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海仙劍錄(4)一曲斷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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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 跳舞鯨魚ocohSianlight星心亞Azure

江潮春說:「難道大內義長有什麼把柄在郭旭手上,所以為他所制?」
藍玉搖了搖頭,李若秋不耐的說:「賣什麼關子啊,還不快往下說。」
藍玉說:「郭旭給大內義長的書信中寫著:『大內君貴為倭軍之首,出入一呼
百諾,威風自不不待言;且有三大劍客侍衛,當高枕無憂乎。然郭某不請自來
,於前夜至君寢室拜訪,多有無禮,幸未驚動三大劍客諸人,特此致歉。大內
君若知輕重,還請釋放船幫藍玉及所擄漢人婦女等;若君師心自用,執意擁囚
自重,不願釋放以上人等;則郭某當再於夜半造訪,與君晤談;還請自審輕重
,幸勿自誤!」
  
這封信十分刁鑽,明明通篇是威脅調侃之意,字句修辭卻十分溫文有禮,是典
型的罵人不帶髒字,江潮春和李若秋的反應較快,信未聽完,已忍俊不住,笑
出聲來。
  
吳劍池說:「笑什麼啊,這封信到底說什麼?倒是給我說說。」
  
藍玉說:「大內義長攻下縣城後,就睡在縣太爺的簽押房裡,他喝玩酒,蹧蹋
完女人,就叫柳生、宮本、沖田三大劍客在寢室外守夜。那三大劍客劍術之高
,中原罕有敵手,方才已經說過了;他們三人守在大內義長門外,可說守得跟
鐵桶一樣,滴水不漏。但是怪事發生了;有一天大內義長醒來,半邊頭髮竟被
剃光;大內義長嚇得半死;那人在三大劍客的守衛下,竟然能悄悄潛入,連大
內的頭髮被剃了半邊都沒知覺;此人若要割他頭顱首級,也是不費吹灰。大內
義長命三大劍客加強戒備,第二天起來,連兩瞥鬍鬚都被剃去。」
  
南宮楚說:「那人竟能在三大劍客眼皮底下潛入,而且連續兩次,其武功之高
,真是神鬼莫測。」
  
藍玉說:「大內義長打開信封,除了信紙,另外還有半束頭髮還有兩瞥鬍鬚…
…。」
  
藍玉講到這,眾人恍然大悟,潛入大內寢室的絕世高手,正是郭旭,難怪大內
知道真相後,對郭旭又驚又駭,活像耗子見到貓。那信中說,於夜半造訪,意
思是潛入你大內寢室的是我;多有無禮,即剃去大內的頭髮和鬍鬚;幸未驚動
三大劍客,意思是你的三大劍客的守衛功夫太差,被我郭旭悄悄潛入都不知道
。大內義長被郭旭這如此這般的整治後,不得不把藍玉和妓營裡的婦女都給放
了。
  
南宮楚說:「想必這些漢人婦女,於倭寇的妓營裡,定是受盡了男人的欺凌,
唉!」
 
李若秋斜睨了南宮楚一眼,冷冷的說:「欺凌女人的罪業,也少不了你南宮楚
一份。」
  
南宮楚知悉,李若秋是指李若水當年被他拋棄之孽緣。他本已後悔,但是李若
秋這樣當著各派掌門名宿面前揭他瘡疤,無禮至極;難免心有不忿,當下回道
:「男女情緣,原是你情我願,何況我與令妹並無婚約,再愛他人,又干卿底
事?」
  
南宮楚此言,把變心拋棄之責推個一干二淨;想到妹妹失戀後的形銷骨立,憂
鬱憔悴;李若秋隨即一掌擊向南宮楚面前,南宮楚的臉上感到一股冰涼寒意,
隨即站起身來,往後倒退三步。

「斷寒掌!」南宮楚退後身形乍然而止,脫口而出說。

李若秋一擊不中,一邊抓起桌上的茶壺,嘴上謾罵道:「南宮匹夫,你當然識
得斷寒掌,還記得蘇堤譜曲,西湖吹笛,兩情相悅,與李若水互演武功為戲的
往事嗎?」
 
斷寒掌為棲霞派武功,李若水身為掌門妹妹,當然是會的。當年他與南宮楚同
居西湖,每日琴棋風月,樂似神仙,兩人當時還互相表演各自的武功助興,所
以南宮楚便識得斷寒掌。
  
