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過拖鞋把一張明天的疲憊
綁在腳踝待價而沽
昨晚夢裡
妳無力地說想吃洋芋片
那座紅得過於鮮艷的廟在背景處
更加灰階了我們的黑白
我們都被擦過
因為再怎麼完整都是抹出來的
世界曾經剪下自己的耳朵
讓胎心音脈動在我們的手腕
此時窗外的風也撕下嘴
讓妳的幾不可聞的竊竊私語可以精準地
進入接下來上場的眠夢中
交待完所有後事
我們都被重新擦過
因為抹出來的完整都剝落了
桌上一株株排列整齊的月光都以
反向的方式包紮傷口
當愛已經被寫空了
血癒合的速食總是被拉扯
漏管溢出的牛奶就成了
這房間裡最吵雜的哭聲
當我們再也抹不出新玩意兒來
擦自己
總算我讀懂了妳喉底悶熱的吼聲
妳穿著短袖的病服
在風中飄揚那頭曾經秀麗的捲髮
然後所有的灰階慢慢被霧化成白色的
然後我醒了然後然後
然後妳揮了揮手
Nov21'11 21: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