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五 3月 28, 2014 11:02 pm
第一卷第二十九章 我抄我抄我抄抄抄
對於尚美雪「比數學招親」的提議，大獲黃清等族老的支持，一來這讓黃濮黃苙無話可說，免得謝屏森因此事對黃族有所不滿；二來從尚李二人隨手就能拋出一道數學大難題一事，可知這兩人確實才學驚人，她們既受黃族庇護，就等於是黃族的人，屆時這事傳出後，必然大漲黃族聲名。於是，謝屏森三人與清溪黃族的關係也算塵埃落定了。
尚李兩人以數學題目來處理黃濮黃苙的糾纏，讓黃清見識到她們的才學與智慧，也讓他確定了族老會議中的提議。此時既然彼此之間的關係已經明確，他就把同行三個黃族女子喚上前來，對尚美雪說：「這是我族中晚輩黃蘭、黃芙、黃若，我想讓她們隨兩位女史學習，也可協助兩位處理事情。」
接著，他又將同行的四名男子叫上前來，對謝屏森說：「邊森，這是我十四弟黃洛、十五弟黃沐，還有這兩位是我的姪子黃茂、黃苞，我想讓他們四人與黃華一起拜在邊森門下，學習經世治國之術及經商之道。」
黃清帶來的這些人年齡都在二、三十歲左右，因此謝屏森知道黃清這是要讓黃族的人能主導雙方合作的產業，學習云云倒在其次。不過他並未感到不滿，畢竟他與尚李兩人都不是真正經商的材料，正愁找不到人手幫忙呢，黃清把這些人送過來剛好解決他們的難題。對黃族想主導他們三人的產業一事，他卻全不擔心，他們三人擁有的知識與視野格局豈是能輕易被替代的？況且只要把營運組織制度制訂完善，他相信是可相當程度保障三人權益的。
不過，對方既然擺明是這種態度，謝屏森也就不客氣地相對做了些要求。他要求黃族幫忙尋找製作帆布的技術，要黃族找認識的印書舖幫忙印書，要黃族幫李映雪開設一對貧民免費施醫的醫院，當然，還有為他們解決住屋問題。
製造帆布技術是謝屏森在海島上時就頭痛不已的問題，這年代華夏的船用的是硬帆，這使得船舶很難因應海上變化頗大的風向。這時代的華夏其實已有製作帆布的技術，宋太祖趙匡胤時有十二族猶太人至汴梁獻帆布，要求能在宋國居住。趙匡胤和他的大臣們不識貨，認為這種摸起來又粗又硬的布不能製衣，全然不加重視，但他仍允許這十二族猶太人在汴梁定居，並賜於漢姓。現在謝屏森就是要黃族幫他找到這些猶太人。
印書則是謝屏森三人在越國時就說好的事。起初因為要教導李乾德、李淑姿姊妹這些學生，三人開始編寫教材，但李映雪寫的數學與理化教材發下去才第三天，就被調皮的李嬰姿給毀了，只好重抄一份。當然，以李大公主的習性，這重抄的工作自然落在謝屏森頭上。眼淚汪汪的謝屏森越抄越火大，當下就提議得用個有效率的方法，當時就找了李義成把教材印了幾百份。
也是在那時候，尚美雪說我們得把自己知道的知識都寫下來印成書。她的目的倒不是為了要出版揚名賺錢，而是這些知識是三人與現代世界的心靈聯繫，她深怕隨著年紀變大會逐漸遺忘。本來三人手上的電腦是最好的知識儲存工具，但從現代世界帶過來的電腦終會壞掉，還不如寫下來印成書。
於是，三個人就展開了他們在現代世界絕對不幹的抄襲工程。
在不斷的我抄我抄我抄抄抄下，來泉州的前夕，三人已經把電腦內的資料與自己腦海中的知識都大致寫出。這其中當然會有許多殘缺不全的東西，可也有許多可以完整成書的知識。此刻，他們就是希望黃族能協助他們把當下能讓人看到的東西先出書。
至於開設醫院一事，也是在海島上時李映雪就提出的建議。這兩日接觸了一些病患後，讓她的想法更堅定了。但這個年代並無現代藥物與醫療儀器，勢必得找一些這時代的醫師協助。李映雪的想法其實是要在奧薩瑪父女的協助下，訓練一批醫護人員來當助手，同時嘗試製造一些藥物及醫療儀器。所以她想設立的已經不只是醫院了，根本是一間附設醫院的醫學院。