此時李若秋手執茶壺,聽到南宮楚認出斷寒掌,想起妹妹被他欺騙感情,心中
更怒;當下運上內功於手上茶壺,向南宮楚猛擲。 

那只茶壺擲到半空之中,壺身已結了一層薄霜,當是蘊含李若秋寒勁於內,擊
中對手,恐怕凍僵。南宮楚不敢大意,揮出武夷派絕招陽雷掌;只聽見嗤嗤輕
響,那只茶壺觸掌併裂,瓷片與碎冰噴賤,眾人皆棄杯閃避,江潮春想那無塵
道人不會武功,恐碎瓷飛射傷著了他,跨步而上,正欲相救。
  
不料無塵道人匆容的伸出扶塵,輕輕一抖,向他面前射來的許多瓷片和碎冰,
竟被一股無形黏力吸附聚合,不一會兒,都叉叉丫丫附著扶塵之馬尾毛上。
江潮春見狀後驚訝不已,自己劍法雖已練到能生無形氣勁,尚只能斬火劈冰,
功力粗淺;這無塵道人竟能用無形氣勁化為黏力,把面前襲來,方向各異的瓷
片碎冰盡數收住,如此將無形氣勁收放自如的境界,自認一輩子也練不到那。
  
江潮春剛發覺無塵道人是個高手,雅室內亂局又起,此時李若秋披頭散髮,狀
似拼命,腳步向前奔走,又是一記斷寒掌往南宮楚擊去,南宮楚見李若秋忿容
滿面,來勢洶洶,忙弓步站穩,舉起了雙掌,陽雷掌氣勁運足了十成。
  
方才李若秋和南宮楚才攜手合作,同各派高手相偕追擊忍者,卻化友為敵,說
翻臉就翻臉。眾人想為之化解冤仇;但情場孽緣,對錯難分;江潮春、吳劍池
、藍玉、何鴻志等四人,竟無人敢上前勸架。

李若秋雙手掌心寒涼,正打到南宮楚不遠處,堪堪將與陽雷掌四掌相擊前;忽
然雙手一歪,全身被股黏力相擾;竟不由自主的斜身跌去。

「是那位高人阻我尋仇?」李若秋嬌叱怒喝道,站穩身形,甫抬頭;竟見到自
己的雙掌,被黏在一只拂塵的馬尾毛上;執拂塵柄者正是無塵道人。
  
這老道士用拂塵功阻止她報復,心中忿慲;但這老道明明軟弱可欺,昨夜在道
觀中被群雄辱罵也不回嘴,怎麼會身負上乘武功?而且既然他身負上乘武功,
怎地任群雄在道觀中撒野也不阻止。

此時李若秋怒、驚、疑,猜,心中轉過好幾個念頭,實在猜不到無塵道人的底
細。無塵道人眉頭緊鎖,臉現憂愁,說道:「無量壽佛,南宮施主對李若水姑
娘始亂終棄,確有不對之處,但是李施主,當日令妹跳崖自盡既被救回,至今
安然活在世間,也是不幸中的大幸,他日若遇乘龍快婿,人品家世更勝南宮施
主者也未可知。今時倭寇姦淫擄掠,猖獗中土,可謂大敵當前,倭寇未滅,李
施主與南宮施主豈可內鬨結仇,損我中原武林士氣。」
  
李若秋聽到令妹跳崖被救回幾個字,忽然化怒為喜,咚的一聲跪下。「你….
你就是當日用拂塵功,將已跳下斷崖的舍妹身體黏回,救上崖邊的高人。」
  
江潮春知道無塵道人能用無形氣勁黏住他物,再聽到用拂塵功,將李若水一個
大活人給黏上斷崖邊,

心中喂嘆道:「一個姑娘少說有六十斤重,他竟能以氣勁黏住,更何況正往下
墜,這份內功,當真世所罕見。」
  
南宮楚聽見李若秋說,在崖邊救了李若水一命的,竟是無塵道人,當下拱手抱
拳,說道:「無塵道長,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南宮楚在此謝過。」
  
李若秋呸了一聲,冷哼道:「少貓哭耗子,你對若水已沒有感情,還謝什麼謝?」
對話如武功
乍然而止
峰迴路轉
躍然紙上
令讀者回味無窮
期待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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