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式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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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 跳舞鯨魚ocoh星心亞AzureSianlight

鑰匙圈懸掛的美式小國旗吊飾飄逸不斷,順著視線而上所見的是小米的纖長手指。那搖動鑰匙圈的輕挑感,足以撩撥任何一個男人的慾望。只要不是那種擁有頑疾的男人,就不應該不動心才是。但,撇開這個不談。那過分熟練的調情手法是應該出現在一個只有十九歲的女孩身上嗎?


「上樓吧?我想荷馬應該不會在哪裡等你了!不如上來陪我!」小米說。鑰匙圈懸掛的其實是慾望。



認真說起來 ,我與這個叫做小米的女生其實並不算熟悉 。不 ,甚至連“熟悉”這個字眼都不稱的算是 。我只知道她叫作小米 ,年齡19歲,身高約166左右。身材很好,臀部的線條清晰可見的豐腴而富有彈性。面容不能算是漂亮,但頗有特色。特別是那一雙眼睛。青春所特有的純白之中帶有動物性裡的狡結。談話中不時會出現某種算計的靈動。

會認識她,也沒什麼了不起的情節。就一般友誼性質的聚餐裡認識的。像這樣的一種聚會其實很無趣。電視新聞,娛樂新聞,報章雜誌理所談到的任何一件事物,他們會在這裡不厭其煩的,一而再三的討論。有趣的是,在我看來他們根本誰也不算真正的認識誰!卻是可以這樣高談闊論,交流訊息,甚至還互相打氣!而當話題逐漸深入到核心,漸漸離自身的生活或是真實心情越來越接近時,就會巧妙的“呼”一聲!婉美而圓滑的帶過,然後就又飄向了那無止盡又無關痛癢的表面話題裡,一頭紮進的模樣,讓話題混亂的令人不輕易看見那自己的真實樣貌。

我在這樣的聚會裡所扮演的角色,不用說,就是添人數!紮紮實實,毫無疑問的就是添人數!當然!我也並不會只是因為朋友邀請,就沒頭沒腦参加自己毫不感興趣的聚會。除了無法帶有以正當理由推託的緣故,還包含我對飲食有著超出一般正常值的熱情。這家捷克餐館的煙熏牛小排,其實能算是我來此的真正原因。對於肉排熟度的完全掌控,置放於藏庫熟成的拿捏,不放置蜜汁醬料,單純用礦物鹽調製的俐落,讓我可以無視小小的不便而放心來此。

聚會持續熱鬧。我專注在眼前的牛小排身上。香氣挑起食欲讓我嚥了口水。我曾看過一部電影,電影裡的主角是個連續殺人犯,有著人格分裂症。在其中九個人格裡有著一個愛吃的人格,在殺人之後總要吃一頓純粹的肉料理來告知自己在心理與生理上的滿足。當主角在享用著殺人之後的大餐,電影鏡頭就會特寫他的臉部,但此時因為內在人格轉換的緣故,特寫鏡頭下的他已不再是那消瘦又富有書卷味的眼鏡男,而是一頭豬臉貪婪的肥胖男子。

會這麼聯想並不是我剛殺過人什麼的(雖然我曾想過!)。我在精神上也屬於絕對正常的範圍,雖然沒去讓醫院鑑定,但我卻有一定的自信。會這麼聯想的原因,是因為那電影裡主角用餐時的模樣。這麼說有些不可思議,但我真的能從他用餐時的樣貌而感受到那肉料理的美妙滋味。這部電影我看了四次,每一次我都能清楚感受到那料理所散發出的香味。四分熟肉排外焦內嫩的口感,混和鮮美肉汁的洋蔥配菜,包覆肉排使之原味不外流卻又使料理整體味道增添層次的培根。從螢幕裡“嘩”的一聲衝擊我的感官。讓我一直想不透,這衝擊之強到底有幾分是演技?又有幾分是我深愛美食的緣因?


「該不會是下視丘或什麼腦神經之類的關係吧?」我想到駭客任務, 對著眼前的牛小排說道 。

「你在說什麼?」 坐我對面的女孩子說 。 「你很無聊嗎?」

「沒什麼。」我說。「有事嗎?」我看著她問。

「沒事。我只是看到你自言自語,感覺你好像很無聊。」她說。

「喔,我很好!謝謝!妳可以不用理我。」我說完埋頭享用著餐點。


如果在聚會中,有人找我搭話,我大都這樣子的態度回應。我並不是怕生!實際上我在朋友面前也能稱的算是健談。但因為十分清楚這類聚會所持有的性質,所以才會顯得如此意興闌珊的模樣!畢竟以我的條件並不能稱的算是金龜婿什麼的,何況我極不喜愛那種話語中有著迂迴試探的對話。那會讓我感覺自己像個蚊香一樣的燃燒。燒到了頭也只剩下一堆名為“無聊”的灰燼。那模樣絕對令人感到了無生趣!也讓我自己倒盡了胃口。我想好好享用這頓晚餐。


果然!不加上蜜汁,是十分正確的烹調手法。甜味雖然能夠引起人的食慾,但卻會在很大程度上降低了享用牛小排的口感。甚至影響了肉排本身所帶有的香甜。在我來想,熟成過後的牛排,因經由時間的沉澱與壓縮,本身的美味已經到達了圓滿的狀態。此時要做的,只是也只能是,藉著鹽味將肉汁的甜更加襯托而出,利用洋蔥或是香蒜將香氣撩撥得更加挑逗。如此,才不會將原本的焦香和肉汁白白的給浪費。任何過多的層次與技巧都會模糊這本質上的鮮美。




