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日 7月 27, 2014 3:40 pm
阿班拿著球棒，躲在衣櫃裡，這已經是第三天了，他期望著這樣會有村上春樹所描寫的井的效果，即便是臉上多了一片黑斑，
但也許能有一點點的改變。三天，這個世界到底有沒有任何變化？他不太知道，能夠知道的只有自己的肚子實在是餓得受不了了，
而從酸臭的衣櫃裡爬了出來的這個事實。
兩個星期前，以鐵路通勤的阿班邊鬆開領帶，邊從剪票口往車站大門走去，他注意到門口有個蓬頭垢面的中年人擋在車站內大
門中間，他已經待在這邊四天了，他手中拿著三塊積木不停擺弄著，一個圓柱體，一個三角錐，一個長方體。中年男子穿著到處都
是磨損的灰色西裝，時不時將三個積木堆成一落，一下子又橫擺成一排；有時候對著燈光觀察積木的邊緣，有時候又放空似地看向
遠方。似乎每一種排列方式都不和他的意，他不斷改變擺法，不停地重複相同的擺法，好似古代將軍在戰前鑽研陣式，但在阿班眼
裡，那骯髒的畫面實在是破壞了家鄉車站的景色。阿班不理會他就離開了車站，他腦袋裡要處理的東西太多了，這中年男子根本不
足以插入。
第二天下班，那中年男子依舊在門口玩著積木，不過位置稍微往車站門口外移了些許。阿班悄悄走近他，擅自就拿起放在地上
的圓柱體積木，是個相當普通市面上都買的到的積木。
「你是白癡嗎？如果要排成飛機，這三個積木根本不夠！如果你要排成大樓這幾個也只是四不像，天天擋在門口，你到底想要
幹嘛呀，大叔？」
「我只是在思考。」那中年男子模糊地說著，他從阿班手中拿回那個圓柱體積木，繼續擺弄著。
「嘖！真是個白癡！」阿班踢散了地上的積木，留下執著的中年男子。「我到底是在發什麼神經跑來和那個白癡講話呀？」阿
班心想，到底為什麼？
第三天下班，那中年男子還在門口，只是他又更往車站外面移了一點，幾乎就是車站門口外面了。
第四天，阿班從車站走出來，發現大叔不見了。地板上只留著那三塊積木，積木上刻著幾個字：「我找到答案了 門內 門外」
這到底在搞什麼鬼嘛，那大叔？阿班抬頭望了望四周，想尋找中年男子的身影，也許他正躲在某處嘲笑自己被整了。阿班站在原地等
了半小時，中年男子沒有出現。不知道為什麼，阿班撿起地上的三塊積木，放進了自己的背包裡。
第五天，對阿班來說這是個痛苦的一天，他頹喪地走出車站，雖然非常不想，因為走出車站回到家後，只剩下他獨自一個人面對
黑暗跟一大堆難題了。今天中午休息時間，阿班正準備將電腦關機去吃午餐，卻接到母親的一通電話，告知父親車禍住院了，電話那
頭母親泣不成聲，而阿班聽著母親的哭聲，一邊細算著這需要多少醫藥費？掛掉母親的哀號，原本吃飯的心情沒有了，想打給女友訴
苦，打了三通都沒人接，只換來一封簡訊：「最近不要再連繫了，好嗎？」最近的確已經出現了裂痕，但沒想到交往兩年的女友剛好
會選在這個時間點攤牌。坐在辦公桌前，阿班打開錢包，五天前老闆對著所有員工宣布，因為經濟不景氣，要請大家共體時艱，公司
不裁員，但減薪是必然的了。阿班收起錢包，減薪是必然的了，看著桌上的行事曆，好像上星期就該繳房租了。
阿班拖著腳回到家裡，打開燈看見村上春樹的發條鳥那本書躺在桌上，他凝視了那本書長達五分零九秒，汗水從他的耳垂滴落，