對於謝屏森三人的要求，黃清等人都是臉色肅然。他們不知道那個帆布是什麼東西，可謝屏森拿出來的包括改寫過的《三字經》等幾本手稿，一旦出版後會有什麼影響，他們還是估計的出來。更何況，李映雪所述說的醫院，其規模之大與完整，遠遠超出他們之前的見聞。一旦真能成真，不只是嘉惠世人，更會把黃族的聲望推到一個他們無法想像的高峰。這讓他們對李映雪的印象完全改觀：這女娘看似刁蠻，卻著實是一個慈心濟世的大醫者。
半個世紀後，時任慈濟聯合醫院董事會主席的黃苞，撰文記錄了這個遍佈各國的平民免費醫療體系成立的歷史性場景。只是或許是為尊者諱，黃族眾族老的計算與李映雪的殘暴全被他美化了。不過，由於謝屏森有寫日記的習慣，當百年後他的日記被公開後，世人才知道原來一直被稱頌的美貌慈心大醫仙李映雪原來也是個暴力女。但這也立即引起許多李映雪崇拜者的反彈，認為所謂的謝屏森日記根本是後人偽造的。這段歷史公案爭論數百年，一直沒有定論。
這時在場眾人並不知道後世會有的爭論，黃族眾族老在各自收到一塊手錶當禮物後，興沖沖地就領著謝屏森三人去拜見晉江黃族族長黃植。泉州黃族雖開枝散葉分成五族，但一直同以紫雲為堂號，彼此間同氣連枝相互扶持。此時黃植是泉州黃族中輩分最高者，晉江黃族也是此時泉州黃族中最有勢力者，謝屏森任清溪黃族族老一事，得通報黃植；謝屏森對黃族的要求及雙方的合作，亦需晉江黃族協助才有可能。
晉江黃族之所以是泉州黃族中最有勢力者，主要是因為黃植有四個會考試的子姪：黃植的大兒子黃淳是舉人出身，與現任泉州知州事李從周、開封府尹尹陳稱都是多年好友；老三黃沛也是舉人，與被王安石倚重的蔡確交情莫逆；老五黃洞和旁支的姪子黃髮都在去年考中進士。在這個官本位的社會中，晉江黃族隱然成為泉州僅次於南安呂惠卿家族的政治家族。謝屏森與清溪黃族合作的產業多有暴利，必然會受到呂家等豪身等豪紳家族的覬覦，若無晉江黃族的支持，是很難持久的。
到了黃植家，黃清才請門房通報，黃沛就迎出來，喜說正要派人去清溪呢。待一行人見了黃植，見禮已畢，才知那呂家衙內今早派人去府衙檢舉謝屏森違法畜奴與煽惑人心。好在謝屏森他們搞的水上音樂會動靜太大，早有人通報官府，知州事李從周知道那是清溪黃族帶進泉州的人，沒急著處理此案，反是先通知好友黃淳，這會兒黃淳正與泉州官場二號、三號頭目同知、判官溝通著呢。
所謂的煽惑人心，無非是指那些登門求神的村夫愚婦。在這個時代，這頂帽子可是會要人命的。此時眾人一分析事情的來龍去脈，對於那些村夫愚婦的出現頓覺可疑，當下就請黃華回劉家旅店仔細詢問。這一問，果然問出不少疑點，不用說那所謂的神仙落腳劉家旅店的謠言，應該就是呂家的人去散佈的。好在後來李映雪出手醫治了許多病患，這會讓泉州許多郎中不滿，卻相當程度解消了官府的疑慮。而謝屏森三人既然已經算是黃族的人，晉江黃族是一定要出面庇護了，所以這事眾人都不擔心。
黃族擔心的是畜奴的指控。大宋律法可是禁止奴隸的，雖然豪富之家仍多偷偷購買崑崙奴（馬來黑人），但若被查獲還是會被判刑的。但謝屏森是什麼人？他可是個真正的平等主義與人權捍衛者，早在海島上他就把那些奴隸都解放了，還與他們簽訂工作契約。等偽幣鑄造出來時，他又在第一時間就發給這些長工謅握優渥的薪水，那薪水之高，可是讓李義成家的院知嫉妒的都想跳槽。更重要的是，他在越國時把這些人工作契約的年限都改成符合宋國的規定，還讓他們每一次領薪水時都留下憑據。他這是依照現代社會的組織管理模式在做事，卻不料此時竟能派上用場。
