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三 8月 25, 2004 10:50 am
長生不老？
是的 他長生不老
多少世人的希冀
對他 不啻是種詛咒
看盡人間悲歡
心已死 卻依舊不老
「長生不老？」他極為詫異。「妳想長生不老？」
「對啊。能永遠跟所愛的人在一起，不是很美嗎？」她的眼中閃耀著憧憬的光芒。
「妳和妳的愛人……？」他說著，神情極為複雜。曾經，他也這麼想。
「啊……。」打了個大哈欠。「小莫，幫我“掩飾”一下」說完，她就趴了下去。
盛夏，午後的熱度令人昏昏欲睡。教室中，又是異常的悶熱。唯一的聲音，只有不濟事的電風扇，老師的“催眠曲”，和學生的鼾聲……。
「那麼……祝妳有個好夢。」長生不老嗎？
轉眼間，她已置身校園另一角。
「咦……？」她在做夢嗎？夢到少女時代的她……。
「怎麼了？瞧妳心不在焉的。」
定睛一看，才發現身旁還有另一個人。
「學長！」怎麼可能？是她暗戀的學長耶……。
「怎麼又叫我學長。說了三百遍了，叫我翔吧。」
「翔……。」她是在作夢吧？
「小音，上課時間怎麼又跑出來了。」他愛憐的揉了揉她的頭髮。
「教室悶嘛。」她嘿嘿的乾笑了兩聲。「你不也是？」
「不想待就走吧。想去哪裡玩，法國？義大利？」
「嘎？」她可錯愕了。「我們不是學生嗎？」
「什麼啊。」他啼笑皆非的看著她。「妳又忘了妳幾歲啊？」
「我幾歲？」她傻傻的問。
「一百五十了。上個星期剛過的生日啊，都忘了？」看著她呆愣的表情，他又往下說。「這次，是妳說想重溫學生夢，才又回來的。怎麼，真以為自己是十七、八歲的小姑娘？」
「一、一百五十？」怎麼可能？那……「我爸、我媽，跟我哥呢？」
他雖有些疑惑，還是說了：「他們不想服“長生不老藥”，幾十年前就走了。」
他……他在說什麼？「長生不老藥？」
「妳真忘了？這藥研發出來的時候，我們都才十多歲。其實就是抗老化的藥啊。估計這樣延緩細胞老化、死亡，可以將壽命延至三百歲。」
「怎麼可能……？」
「不過可能有風險，因此世上也僅有十數人服藥。」所以，他們往往被視為異類……。思及此，他眼神一黯。
「你怎麼了？」她注意到了他的異狀。
「沒什麼。」他趕緊打起精神。「對了，明年也差不多該搬家了。」
「搬家？」她似乎有點印象了。
「十年得搬一次家。畢竟不老的外貌，總是令人……」
「嗯。」她想起來了。服藥後數十年，他倆都沉鬱許多。也許是成熟了，也許是……累了。「我們……去拜訪老朋友吧？」她僅抱一絲希望問著。
「……先回家吧。」他們還有朋友嗎？
看著眼前高大華麗的建築物，她完全傻眼了。這是她的家？
「快進來吧。」
她看了看四周。很寬敞，但很冷清……。
「妳，還會寂寞嗎？」一陣沉默後，他忽然拋出了這一句。
「我……」她想說不寂寞，因為有他。可是……，失去了親人、朋友，她豈會不寂寞？愛情，不是一切。
「唉，當年……。」他卻打住了，沒有往下說。
當年，他們瘋狂陷入熱戀，以為擁有彼此，就能共度永遠。因此不顧眾人反對，執意成為“長生不老藥”的試驗者。而今，當熱情已然消褪，在一起的原因，除了殘存的愛戀，還因那種“同類”的感覺。
「我……想結束了。」他好累，不是不愛她了，而是真的好累。沒有親人、朋友的日子，原來會這樣的無趣。熟人，只有她一個。
「是嗎……。」她能理解，因為她也有些累了。
「妳……」他就這樣走了，那她……？
「別擔心我了。我不怪你，也不恨你。」她知道他憂心什麼。他依然溫柔，只是不再開朗、活潑。
她離開這裡，在街上晃了一夜。
隔日，她回到了“家”，原以為會看見冰冷的屍體，卻發現了一張字條。
小音：
我割了腕，傷口卻迅速癒合。原來，那藥不止延緩老化，更加速再生……。難道我，連自殺也不能？這樣的生命，是種詛咒。
這樣的生命，是種詛咒？真是諷刺……。
「小音？」
咦？是小莫的聲音。
「小音，醒醒吧。」他一臉無奈的瞅著她。「放學了。」
她從桌上爬起來，環顧四周，是教室沒錯……。
「我做夢了？」是嗎？那樣鮮明，不像個夢。
「終於醒了啊，這麼會睡。」小莫看著她，似笑非笑。
「我幾歲？」她問了個很蠢的問題吧……。
「十七。不然咧？」
「那你呢？」
他沒有答她，卻哼起了小曲。
長生不老？
是的 他長生不老
多少世人的希冀
對他 不啻是種詛咒
看盡人間悲歡
心已死 卻依舊不老
她常聽他哼這首曲子。悲涼、無奈。
她明白了……「你一百五十了，是嗎？」一百五十年的哀愁、寂寞，都化入這首曲子裡了。
他仍舊沒有答她，只是報以一個莫測高深的笑。
