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者、武者、書寫者

每日以投稿兩篇為限,連載小說每日請勿超過三章節

版主: 跳舞鯨魚ocoh星心亞AzureSianlight

 It’s a true story.

  我在加州的二手書店,發現了這本翻譯成英文的拉美小說。



  這是一個真實的故事。

  這是一個令人頭痛欲裂的清晨。春天微涼的風在陽光下輕輕地吹送,並不太早的八點多鐘,視線下的正常世界顯得如此失真,像是夢境中某個被腦海建構出來的真實所在。那個待過三年的國中,一次太大步的跳躍而跌倒的樓梯。但那過於精細的畫面,讓你知道這是一場夢境。這個早晨也是如此,陽光中的微粒,路上機車引擎的旋轉,這些原本不容易看到的東西,令這個早晨如此詭異。斷裂,與昨晚斷裂,但卻難以定義那個斷裂的點。不是剪刀的俐落,像是酒瓶子大力砸下,一切細若金粉。

  

  這樣的早晨,酒吧老闆在吧檯上換上早餐的菜單,於是同一個場所在地板上的嘔吐物被拖擦過後成了早餐店。

  是星期日啊。店裡有幾桌老人家,叫了幾份漢堡,抽著菸,談著其實並不久遠的歷史。但因為他們下巴的白鬍子,因為他們臉上的皺褶,因為桌上的那杯燙口的黑咖啡,他們所說的事情好像很遠。遠得像是轉述,不像是親臨現場。

  

  兩個台灣人背著門口的光,向老闆的女兒點了幾份漢堡,還要了馬黛茶,然後坐進一張角落的桌子。老人家向他們看了一眼,並沒有將桌子移得遠一點。老闆倒是已經很認真地開始收拾一些貴重或是易碎的事物。老闆的女兒倒像是非常期待這個要了馬黛茶的早晨。

  其中一個台灣人在門口的光線暗下來的同時,把背上的吉他袋中的吉他拿了出來。另一個離開椅子,開始拉筋,從手指頭開始,非常仔細地拉筋,像是將要從事一項非常尊重在意的運動一樣。

  門口的光線又亮了,五六個阿根廷小刀手玩弄著手上的小刀,毫不掩飾自己的企圖,但也毫不著急,緩緩地走向那一桌台灣人。吉他在手指的撥弄下發出歡快的笑聲。那群老人家對此感到滿意,現在的年輕人越來越不重視一切的事物了。電影裡演得越是戲劇化,生命裡就越顯得單薄,儀式、尊重、熱情都漸漸地消失了,還有誰在認真地、緩緩地對待事物呢?

  不過那個拉筋的台灣人倒是很快,第一把刀脫手而出之前,就已經有阿根廷人倒下了。吉他的聲音依舊響著。老人家還沒意識到地上已經躺著一個人,小刀手們也沒有。然後,店裡的氣氛才隨著一聲手肘關節的清脆響聲瞬間沸騰了起來。

  吉他手唱起歌,一個旋轉閃過飛來的刀子,然後音樂突然停止。在那個旋轉他聞到了自己身上殘留的女人香水味。他大步地走向那個將刀子射向他的小刀手,嘣地一聲,他的鼻子因為小刀手的直拳,流下鮮血。他用右手抹去鮮血,一巴掌連血打上小刀手的臉頰。然後走回座位,這次響起的來自像是輕柔地搔著過去愛人秀髮下頭皮的溫暖手指。至於打架,還是留給不多話的武者吧。

  又有幾把小刀飛來,但這次卻把我逼得跳躍現形。我依舊拿著筆記本跟鉛筆,跳到老闆女兒的身邊,親了一下她的臉頰。這次的後果好多了,上次是一巴掌,這次則是靠上的如同蘋果的年輕肌膚。

  老闆的女兒笑了笑將馬黛茶留在桌上。武者走回來喝了一杯,因為所有的小刀手都已經被打跑。



  老人家又喝起了咖啡。老闆對於武者的手段越來滿意,下次大概不用擔心地收拾細軟了。天花板的風扇好像突然想起似地發出嗡嗡的聲響。



  三個台灣人坐著,喝著馬黛茶。所以我們昨晚到底做了什麼?

  我翻著筆記本,字太醜了,我自己都看不太懂。



  這是一個令人頭痛欲裂的早晨,一個睡眠被酒瓶子分割得零碎,的之後的時光。

It's a true story.
很有意思的短篇故事
一杯馬黛茶的時間
對比著一整夜

問好
跳舞鯨魚
正是因為夜的難以捉摸
所以只能從隔天來猜測昨夜

感謝老師

祝好

魚腥味
有些左右手互相搏擊的感覺
哈哈。
這樣感覺好熱鬧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