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宿者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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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 林思彤麻吉鄭琮墿胡也

露宿者之歌

每一次當我駕車駛出高速公路出口的迴旋處,總是看到一些衣衫襤褸的人。他們有的人身邊帶著一隻狗;有的人帶著一部長了鐵鏽的手推車,而手推車裡是他們殘舊的家當。每當駕車人仕經過,他們都會舉起手上一張用殘破紙皮做成的紙牌,而紙牌上大都是寫著:「我很肚餓!我沒有錢買食物!我需要幫忙!」等那些字句。

每一個國家總是有一些露宿者存在的問題。露宿者的年齡層不同,有從青少年到老年。他們為什麼沒家可歸?每一個人所遭遇到的問題是各有不同,我們外人實實在在是很難明瞭。

我在很久以前聽過了一首歌由Ralph McTell所唱的〈倫敦的街頭〉,到現在這首歌仍深深地印在我的腦海裡。那時候對這一首歌的內容認識很是膚淺,只當它是一首流行民歌看待。經過了這些年,人生社會歷練長多了,看人和事都不只是看表層,而對〈倫敦的街頭〉的這一首歌有更深的認識。


「 你曾否看見過這位老人 在關閉的市場裡 用他那雙破了洞的鞋子 踢起地面上的廢紙張 從他的眼裡 你看不到驕傲 因它已被他放任在身邊散掛 如昨日的報章 告訴昨日的事蹟 」 倫敦的街頭 / Ralph McTell

住在舊唐人街這區居住的市民都認識黃伯,他每天都在唐人街街道上溜達,然後站在附近舊鎮屋的對街,遙望那排鎮屋,而到晚上會睡在天橋底或是在唐人街地庫商戶的樓梯下。根據老街坊們說黃伯以前是一位退休探長,二十多年前和妻子移民到本市。他們只有一個十六歲的兒子,夫妻倆和兒子過著一些平淡的移民生活。也許生活實在是太平淡,黃伯經常想起以往在警務工作輝煌時代的事蹟。

有一天黃伯在街上遇到了同樣是移民到本市的舊下屬,他們都感到開心是能夠在外地遇上。從遇上之後,黃伯和他的舊下屬經常見面外出。妻子有時候會說為什麼最近他總是不在家。黃伯的舊下屬初時帶黃伯到聯誼會玩,那裡經常提供麻雀耍樂設備。黃伯覺得很開心因為有耍樂和在聯誼會認識了一些新朋友。及後黃伯和那些新朋友混熟了,他們會帶他到離本市外的賭場玩樂。黃伯沉迷流連於賭場玩樂而嚴重忽略了妻子和兒子。妻子有勸導他說賭博玩樂要有一定的節制,不然後果會很嚴重。黃伯那時候根本沒有把妻子勸導的說話放在心上。

那一天傍晚當黃伯預備外出到賭場玩樂,妻子說家裡的暖爐是時候要找人維修,還有那個火警警報鐘好像是壞了,需要買新的一個。黃伯那時刻唯唯諾諾說明天會去辦便匆匆忙忙地外出。黃伯直至到第二天中午時份才回家。當他回到家的街口上,看見警車和救火車泊在街道旁,他心裡頭突然有一種不安的預兆。他快步走向他居住的鎮屋。他看見那連排鎮屋均被圍上黃色膠條,而當中損毀最嚴重的是他的那間屋。

正在這時候站在草坡上和警員報告的鄰居太太看見了他便哭叫道:「你怎麼現在才回家?我們也不知怎樣去找你,你....你太太和兒子...鳴.鳴。」鄰居太太的抽噎聲令他如墮落深淵找不到出口。警員走向他問了他是否是住在這處?又問他意外發生的時候他在那裡?他問警員是什麼意外?警員答說是煤氣爐爆炸,而很不幸他的妻子和兒子救不來。他聽後頓然無力地跪倒在草坡上掩面而泣。他懊悔悲傷是因為他的疏忽引至到失去妻子和兒子。他好內疚沒有聽妻子說話負起家居安全責任。

從那時候起黃伯再沒有去賭博,就那連排鎮屋翻修之後,黃伯也沒有搬回家去。他從那次意外後便信了天主,之後每個星期到神父那裡懺悔和祈求天父的原諒。他不想再回那個家因為那裡令他想起他的罪!


「 你曾否看見過這位婦人 在倫敦的街頭上踽踽而行 她一身襤褸和亂髮滿是沾上塵埃 她沒有閒情和你談話 她只顧住背著那兩袋家當 一直前行回家 」 倫敦的街頭 / Ralph McTell

阿美在十六歲前還是過著平常的生活。阿美在公立中學讀書的成績是一般,但是阿美活潑的個性令她甚得同學的喜愛。有一天阿美放學回家看見媽媽和爸爸一起工作的祖叔叔坐在客廳梳化椅上,那親密的態度令阿美甚感不快。他們看見她便立刻分開。阿美心想爸爸剛剛因病離世還不夠一個月,媽媽便那麼快公然地和祖叔叔在一起,阿美內心替爸爸不值。

