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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龙》《密语》《停电的丛林》《宫心》《玛格丽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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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龙


不动。如果我思考。深渊中。
如常的黑暗。我曾探寻它的来源。在体内。
千万年或者更久。

不再厌倦什么，也不再喊叫。它一度让我毁灭。
当我试图撞向岩壁。水阻止我。陷入妄想。
一朵冰封的花。流浪的七弦琴。精灵。在耳边。高歌幸福。

当我浮出海面。圆月。神圣的。玩耍的孩童。我凝视。
他们宝石的眼睛。晶莹的。身体。动作。笑声。
一幕又一幕。我所遗忘的。

令我痛苦的。羽箭。疯癫的少女。战争。
满身伤痕的天使。坠落的。恶魔。衰老的。等它平静。烈火。埋葬它。
千万年或者更久。

我曾寻找。另一个。圣灵遗弃的。
遥远的极地。寒流。冻伤我夏日的骨骼。山峦炽热。熔化而喷涌的灰烬。乌云。天空。
那些白昼如同黑夜的。年月。执迷且不朽的询问。我从哪儿来。

回答我回声。一幕又一幕。宇宙。旋转。不语的。星辰。
聚合。分离。绝望而冷却的。另一只。
挣开我。飞翔。

上升的海。陷落的。地底依旧徘徊的。城。华美的。光影。
摇篮重生。消逝的手臂。足。血肉。羽化的头颅。一切如新。
如果我思考。太阳中。红龙——

——黄金的岁月。不被时间。束缚。钟声。


2014.03.13



密语


割开柔软的水
“今夜洗去王牌”
红桃杰克微笑如同邪恶的蔓藤
（你得认输并服从）
让一掷丛生金银花、火烈鸟、泡沫、流萤
割开裙摆与城，蕾丝唇吻
令无名指上自闭妆容
倾覆它
如果来临暴风
黑夜、雪白的你、躲在哪里
（如果我是你的光源，谁是我的月亮）
六月阁楼。有风筝连结海，有酒红的
菩提
生长梦呓、耳语、蜜糖
一双毒牙
沉醉她，说
“喜欢”
失去。一个答案、一个音节
谁在抹去它
折断它
说错位的时间、场景、一幅画遗失在拉喀托火山
不再尖叫蓝灰的人
轻轻把“两个”放飞
故事内
牛头、箭簇、掌纹、沉默而挥手的远祖那些幻觉错过啦渺小的
我们
令石柱里端坐图腾、衰老的孩童
孤独时，索取疼爱、温存、倾斜的诱惑、灵感
盐
故事外一朵雪白的
领结（方巾）
而众神的目光碎在里面（走进去披上战甲，迎娶黄昏）
三幕荧光屏
你会想起么落寞的三弦，他额上白雪
意蕴着迷恋的嫣红
悄悄疯癫、凝视你水面、裂开、裂开、裂开


2014.03.14



停电的丛林


停电啦丛林
骇人的消息明亮起来
幼兽身上眼睛荧屏上报纸上眼睛书刊上眼睛橱窗上大眼睛工厂里夜店酒水免费应召女郎挚友血红的舌头
不胫而走
被树绊倒，梅花树躺横挺着
不胫而飞歪的脑袋爬行
烧焦的
木头
谁谋杀啦火葬场、异乡人、水电工
以致来电啦丛林
成为不可思议的怪谈梦十夜你该好好看看感观世界
停电啦


2014.03.15



宫心


乌云就是握在孩童手中的
杜鹃
一面镜中水月、团扇、一线天
凹陷的宫、城
羞、耻、青红书生、罗列
姓氏、绞架、三月半妖偷来的烈酒
感染她
（如果得体、绣像、我反诘石头）
拇指、食指、瞄准、中指：道德未名：蝎人、围栏、干涸的海、铁砂
娇阳的树冠、鼠群、碧玉啮齿、三月的
牧笛
困惑的蹄、角与拳——摇撼
令塑胶禁果绽放饱满的
花
与开花、沉坠的
弹夹、美艳
与梳妆、三月面相、九重人格、八歧王蛇、干掉自己、是、神圣的、蜕变、么
狭长且痛苦的
践踏
（那些对峙的暴风）
俯冲俯冲神鸟、百足的太阳
高贵死亡未名
平与庸、天机天赐、夜夜、墙壁游走变色的纸马
众神早已忘却胸膛冰霜
（闪电缝合）
而灰烬终将填充
你我的
荒芜


2014.03.16



玛格丽特


（事实是）
玛格丽特是电灯
一个眼神迷离的、来自梵蒂冈的、三只手的年轻人曾经不眠地
点亮她
没有女人时他编织花篮
同白鸽在一起绕着海边的旧灯塔
旋转
直到某天他醒来用第三只手把自己吊死
在战船的桅杆上
一名胡言乱语的领袖发现他、尖叫着、固执地认为这象征着前所未有的
“好运”
而白天适合收拾行装、告别、赞赏沿途的背景
或者藏在衰老的贵妇衰老的秘密中间
倾吐蹩脚的法语、复仇史、30年代的时尚，以及那个荒淫且性无能的
女皇
她杀死她一个又一个情人以渎神的名义
只在签署法典时
想念他们
其中一个金发碧眼、喜欢后入式、时常变成公牛、天鹅与杜鹃
这时玛格丽特紧闭牙齿、低头、垂着翅膀
用一把锋利的石斧
艰难地拆开一封没有图章的
情书——
“今晚十点，世界尽头酒吧，我是那个，不戴帽子的男人”
（接下来、我们、如何继续）
黄昏
玛格丽特开始梳妆
开始挑选天花板上高悬的精致皮囊
开始戴上假发、廉价宝石项链、眼睛和其余五官
兔跳一般
离开拥挤的工厂
开着她一美元一天的华丽飞船（没有马达的自行车）、迫不及待地驶向
名字叫白色的禁止光头的黑色星球
再没什么漩涡可以
阻拦她
◎
◎
◎
那时我遇见你
十四岁的玛格丽特
是公主
是少女
是不易枯萎的
木春菊


2014.03.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