所有的事情都撞在一起了。原本下班後只要一走出車站大門，煩悶的心情就會跟著豁然開朗，那彷彿是道截斷世俗與自我的門。而現
在，阿班就像站在那道門的門檻上，不想往後退回世俗去面對那些紛亂，卻也無法往前去解決那些難題，就這樣卡在那個灰色地帶。
然後阿班放下背包，從床底下找出塵封已久的球棒，什麼也沒想地就打開衣櫃躲了進去。
為什麼要躲進衣櫃裡？阿班不知道，也許是想要把衣櫃當成村上所描述的井吧！也許，只是單純想逃避而已，只是想逃避而已。
所以阿班躲進衣櫃裡，書中對於井的描寫，給阿班一種安詳的感覺，他只希望現在這樣的假設場景─除了有些許不同的樟腦味─可以
給自己一點安寧，抱緊球棒，阿班陷入深深的睡眠。
再次醒來，已經是半夜了，阿班看著錶，發現自己不應該把表帶進來的，不應該帶進任何文明，現在的自己只想要野蠻。阿班打
開衣櫃露出一點縫隙，偷偷摸摸地把表往外丟。阿班靠著衣櫃，不清楚現在住院的父親狀況如何了，跑掉的女友大概正在跟別人纏綿
吧，老闆也許已經改變心意擬了一張含有自己名子的裁員名單，大概只有房東會發現阿班消失而報警，因為房租還沒給他。阿班在衣
櫃裡等待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這相當痛苦，因為每一秒都確確實實地在通過自己的身體，一點也沒有馬虎，阿班的腦袋幾乎停止了前
進性的思考，只剩下回憶不停地流瀉，跟拋棄在衣櫃外面的世俗。阿班任由父親、母親、老闆、(前)女友、假想情敵、房東的臉不斷
地抨擊自己的腦袋，他在想誰會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阿班覺得自己的腦袋像蜂窩性組織炎一樣，輕輕一壓就扁了。到底該怎
麼辦？這所有的一切。
真正的世界末日大概都發生在我們以為的世界末日之前。
昏昏沉沉到了第三天，阿班真的餓的虛脫了，幾乎連打開衣櫃的力氣都沒有。這就是死亡邊緣嗎？應該沒有那麼快吧！阿班使勁
踢開衣櫃，狼狽地爬出之後，他趴在地上拼命地喘氣，眼淚卻無法控制地流了出來，在衣櫃裡那麼久都沒哭，怎麼現在就哭出來了，
這樣的狀態維持了將近兩小時。這三天，阿班都沒有聽見任何電話聲響，也許是衣櫃裡的世界真的變成了不容許任何文明進入的世界
，或許。
阿班爬上沙發，隨手拿起桌上過期的麵包配著白開水狼吞虎嚥，突然他看見地上的背包，想起了火車站門口的大叔。他撿起背包
，拿出裡面的三個積木放在桌上，我在思考，那個中年男子這樣說。
思考什麼呢？
為什麼大叔隨便拿幾個積木在那邊擺弄就是在思考？重點是，他最後得到了「答案」。
阿班翻轉著這三塊積木，到底有什麼特別的？中年男子在車站門口用各種方式堆疊，他像在凝視、觀察什麼一樣。阿班知道自己
所面臨的問題用逃避已經無法解決了，衣櫃只會用飢餓把他趕回現實。積木上面刻著「門內 門外」是什麼意思？阿班再次回想第一
次看見中年男子後的每一天，他觀察積木，將積木隨意排列，有時候對著車站門內，有時候對著車站門外。每一天經過他，雖然同樣
都在玩著積木，但他都離門口再遠了一些。為什麼？
阿班拿張紙在上面寫下女友、老爸、薪水、房租，以及大大小小瑣碎的雜事，然後脫光衣服去浴室沖澡，好好地刷過了一次牙，
跟用熱水敷臉刮鬍子。最後阿班坐在沙發上看著自己剛剛寫的紙條，和積木。夕陽餘暉從窗外透進來。