但黃族眾人根本不能理解謝屏森的想法，就算是在海島上見到他解放奴隸的黃波父子，也不知道謝屏森有讓員工領錢時簽名的習慣。這時他們見謝屏森笑瞇瞇地從一個奇怪的袋子中，掏出一大疊的工作契約與領據，他們還以為是謝屏森料到有人會拿此生事，未雨綢繆準備好的。這部能不讓他們佩服，看看，這就是作大事的人，做事就是這麼小心精細……
放下心來的黃植當即叫黃沛把這疊文件送去給黃淳，還特地交代要黃淳幫忙把這些經過越國公證的契約在泉州府立了案，算是完成宋國這邊的認證程序。
對於謝屏森的做事方法，黃植很滿意。對於謝屏森提的開發夷洲及諸般合作方案，黃植更是滿意。所以他當下就應允提供謝屏森三人所有需要的協助，還贈送三人一棟大宅做落腳之處。
這是真正的大宅，當傍晚時黃沛領著眾人來到這處房屋時，謝屏森三人看到這比李義成家都大的宅院時都嚇了一跳。一問黃沛才知道，這本來是晉江黃族想要搬遷之地，只是黃植上了年紀依戀舊家，這就一直耽擱未遷。所以當黃植說要贈給謝屏森三人時，連黃沛都大吃一驚。
「不行，這禮太重，我們不能收。」聽到黃沛這麼說，尚美雪當場就建議婉拒黃植的好意。
這下黃沛不樂意了，雖然他也覺得老爹出手太大方，但送出去的禮怎能收回來？但謝屏森三人一再堅持，他就領著三人再回去見黃植。
黃植當然不肯把房子收回來，兩邊互相推拒了幾遍，一旁的黃清眼看場面都有點僵了，跳出來打圓場：「我知道太公酷好音律，尚女史又是海外音律大家，我看不如太公收尚女史為義女，這房宅就權當是太公送給義女的見面禮。」
這算是一個折衷的妥協方案，黃植與尚美雪都很滿意，只有謝屏森很不爽。
「越南的房子是她們的，泉州的房子又是伊莎貝拉的，怎麼搞了半天，我還是個無殼蝸牛呀！」
對於尚美雪「比數學招親」的提議，大獲黃清等族老的支持，一來這讓黃濮黃苙無話可說，免得謝屏森因此事對黃族有所不滿；二來從尚李二人隨手就能拋出一道數學大難題一事，可知這兩人確實才學驚人，她們既受黃族庇護，就等於是黃族的人，屆時這事傳出後，必然大漲黃族聲名。於是，謝屏森三人與清溪黃族的關係也算塵埃落定了。
尚李兩人以數學題目來處理黃濮黃苙的糾纏，讓黃清見識到她們的才學與智慧，也讓他確定了族老會議中的提議。此時既然彼此之間的關係已經明確，他就把同行三個黃族女子喚上前來，對尚美雪說：「這是我族中晚輩黃蘭、黃芙、黃若，我想讓她們隨兩位女史學習，也可協助兩位處理事情。」
接著，他又將同行的四名男子叫上前來，對謝屏森說：「邊森，這是我十四弟黃洛、十五弟黃沐，還有這兩位是我的姪子黃茂、黃苞，我想讓他們四人與黃華一起拜在邊森門下，學習經世治國之術及經商之道。」
黃清帶來的這些人年齡都在二、三十歲左右，因此謝屏森知道黃清這是要讓黃族的人能主導雙方合作的產業，學習云云倒在其次。不過他並未感到不滿，畢竟他與尚李兩人都不是真正經商的材料，正愁找不到人手幫忙呢，黃清把這些人送過來剛好解決他們的難題。對黃族想主導他們三人的產業一事，他卻全不擔心，他們三人擁有的知識與視野格局豈是能輕易被替代的？況且只要把營運組織制度制訂完善，他相信是可相當程度保障三人權益的。
不過，對方既然擺明是這種態度，謝屏森也就不客氣地相對做了些要求。他要求黃族幫忙尋找製作帆布的技術，要黃族找認識的印書舖幫忙印書，要黃族幫李映雪開設一對貧民免費施醫的醫院，當然，還有為他們解決住屋問題。