「阿美,祖叔叔說今晚和我們一起去吃意大利菜,妳說好嗎?」

阿美看了他們一眼便說「不去!」然後走上樓上房間大力地關上門。阿美望著書檯上爸爸的相片感到很是難過,很是想念他。
日子如常地過了數月,轉眼又到暑假。祖叔叔也搬來和媽媽一起也有兩個月。阿美不喜歡他,尤其是他望著阿美的眼神令阿美感到很不舒服。阿美每天晚上臨睡前總是鎖上房門才安心睡覺,而她也曾告訴媽媽說祖叔叔令她感到不安,媽媽只說是她心理作用。有一天晚上母親工作的超級市場要清點貨品所以要加時工作,家裡只有她和祖叔叔。當她要預備睡覺時,她聽到門鎖被開動的聲音,然後看見醉醺醺的祖叔叔破門而入,阿美很是驚慌而大叫,可是祖叔叔掩住她的嘴不想她發出聲音,然後他用力地把阿美拖向床上,阿美用力掙扎但是敵不住祖叔叔的強力而被施暴了。

阿美不知道過了多久,當她醒過來的時候只感覺到全身疼痛和手腳上有紅色瘀痕,她很是驚慌不知道怎麼辦。就在這刻媽媽進入她的房間,阿美哭著對媽媽說祖叔叔強暴了她,她要報警。媽媽只是冷靜的對她說要她去梳洗,說媽媽會去處理。

媽媽所說的處理竟是不要阿美報警,說祖叔叔因為一時喝醉了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媽媽更聲淚俱下地說祖叔叔知道犯了錯,要向阿美懺悔,要阿美原諒他。阿美的心冷了,為什麼媽媽會為了一個外人而這樣看待自己親生的女兒。不可以原諒,阿美是這樣想。數日後阿美只帶了爸爸的相架、個人証件和間單衣物離開那個所謂的家。

阿美乘火車從一個小城市來到本市,她不知道何去何從。她坐在火車站內的長椅上,看著人群們在她身前經過,腦海裡只是一片空白。就在這時侯有人向她行近對她說:「嗨!不要驚慌。我是沙莉。我在火車上有留意到妳。我哥哥阿德說妳要和我們一起嗎?」沙莉指指站在不遠的阿德。阿美心想與其到處亂碰不如有伴同行更好,直覺告訴她他們不會害她,於是阿美跟他們一起。

他們走出市中心火車站向著南方行走大約三十分鐘到了一間外貌殘破的舊建築物,沙莉說這是他們住的地方。這幢舊建築物內沒有水電供應,沒有傢俱,只有數張舊床墊。沙莉說早上這裡的人會大多外出,晚上才回來。阿德這時帶了兩張舊毛毯給她們,說晚上會冷。阿美看清楚這裡面的環境空氣混濁和有人吸食香煙味道,更看得見牆角落下有一些空針筒。阿美現在只求有地方落腳,其他的人和事不想知道那麼多。

日子就這樣地過,阿美和沙莉兩兄妹感情增長很快因為他們的遭遇有所相同。阿德剛過了十八歲,而沙莉十七歲。他們兩兄妹的父母在阿德十二歲的時候因交通意外死亡;他們唯一的親屬是爸爸的弟弟因此他們被接到與叔嬸同住。初時叔嬸尚對他們好,後來叔嬸領取了父母意外保險金之後,便開始不善待他們。阿德要在返學前幫叔叔在農場裡工作,只要工作不令叔叔滿意,叔叔便會向他拳打腳踢,有時嬸嬸不給食物他們吃,所以兩兄妹要挨餓。有一次阿德和妹妹實在是太肚餓便拿了農場裡的雞蛋來吃,叔叔知道便打了阿德一頓,從那時候阿德發誓一定要帶妹妹離開這裡。


「 就這樣你還能說你是孤獨的一人 而陽光從不溫暖過你 就讓我帶著你游走倫敦的街頭 給你看看一些事物 你便會改變你的想法 」 倫敦的街頭 / Ralph McTell

有誰人不想有安定的生活;有誰人不想有溫暖的地方居住。現實環境太多實例顯示出仍有很多人還是過著吃不飽、穿不暖和睡不定的生活。 單身母親和子女入住庇護所因為那微薄的收入根本交不起昂貴的租金,她們期盼早日可以輪候到政府的低收入居住單位。退伍軍人沒家可歸。有些退伍軍人都會住在庇護所,但是有些流離於在市中心的天橋底下生活。每當有嚴寒警報,政府都會開放中心給那些露宿者避寒,但是仍會有露宿者凍死街頭。有家庭一家四口是住在一部小型貨市車裡。那些父母受教育程度偏低,工作收入不定,所以很難負擔起租屋居住。

幸福不是必然的,記緊要珍惜現在我們所擁有,感恩!
因為這篇散文又聽到一首好歌呢。

文中分享了幾則露宿者的背景故事,並且又搭以這首好聽的歌曲,讓我在閱讀的過程中對於流浪者們有了更深刻的街頭印象。
不過通篇看來應該是為露宿者發聲的文章,但最後結尾時卻突然間告訴讀者要把握當下擁有的並知福感恩。對我來說這種轉折實在有點突兀。

也許可以再考慮一下整篇的定位會比較好一些?

個見盼諒

敬祝
文安


緞華
謝謝緞華版主閱讀和賜評

謝謝賜教寫文章的重點令我獲益良多

我是想說露宿者背後總有一個故事而沒有人甘願過這種生活,希望政府能夠多些正視這個問題。

就因為工作上看了太多類似以上的問題,我感到生活幸福安定不是人人必然得到,所以要好好珍惜!

很高興妳喜歡這一首 Street Of London 因為我也喜歡

敬祝

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