門內，門外。
阿班在車站門口擺弄著這三塊積木快要一個星期了，他還是找不到答案。但似乎已經理解了幾件事情，為什麼中年男子跟自己都
會在這邊排列著積木的原因，因為圓柱體代表著房租，長方體是父親、三角錐是薪水；又或者，圓柱體代表著女友，長方體是房租、
三角錐是父親。阿班和中年男子用這三塊積木來推演著每一種可能性以及衍生的後果，他們靜靜觀察研究著每一個想到的方法的結果
和其附加價值。有時排成一整列的積木事情的順序，分散的積木是各種可能，堆疊起來只是單純想堆疊起來。阿班只是在思考。
阿班在門口中央待了兩天，而後往車站門外移了一點，有時候又會不自覺地往車站內推移，現在大概離門口五十公分。他知道，
在門口只會造成大家的困擾，他只能往喧囂的車站裡移動，或是往開闊的車站外移動。阿班記得，大叔消失的隔一天，自己根本不想
踏出車站門口，原本的門口是從疲累的通勤人生回到舒適的家中，那天卻變成進到另一個黑暗地獄的入口。那通往安心的門被推延到
哪裡去了？阿班看著三角錐的尖端想著。他必須趕快把那道門找回來，持續在這樣的黑暗中抱頭亂鑽只會造成自己的負擔；而什麼都
不做地躲在衣櫃就有如擋在門口不管怎樣都會造成別人的困擾。
那蓬頭垢面的大叔是有智慧的，阿班心想。而他，找到了答案，在積木裡，也在這門內門外。
阿班不清楚自己還會在車站門口待上幾天，也許你會說，就積極地去解決事情呀！但有些事情不是對每個人都那麼容易用什麼方
法去解決什麼事情，然後走出大門迎接陽光。阿班只能選擇某種愚笨且緩慢的方法，讓自己得到答案。
而圓柱體的積木正準備接上三角錐頂端，阿班準備再往車站外挪動一些。
原文102.07.07
改 103.07.27
但也許能有一點點的改變。三天，這個世界到底有沒有任何變化？他不太知道，能夠知道的只有自己的肚子實在是餓得受不了了，
而從酸臭的衣櫃裡爬了出來的這個事實。
兩個星期前，以鐵路通勤的阿班邊鬆開領帶，邊從剪票口往車站大門走去，他注意到門口有個蓬頭垢面的中年人擋在車站內大
門中間，他已經待在這邊四天了，他手中拿著三塊積木不停擺弄著，一個圓柱體，一個三角錐，一個長方體。中年男子穿著到處都
是磨損的灰色西裝，時不時將三個積木堆成一落，一下子又橫擺成一排；有時候對著燈光觀察積木的邊緣，有時候又放空似地看向
遠方。似乎每一種排列方式都不和他的意，他不斷改變擺法，不停地重複相同的擺法，好似古代將軍在戰前鑽研陣式，但在阿班眼
裡，那骯髒的畫面實在是破壞了家鄉車站的景色。阿班不理會他就離開了車站，他腦袋裡要處理的東西太多了，這中年男子根本不
足以插入。
第二天下班，那中年男子依舊在門口玩著積木，不過位置稍微往車站門口外移了些許。阿班悄悄走近他，擅自就拿起放在地上
的圓柱體積木，是個相當普通市面上都買的到的積木。
「你是白癡嗎？如果要排成飛機，這三個積木根本不夠！如果你要排成大樓這幾個也只是四不像，天天擋在門口，你到底想要
幹嘛呀，大叔？」
「我只是在思考。」那中年男子模糊地說著，他從阿班手中拿回那個圓柱體積木，繼續擺弄著。
「嘖！真是個白癡！」阿班踢散了地上的積木，留下執著的中年男子。「我到底是在發什麼神經跑來和那個白癡講話呀？」阿
班心想，到底為什麼？