製造帆布技術是謝屏森在海島上時就頭痛不已的問題，這年代華夏的船用的是硬帆，這使得船舶很難因應海上變化頗大的風向。這時代的華夏其實已有製作帆布的技術，宋太祖趙匡胤時有十二族猶太人至汴梁獻帆布，要求能在宋國居住。趙匡胤和他的大臣們不識貨，認為這種摸起來又粗又硬的布不能製衣，全然不加重視，但他仍允許這十二族猶太人在汴梁定居，並賜於漢姓。現在謝屏森就是要黃族幫他找到這些猶太人。
印書則是謝屏森三人在越國時就說好的事。起初因為要教導李乾德、李淑姿姊妹這些學生，三人開始編寫教材，但李映雪寫的數學與理化教材發下去才第三天，就被調皮的李嬰姿給毀了，只好重抄一份。當然，以李大公主的習性，這重抄的工作自然落在謝屏森頭上。眼淚汪汪的謝屏森越抄越火大，當下就提議得用個有效率的方法，當時就找了李義成把教材印了幾百份。
也是在那時候，尚美雪說我們得把自己知道的知識都寫下來印成書。她的目的倒不是為了要出版揚名賺錢，而是這些知識是三人與現代世界的心靈聯繫，她深怕隨著年紀變大會逐漸遺忘。本來三人手上的電腦是最好的知識儲存工具，但從現代世界帶過來的電腦終會壞掉，還不如寫下來印成書。
於是，三個人就展開了他們在現代世界絕對不幹的抄襲工程。
在不斷的我抄我抄我抄抄抄下，來泉州的前夕，三人已經把電腦內的資料與自己腦海中的知識都大致寫出。這其中當然會有許多殘缺不全的東西，可也有許多可以完整成書的知識。此刻，他們就是希望黃族能協助他們把當下能讓人看到的東西先出書。
至於開設醫院一事，也是在海島上時李映雪就提出的建議。這兩日接觸了一些病患後，讓她的想法更堅定了。但這個年代並無現代藥物與醫療儀器，勢必得找一些這時代的醫師協助。李映雪的想法其實是要在奧薩瑪父女的協助下，訓練一批醫護人員來當助手，同時嘗試製造一些藥物及醫療儀器。所以她想設立的已經不只是醫院了，根本是一間附設醫院的醫學院。
對於謝屏森三人的要求，黃清等人都是臉色肅然。他們不知道那個帆布是什麼東西，可謝屏森拿出來的包括改寫過的《三字經》等幾本手稿，一旦出版後會有什麼影響，他們還是估計的出來。更何況，李映雪所述說的醫院，其規模之大與完整，遠遠超出他們之前的見聞。一旦真能成真，不只是嘉惠世人，更會把黃族的聲望推到一個他們無法想像的高峰。這讓他們對李映雪的印象完全改觀：這女娘看似刁蠻，卻著實是一個慈心濟世的大醫者。
半個世紀後，時任慈濟聯合醫院董事會主席的黃苞，撰文記錄了這個遍佈各國的平民免費醫療體系成立的歷史性場景。只是或許是為尊者諱，黃族眾族老的計算與李映雪的殘暴全被他美化了。不過，由於謝屏森有寫日記的習慣，當百年後他的日記被公開後，世人才知道原來一直被稱頌的美貌慈心大醫仙李映雪原來也是個暴力女。但這也立即引起許多李映雪崇拜者的反彈，認為所謂的謝屏森日記根本是後人偽造的。這段歷史公案爭論數百年，一直沒有定論。
這時在場眾人並不知道後世會有的爭論，黃族眾族老在各自收到一塊手錶當禮物後，興沖沖地就領著謝屏森三人去拜見晉江黃族族長黃植。泉州黃族雖開枝散葉分成五族，但一直同以紫雲為堂號，彼此間同氣連枝相互扶持。此時黃植是泉州黃族中輩分最高者，晉江黃族也是此時泉州黃族中最有勢力者，謝屏森任清溪黃族族老一事，得通報黃植；謝屏森對黃族的要求及雙方的合作，亦需晉江黃族協助才有可能。
晉江黃族之所以是泉州黃族中最有勢力者，主要是因為黃植有四個會考試的子姪：黃植的大兒子黃淳是舉人出身，與現任泉州知州事李從周、開封府尹尹陳稱都是多年好友；老三黃沛也是舉人，與被王安石倚重的蔡確交情莫逆；老五黃洞和旁支的姪子黃髮都在去年考中進士。在這個官本位的社會中，晉江黃族隱然成為泉州僅次於南安呂惠卿家族的政治家族。謝屏森與清溪黃族合作的產業多有暴利，必然會受到呂家等豪身等豪紳家族的覬覦，若無晉江黃族的支持，是很難持久的。