是的 他長生不老
多少世人的希冀
對他 不啻是種詛咒
看盡人間悲歡
心已死 卻依舊不老
「長生不老？」他極為詫異。「妳想長生不老？」
「對啊。能永遠跟所愛的人在一起，不是很美嗎？」她的眼中閃耀著憧憬的光芒。
「妳和妳的愛人……？」他說著，神情極為複雜。曾經，他也這麼想。
「啊……。」打了個大哈欠。「小莫，幫我“掩飾”一下」說完，她就趴了下去。
盛夏，午後的熱度令人昏昏欲睡。教室中，又是異常的悶熱。唯一的聲音，只有不濟事的電風扇，老師的“催眠曲”，和學生的鼾聲……。
「那麼……祝妳有個好夢。」長生不老嗎？
轉眼間，她已置身校園另一角。
「咦……？」她在做夢嗎？夢到少女時代的她……。
「怎麼了？瞧妳心不在焉的。」
定睛一看，才發現身旁還有另一個人。
「學長！」怎麼可能？是她暗戀的學長耶……。
「怎麼又叫我學長。說了三百遍了，叫我翔吧。」
「翔……。」她是在作夢吧？
「小音，上課時間怎麼又跑出來了。」他愛憐的揉了揉她的頭髮。
「教室悶嘛。」她嘿嘿的乾笑了兩聲。「你不也是？」
「不想待就走吧。想去哪裡玩，法國？義大利？」
「嘎？」她可錯愕了。「我們不是學生嗎？」
「什麼啊。」他啼笑皆非的看著她。「妳又忘了妳幾歲啊？」
「我幾歲？」她傻傻的問。
「一百五十了。上個星期剛過的生日啊，都忘了？」看著她呆愣的表情，他又往下說。「這次，是妳說想重溫學生夢，才又回來的。怎麼，真以為自己是十七、八歲的小姑娘？」
「一、一百五十？」怎麼可能？那……「我爸、我媽，跟我哥呢？」
他雖有些疑惑，還是說了：「他們不想服“長生不老藥”，幾十年前就走了。」
他……他在說什麼？「長生不老藥？」
「妳真忘了？這藥研發出來的時候，我們都才十多歲。其實就是抗老化的藥啊。估計這樣延緩細胞老化、死亡，可以將壽命延至三百歲。」
「怎麼可能……？」
「不過可能有風險，因此世上也僅有十數人服藥。」所以，他們往往被視為異類……。思及此，他眼神一黯。
「你怎麼了？」她注意到了他的異狀。
「沒什麼。」他趕緊打起精神。「對了，明年也差不多該搬家了。」
「搬家？」她似乎有點印象了。
「十年得搬一次家。畢竟不老的外貌，總是令人……」
「嗯。」她想起來了。服藥後數十年，他倆都沉鬱許多。也許是成熟了，也許是……累了。「我們……去拜訪老朋友吧？」她僅抱一絲希望問著。
「……先回家吧。」他們還有朋友嗎？
看著眼前高大華麗的建築物，她完全傻眼了。這是她的家？
「快進來吧。」
她看了看四周。很寬敞，但很冷清……。
「妳，還會寂寞嗎？」一陣沉默後，他忽然拋出了這一句。
「我……」她想說不寂寞，因為有他。可是……，失去了親人、朋友，她豈會不寂寞？愛情，不是一切。
「唉，當年……。」他卻打住了，沒有往下說。
當年，他們瘋狂陷入熱戀，以為擁有彼此，就能共度永遠。因此不顧眾人反對，執意成為“長生不老藥”的試驗者。而今，當熱情已然消褪，在一起的原因，除了殘存的愛戀，還因那種“同類”的感覺。
「我……想結束了。」他好累，不是不愛她了，而是真的好累。沒有親人、朋友的日子，原來會這樣的無趣。熟人，只有她一個。
「是嗎……。」她能理解，因為她也有些累了。
「妳……」他就這樣走了，那她……？
「別擔心我了。我不怪你，也不恨你。」她知道他憂心什麼。他依然溫柔，只是不再開朗、活潑。
她離開這裡，在街上晃了一夜。
隔日，她回到了“家”，原以為會看見冰冷的屍體，卻發現了一張字條。
小音：
我割了腕，傷口卻迅速癒合。原來，那藥不止延緩老化，更加速再生……。難道我，連自殺也不能？這樣的生命，是種詛咒。
這樣的生命，是種詛咒？真是諷刺……。
「小音？」
咦？是小莫的聲音。
「小音，醒醒吧。」他一臉無奈的瞅著她。「放學了。」
她從桌上爬起來，環顧四周，是教室沒錯……。
「我做夢了？」是嗎？那樣鮮明，不像個夢。
「終於醒了啊，這麼會睡。」小莫看著她，似笑非笑。
「我幾歲？」她問了個很蠢的問題吧……。
「十七。不然咧？」
「那你呢？」
他沒有答她，卻哼起了小曲。
長生不老？
是的 他長生不老
多少世人的希冀
對他 不啻是種詛咒
看盡人間悲歡
心已死 卻依舊不老
她常聽他哼這首曲子。悲涼、無奈。
她明白了……「你一百五十了，是嗎？」一百五十年的哀愁、寂寞，都化入這首曲子裡了。
他仍舊沒有答她，只是報以一個莫測高深的笑。
宥琤也不想長生不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