,彷彿能看見什麼。聽著,凱特便逐漸忘記他所想的,還有他的問題,他覺得自己像是一個手錶,也像是一個機械,卻強而有力的活著。
凱特便張開自己的雙眼,露出淡淡的笑容。
凱特還小的時候他曾經好奇的問過吉洛爺爺,他說:
「為什麼我們需要手錶呢,光靠大腦的電子運算,就能夠精確判斷當下在宇宙的何處,更不用說手錶所代表的一天,實際對我們或這個宇宙可能才過了一分,甚至是一秒。但做出一個手錶所需要的時間就需要花上好幾個禮拜,做出來的手錶不論過了多久都需要修理,時間也要自己調整,更無法代表整個宇宙的時間。」
那時,吉洛爺爺笑著摸了摸凱特的頭,他回答道:
「記得你曾經問過我為什麼我們需要感情,為什麼要趨近於「人」,還有為什麼最終要體驗死亡等問題嗎。」
「當然還記得啦,如果我們不受限於「人」,而做一個機械,有很多事情很簡單就能辦的到,因為我們比「人」更加優秀,也能永遠活著不是嗎。」
「那麼凱特,當你在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你也不是像一個人在思考嗎,如果你覺得自己是一個機械,那就不需要擔心這些問題了。」
「可是……」
凱特想要反駁,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別擔心凱特,就連我也不知道這些問題的真正答案,我只是比別人喜歡修理手錶,進而幫忙人治療些小感冒等症狀。我想手錶會壞也會老舊,就算我們也是一樣,要是體內的零件附著過多的塵埃、異物便會產生病症。無法避免的死亡,那並不光是讓我們像人一樣,乃是為了不論經過上千上百年,都不會感到厭倦,如果不繼續前進,不懼怕隨時而來的死亡,那我們只是活著,卻不知道為何而活。」
那時的凱特還無法理解,吉洛爺爺所說這句話的含意,即便是到了今日,凱特仍然沒有明白這些問題的答案。
不過從今往後,能回答凱特的吉田爺爺已經無法在替他解答。
吉洛爺爺如今已經逝去,他冰冷的身體躺在花圈成的鐵板上,此時的吉洛爺爺並非像人,而更像一塊厚重零件所組成的機械。
喪禮很快就會結束,吉洛爺爺的遺骸會被送入分解廠分解,能在使用的零件會被保留,而無法再使用的則會被火化,放進一個小罈子中,與一件能代表吉洛爺爺的東西,一起安葬進特製的墓園裡。
生命會透過保留下來的零件再使用而永遠流傳,記憶則會隨著近親而傳承,在凱特念過的教科書上有寫到這樣的過程便是生命週期的輪轉,就像手錶越過12後會重新計算。
凱特目送著吉田爺爺完成最後的安葬,虛擬的天空沒有下起細雨,因為那是在原始星球上才有的氣候,凱特想了想在書中讀到雨的樣子,想像自己身在雨中,讓腦海的電子訊號處理這些問題,然後在腦中投射出一個小而精巧的畫面。
他也想了想吉田爺爺的事情,他希望吉田爺爺也能出現在那個畫面中。
他最後也想了想關於眼淚,還有如何釋放在內心中壓抑的難過。
然後,凱特聽見了手錶的聲音,順著那一個聲音,他覺得自己往前,彷彿在奔跑,彷彿能看見什麼。聽著,凱特便逐漸忘記他所想的,還有他的問題,他覺得自己像是一個手錶,也像是一個機械,卻強而有力的活著。
凱特便張開自己的雙眼,露出淡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