聚會到了尾聲,孤男曠女各自達到或沒達到目的,無論如何也得散去。然後等待下一場狩獵的開始。



這是不是一種良性的循環?老實說我還真不好判定。我不是道德魔人。也有過不少荒唐事在我身上發生。我也對於那些絕對道德的理論很反感。基本上那種調調通常都禁不起什麼像樣的考驗。不是被現實壓垮,被慾望折服,要不就是到了最後因不能平衡自我意識與實際的差距,就開始自我毀滅或毀滅別人。


但要是讓我對於這樣的狩獵持完全的贊成票 。我也覺得不妥。甚至有些無法理解。在我的觀念裡,一個人處心積慮的要得到一份東西或是一段關係,到了最後一定是以“搞砸了”來收場。毫無僥倖的。不可抗拒的。

那到底要怎麼做才好呢?

這個問題就像彩色黏土一樣,稀哩嘩啦的毫無生氣癱軟在桌上。想要拿捏出個什麼,卻都因為斑斕的色彩互相參雜,混合至形象上雖然正確,卻也絕對失去那樣貌原有的色彩。然後,擱置一旁。

我享受完了美食,理所當然的迅速起身離去。這時荷馬過來跟我說,請我幫個忙。

「你可以幫我載小米回去嗎?拜託了!」荷馬說

「幹嘛!你沒開車嗎?」我說。「還有“小米”是誰?」

「我車壞了,她又不想坐計程車。」荷馬接著說。「小米就是剛跟妳說話的那個女孩子阿。」

「我是說她跟你的關係。」我說。「我車可以借你」

「不行,我現在酒精濃度一定超標,今天臨檢很多,我不想再吃一張罰單了。」荷馬說

「她只是一個朋友,同事介紹的!」他說 。


我不是很想過問太多,這並不是我與他人相處的方式。於是我應了下來,請河馬讓她去停車場等。


走到停車處,我看見剛才跟我對話的那個女生,手拿著鑰匙圈百般無聊的搖晃著。美式小國旗吊飾在搖晃中瓢動。讓我想起決戰時刻電影中,梅爾吉勃遜大叔在戰場上立著國旗的那一刻!自由阿.......當然!還有那時代的作戰方式。兩軍相互排排站(簡直像是配對活動似的),然後再互相對射........。

我看了她一眼, 開門請她上車。「什麼路?」上車後我說。

「你是計程車司機嗎?」說完,她自顧自的咯咯笑了起來。

「等妳笑完再跟我說也沒關係」我按下車窗,拿起了一根香菸點了起來。

「你人際關係一定很糟!」她停下笑聲,深深看我一眼然後說道。

「託您的福」 我說。香菸與夜色的混搭實在合適。我看著扶搖而上的煙線,心想!

「你就不能有趣一點嗎?你跟荷馬是朋友吧?」她的臉面向我,身軀放鬆的靠在椅背,眼睛盯在我的臉上。像是在觀察我的弱點,等待我露出破綻,然後突然襲擊我的脖子,一口咬住咽喉,讓我窒息而亡。

「是朋友。什麼路?」 我說。我想我不會給她機會。

「黃泉路。拜託!」 她翻著白眼,用著鬥敗了的小狗口吻說道。



車子開在寬敞的基隆路上,晚風徐吹,戴著夏夜特有的香甜從車窗溜進車內,讓車內充滿著甜膩的曖昧氣氛。我輕哼著 Eartha Kitt 版的 Let's Do It 感覺上像是陷入在什麼樣的甜蜜夢境裡。她坐在副座,用手指在大腿上輕點節奏。像是放棄侵略性行為,乾脆放鬆聽音樂的模樣。"這才是一個女孩子該有的樣子"我心裡想。

毫無疑問的,今晚我和她會睡覺。這種直覺不可思議的會隨著年齡的增長而逐漸敏銳。不需刻意的去觀察什麼,在整體的相處氛圍一旦開始漸漸轉變,自然而然的就會形成那樣的曖昧。有時我會想;這是不是轉變為成年的依據之一呢?還是特定人格會有的那種"彼此心照不宣"的秘密?我不清楚。不過無論如何氣氛已經轉變。要硬生生的扭轉這曖昧,感覺起來既彆扭又矯情。而氣氛要是尷尬成那模樣,看起來也很令人難過。我繼續哼著歌曲讓夜色與爵士帶動空氣。用節奏來延續當下的自然而然。四分之四拍的帶起慵懶和不確定的小小心悸。在這充滿甜膩氛圍的夏夜持續撥放..........




Lets do it

Lets fall in love

The Dutch in old Amsterdam do it

Not to mention the Finns

Folks in Siam do it

Think of Siamese twins from Argentines

Without means do it

People say in Boston beans do it

Let's do it

Let's fall in love~
貫穿全文的鑰匙圈
所懸著的那種慾望
隨著美式小國旗的飄逸
和聚會中那另類聖餐禮的聯想
直讓故事的氛圍
更添西方風格
直呼應起篇名

問好
跳舞鯨魚
因為是在美式餐廳的關係,

所以會有美式的味道吧!

當中帶點美式的男女情事,

一種不黏膩又輕鬆的旁觀角度,

是我想表達的。

當然,參雜著些許爵士風味,

我想更愉快一些。

謝謝您的閱讀,

很高興妳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