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鼓的,開始就呈現一種無法理解的熱血狀態,四處在強迫他人做事。他似乎有很遠大的目標,然而那個目標卻不是他自己一個人要完成的。他在開頭就硬拉了跟自己認識已久的同學(也就是之後負責貝斯的那個人)去參觀社團。但是,為什麼要拉人?既然是自己想做的事,為什麼要硬逼他人跟著一起去?


  在第一集中,當負責鍵盤的人迷路到快要廢部的輕音社時,他立刻哭訴指控負責貝斯的同學騙他,並迅速被對方拆穿(並且被打)。但是之後在第一集,當他試圖要拉日後負責吉他的角色湊人頭時,又跟對方說『你就留下,即使只是發呆也可以』。


  只是發呆能組成樂團嗎?


  這句話明顯表露出他的心態:

  『我只是覺得樂團這種事情很威,似乎可以讓人注意到我的樣子。但是我並非真的打算組團。我只想要那個感覺。』




  對於為何是選擇鼓?他的說詞就是『很威』;之後他立刻補充『因為吉他,貝斯,鍵盤,手指就要動啊』。


  鼓真的威嗎?


  威這種事情,其實是旁邊的人看著,對那個人說『我覺得你超威的』,當事人才會有『啊,原來我這就叫做威啊』那種感覺。而這個負責鼓的一開始就覺得鼓威,其實是建立在已經有比較對象這點之上。也就是說:


  他在碰到鼓時,心底會想起一開始自己認為威的對象。他會想模仿對方,會想超越對方。他一開始就不是因為注意到鼓是鼓所以選擇鼓,他注意的對象是人,是另一個在接觸鼓的那個人。


  他不只有覺得接觸鼓威,他也會覺得貝斯威,吉他威,鍵盤威……
  反正他只要『好像能引起其他人注意?』的事情,他一概稱之為『威』。但是他覺得懶得動手指,所以他才選擇鼓。


  鼓本來就不是弦樂器。為什麼要拿鼓去跟貝斯,吉他,鍵盤做比較?

  很明顯他就只是想要一個感覺,一個可以被許多人注意的感覺。是不是鼓都無所謂,反正他只要一個感覺,一個好像自己很威的感覺。

  因為他知道自己並不威。

  雖然他一直在裝威,然而他知道自己不威。所以在看到負責吉他的人的入社申辦書時他立刻歡呼『有個有力的人來了』,心態上就是想利用對方來讓自己好像很威,不然他根本不需要管對方是否真有能力,反正他只是想要一個人頭,只是要避免廢社。

  對身邊的人,這個角色也是反覆在利用:

  一開始遇到負責吉他的人時,看對方笨手笨腳,心底就嘲笑對方是『廢柴』。但發現對方好像有點利用價值,馬上態度轉變,表現出自己之前的一切都是誤會,目的就是要對方入社;他對對方並非真心,而是有目的的接近對方。所以當負責吉他的人最後終於受不了想逃於是說自己一開始抱持玩一下的心態入社時,他依然想盡辦法要逼對方留下,所以刻意表演給對方看。

  社團確認成立之後,他的熱度就逐漸衰減。

  在第四集合宿篇,負責貝斯的人告知他們文化祭的表演時,他顯然已完全忽略自己是輕音部,腦中只想要利用碰貝斯的外貌去做自己想做的cosplay。甚至連到合宿的地方,也是他最早選擇去玩,玩完之後就呈現『之後再練鼓吧』。因為他一直在藉由跟他人比較去求取進步,他的鼓的原點就是比較,一旦喪失比較對象,他就無法得到他要的滿足感。

  他是個無法獨處的人。

  鼓本來就不是貝斯,不是吉他也不是鍵盤。
  雖然不用撥弦,但是手腳的並用上不會較輕鬆。對於每一下敲擊的力度的拿捏,每一個節拍的時機點……這一些瑣碎,跟用手指撥弦是截然不同的兩回事。


  『因為不用手指撥弦,所以就選鼓』。
  這種話,對鼓本身就是種輕蔑。


  他對鼓不認真。


  因為他根本沒有真的去認真思考自己的事情過。他只看到他想看的,只用大量的幻想去填充自己的生活,只想要一個自己能當威人的感覺。




  就是因為知道自己不是威人,所以才硬要裝威人啊。
  但怎麼裝都不是。


  抽離那些扮演威人的道具後,自己又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