到了黃植家，黃清才請門房通報，黃沛就迎出來，喜說正要派人去清溪呢。待一行人見了黃植，見禮已畢，才知那呂家衙內今早派人去府衙檢舉謝屏森違法畜奴與煽惑人心。好在謝屏森他們搞的水上音樂會動靜太大，早有人通報官府，知州事李從周知道那是清溪黃族帶進泉州的人，沒急著處理此案，反是先通知好友黃淳，這會兒黃淳正與泉州官場二號、三號頭目同知、判官溝通著呢。
所謂的煽惑人心，無非是指那些登門求神的村夫愚婦。在這個時代，這頂帽子可是會要人命的。此時眾人一分析事情的來龍去脈，對於那些村夫愚婦的出現頓覺可疑，當下就請黃華回劉家旅店仔細詢問。這一問，果然問出不少疑點，不用說那所謂的神仙落腳劉家旅店的謠言，應該就是呂家的人去散佈的。好在後來李映雪出手醫治了許多病患，這會讓泉州許多郎中不滿，卻相當程度解消了官府的疑慮。而謝屏森三人既然已經算是黃族的人，晉江黃族是一定要出面庇護了，所以這事眾人都不擔心。
黃族擔心的是畜奴的指控。大宋律法可是禁止奴隸的，雖然豪富之家仍多偷偷購買崑崙奴（馬來黑人），但若被查獲還是會被判刑的。但謝屏森是什麼人？他可是個真正的平等主義與人權捍衛者，早在海島上他就把那些奴隸都解放了，還與他們簽訂工作契約。等偽幣鑄造出來時，他又在第一時間就發給這些長工謅握優渥的薪水，那薪水之高，可是讓李義成家的院知嫉妒的都想跳槽。更重要的是，他在越國時把這些人工作契約的年限都改成符合宋國的規定，還讓他們每一次領薪水時都留下憑據。他這是依照現代社會的組織管理模式在做事，卻不料此時竟能派上用場。
但黃族眾人根本不能理解謝屏森的想法，就算是在海島上見到他解放奴隸的黃波父子，也不知道謝屏森有讓員工領錢時簽名的習慣。這時他們見謝屏森笑瞇瞇地從一個奇怪的袋子中，掏出一大疊的工作契約與領據，他們還以為是謝屏森料到有人會拿此生事，未雨綢繆準備好的。這部能不讓他們佩服，看看，這就是作大事的人，做事就是這麼小心精細……
放下心來的黃植當即叫黃沛把這疊文件送去給黃淳，還特地交代要黃淳幫忙把這些經過越國公證的契約在泉州府立了案，算是完成宋國這邊的認證程序。
對於謝屏森的做事方法，黃植很滿意。對於謝屏森提的開發夷洲及諸般合作方案，黃植更是滿意。所以他當下就應允提供謝屏森三人所有需要的協助，還贈送三人一棟大宅做落腳之處。
這是真正的大宅，當傍晚時黃沛領著眾人來到這處房屋時，謝屏森三人看到這比李義成家都大的宅院時都嚇了一跳。一問黃沛才知道，這本來是晉江黃族想要搬遷之地，只是黃植上了年紀依戀舊家，這就一直耽擱未遷。所以當黃植說要贈給謝屏森三人時，連黃沛都大吃一驚。
「不行，這禮太重，我們不能收。」聽到黃沛這麼說，尚美雪當場就建議婉拒黃植的好意。
這下黃沛不樂意了，雖然他也覺得老爹出手太大方，但送出去的禮怎能收回來？但謝屏森三人一再堅持，他就領著三人再回去見黃植。
黃植當然不肯把房子收回來，兩邊互相推拒了幾遍，一旁的黃清眼看場面都有點僵了，跳出來打圓場：「我知道太公酷好音律，尚女史又是海外音律大家，我看不如太公收尚女史為義女，這房宅就權當是太公送給義女的見面禮。」
這算是一個折衷的妥協方案，黃植與尚美雪都很滿意，只有謝屏森很不爽。
「越南的房子是她們的，泉州的房子又是伊莎貝拉的，怎麼搞了半天，我還是個無殼蝸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