第三天下班，那中年男子還在門口，只是他又更往車站外面移了一點，幾乎就是車站門口外面了。
第四天，阿班從車站走出來，發現大叔不見了。地板上只留著那三塊積木，積木上刻著幾個字：「我找到答案了 門內 門外」
這到底在搞什麼鬼嘛，那大叔？阿班抬頭望了望四周，想尋找中年男子的身影，也許他正躲在某處嘲笑自己被整了。阿班站在原地等
了半小時，中年男子沒有出現。不知道為什麼，阿班撿起地上的三塊積木，放進了自己的背包裡。
第五天，對阿班來說這是個痛苦的一天，他頹喪地走出車站，雖然非常不想，因為走出車站回到家後，只剩下他獨自一個人面對
黑暗跟一大堆難題了。今天中午休息時間，阿班正準備將電腦關機去吃午餐，卻接到母親的一通電話，告知父親車禍住院了，電話那
頭母親泣不成聲，而阿班聽著母親的哭聲，一邊細算著這需要多少醫藥費？掛掉母親的哀號，原本吃飯的心情沒有了，想打給女友訴
苦，打了三通都沒人接，只換來一封簡訊：「最近不要再連繫了，好嗎？」最近的確已經出現了裂痕，但沒想到交往兩年的女友剛好
會選在這個時間點攤牌。坐在辦公桌前，阿班打開錢包，五天前老闆對著所有員工宣布，因為經濟不景氣，要請大家共體時艱，公司
不裁員，但減薪是必然的了。阿班收起錢包，減薪是必然的了，看著桌上的行事曆，好像上星期就該繳房租了。
阿班拖著腳回到家裡，打開燈看見村上春樹的發條鳥那本書躺在桌上，他凝視了那本書長達五分零九秒，汗水從他的耳垂滴落，
所有的事情都撞在一起了。原本下班後只要一走出車站大門，煩悶的心情就會跟著豁然開朗，那彷彿是道截斷世俗與自我的門。而現
在，阿班就像站在那道門的門檻上，不想往後退回世俗去面對那些紛亂，卻也無法往前去解決那些難題，就這樣卡在那個灰色地帶。
然後阿班放下背包，從床底下找出塵封已久的球棒，什麼也沒想地就打開衣櫃躲了進去。
為什麼要躲進衣櫃裡？阿班不知道，也許是想要把衣櫃當成村上所描述的井吧！也許，只是單純想逃避而已，只是想逃避而已。
所以阿班躲進衣櫃裡，書中對於井的描寫，給阿班一種安詳的感覺，他只希望現在這樣的假設場景─除了有些許不同的樟腦味─可以
給自己一點安寧，抱緊球棒，阿班陷入深深的睡眠。
再次醒來，已經是半夜了，阿班看著錶，發現自己不應該把表帶進來的，不應該帶進任何文明，現在的自己只想要野蠻。阿班打
開衣櫃露出一點縫隙，偷偷摸摸地把表往外丟。阿班靠著衣櫃，不清楚現在住院的父親狀況如何了，跑掉的女友大概正在跟別人纏綿
吧，老闆也許已經改變心意擬了一張含有自己名子的裁員名單，大概只有房東會發現阿班消失而報警，因為房租還沒給他。阿班在衣
櫃裡等待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這相當痛苦，因為每一秒都確確實實地在通過自己的身體，一點也沒有馬虎，阿班的腦袋幾乎停止了前
進性的思考，只剩下回憶不停地流瀉，跟拋棄在衣櫃外面的世俗。阿班任由父親、母親、老闆、(前)女友、假想情敵、房東的臉不斷
地抨擊自己的腦袋，他在想誰會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阿班覺得自己的腦袋像蜂窩性組織炎一樣，輕輕一壓就扁了。到底該怎
麼辦？這所有的一切。
真正的世界末日大概都發生在我們以為的世界末日之前。
昏昏沉沉到了第三天，阿班真的餓的虛脫了，幾乎連打開衣櫃的力氣都沒有。這就是死亡邊緣嗎？應該沒有那麼快吧！阿班使勁
踢開衣櫃，狼狽地爬出之後，他趴在地上拼命地喘氣，眼淚卻無法控制地流了出來，在衣櫃裡那麼久都沒哭，怎麼現在就哭出來了，
這樣的狀態維持了將近兩小時。這三天，阿班都沒有聽見任何電話聲響，也許是衣櫃裡的世界真的變成了不容許任何文明進入的世界
，或許。
阿班爬上沙發，隨手拿起桌上過期的麵包配著白開水狼吞虎嚥，突然他看見地上的背包，想起了火車站門口的大叔。他撿起背包
，拿出裡面的三個積木放在桌上，我在思考，那個中年男子這樣說。
思考什麼呢？
為什麼大叔隨便拿幾個積木在那邊擺弄就是在思考？重點是，他最後得到了「答案」。
阿班翻轉著這三塊積木，到底有什麼特別的？中年男子在車站門口用各種方式堆疊，他像在凝視、觀察什麼一樣。阿班知道自己
所面臨的問題用逃避已經無法解決了，衣櫃只會用飢餓把他趕回現實。積木上面刻著「門內 門外」是什麼意思？阿班再次回想第一
次看見中年男子後的每一天，他觀察積木，將積木隨意排列，有時候對著車站門內，有時候對著車站門外。每一天經過他，雖然同樣
都在玩著積木，但他都離門口再遠了一些。為什麼？
阿班拿張紙在上面寫下女友、老爸、薪水、房租，以及大大小小瑣碎的雜事，然後脫光衣服去浴室沖澡，好好地刷過了一次牙，
跟用熱水敷臉刮鬍子。最後阿班坐在沙發上看著自己剛剛寫的紙條，和積木。夕陽餘暉從窗外透進來。
門內，門外。
阿班在車站門口擺弄著這三塊積木快要一個星期了，他還是找不到答案。但似乎已經理解了幾件事情，為什麼中年男子跟自己都
會在這邊排列著積木的原因，因為圓柱體代表著房租，長方體是父親、三角錐是薪水；又或者，圓柱體代表著女友，長方體是房租、
三角錐是父親。阿班和中年男子用這三塊積木來推演著每一種可能性以及衍生的後果，他們靜靜觀察研究著每一個想到的方法的結果
和其附加價值。有時排成一整列的積木事情的順序，分散的積木是各種可能，堆疊起來只是單純想堆疊起來。阿班只是在思考。
阿班在門口中央待了兩天，而後往車站門外移了一點，有時候又會不自覺地往車站內推移，現在大概離門口五十公分。他知道，
在門口只會造成大家的困擾，他只能往喧囂的車站裡移動，或是往開闊的車站外移動。阿班記得，大叔消失的隔一天，自己根本不想
踏出車站門口，原本的門口是從疲累的通勤人生回到舒適的家中，那天卻變成進到另一個黑暗地獄的入口。那通往安心的門被推延到
哪裡去了？阿班看著三角錐的尖端想著。他必須趕快把那道門找回來，持續在這樣的黑暗中抱頭亂鑽只會造成自己的負擔；而什麼都
不做地躲在衣櫃就有如擋在門口不管怎樣都會造成別人的困擾。
那蓬頭垢面的大叔是有智慧的，阿班心想。而他，找到了答案，在積木裡，也在這門內門外。
阿班不清楚自己還會在車站門口待上幾天，也許你會說，就積極地去解決事情呀！但有些事情不是對每個人都那麼容易用什麼方
法去解決什麼事情，然後走出大門迎接陽光。阿班只能選擇某種愚笨且緩慢的方法，讓自己得到答案。
而圓柱體的積木正準備接上三角錐頂端，阿班準備再往車站外挪動一些。
原文102.07.07
改 103.07.2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