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三 9月 28, 2011 12:45 am
第十場
聶娜捲曲在床褥上。奧蘭多坐在床褥上把聶娜當作靠背使用。
阿雷荷坐在椅子上。他手上拿著一張綠色的紙。奧林琵雅在擦拭地板。
奧蘭多：告訴他們去檢查他。看看是否他身上有抓痕。
那個身體上沒一點抓痕。有什麼好慌亂的！
他是誰，而誰又在大驚小怪？他為什麼有這麼重要？
阿雷荷：他是很重要。他知道一些名字。
奧蘭多：我沒被告知到。但如果他們認為他的死是因為之前我碰過他，那也沒差。
阿雷荷：你必須去總部一趟。他們要你過去。
奧蘭多：他進來的時候就一直鬼叫，他又不肯停。
我必須等到他停止吼叫，我才能把問題交給他。他不停。
我就把撥火棒放他脖子上，看看他到底停不停。
只是要看看他到底閉不閉嘴。
他就是睜大眼了然後身體開始晃、叫得更大聲，然後他就差不多掛了。
搞不好他吃過什麼東西。我什麼都沒對他作。
如果我沒從他那裡得到什麼，那是因為在我碰上他之前，他的死因就存在了。
他死於恐懼，不是因為我對他作了什麼。
叫他們去驗屍。我說的是事實。這就是事實。幹嘛要小題大作。
阿雷荷：(把紙放在他的口袋中)你說的這些我會告訴他們。
奧蘭多：讓我看看那個。(阿雷荷把它遞過去，奧蘭多看了看又把它交回阿雷荷手中)
好，這是圈套。那你站在哪一邊？(暫停，阿雷荷一言不發)
所以他們要什麼？(暫停)誰要來質詢我？真好笑。這真夠好笑。
他們要質疑我。他們要把我眼睛打出來嗎？
我知道他們太緊張，所以把事情搞錯了。安東尼太緊張了。
我去找過他，我告訴他事情一定有哪裡不對勁。
他說，不，事情沒搞錯。但我可以說，事情一定搞錯了。
他看著維拉茲，維拉茲又看看他。他們真笨。
他們想要隱瞞我一些事情，但又在我面前看著對方，
像是把我當作瞎了一樣，好像我不明白他們正在擔心什麼事。
彷彿事情就在我面前上演，但我是個瞎子，看不見似的。
(他從阿雷荷手上把紙捉過來)
你明白嗎？(他走向台階)
奧林琵雅：好像一頭鱷魚，大嘴巴又沒腦子，一大堆牙齒但是沒腦子。
大舌頭。(奧蘭多從左邊的門廊進入，然後坐在餐桌左邊。
阿雷荷過了一會兒之後進來，他站著面向右邊。)
奧蘭多：這是怎麼對我的？——在我為他們做了這麼多之後？
——他們就是這樣對我嗎？——
只要我可以，我就要去，我還沒好好——
好，我會過去。
因為事情很糟，而且他們還沒想要改進，我感覺喪氣透了。世界上有許
多惡意。毀滅性的，侵犯人的——貪婪。
人們總是要拿那些不屬於他們的。
那是貪婪，我很沮喪，幻想破滅了…對於生活，對於工作，家庭。
我看不到希望。(他坐著，他對自己說的話要多過針對阿雷荷說的)
有些人手指頭割到就死了，因為他們的靜脈剛好就在皮膚下面。
而有些人是假如你打他們的胃一拳，胃旁邊的皮膚就爆了，
腸子就掉下來。還有一些別人，你切開他們還看不到半條靜脈。
你找不到他們的血管。有些人根本不需要血液。
有些人就跟豬一樣在流血。有些人天生就緊張兮兮。
你碰一下他們，他們就鬼叫。他們要命的器官就在表面。隨便打一
下他們，他們的器官就爆了。我根本沒碰他，他就掛了。他是嚇死的。
(燈光漸暗)
第十一場
聶娜，阿雷尤與奧林琵雅盤腿坐在地下室的床褥上。
聶娜坐在右邊，阿雷尤中間，奧林琵雅坐在左邊。
聶娜與奧林琵雅玩著糖果。奧蘭多進來，他走向他們。
奧蘭多：你們在做什麼？
奧林琵雅：我正在陪她玩。
奧蘭多：(對阿雷荷)你在這裡做什麼？(阿雷荷看了他一眼當作回應，
奧蘭多語氣帶著恐嚇)
她們在玩糖果？(他走向聶娜)所以呢？(短的停頓，聶娜格格的笑著)。
別笑了！(聶娜害怕，奧林琵雅抱著她)
奧林琵雅：你為何總是要搞砸每一件事情呢。我們玩得正開心啊。
奧蘭多：閉嘴！(聶娜嗚咽著)別哭了。
我受不了你抽抽噎噎的。
我受不了。(聶娜膽小的模樣，她試著在抽噎的時候說些話語)
說出來，我聽不到你！她是瘋子，把她帶到那個神經病房子去！
奧林琵雅：她不瘋！她只是個小孩！
奧蘭多：她不是小孩！她瘋了！你以為她是小孩？她比你想像的還要大！
你怎麼會以為她——別跟我說那些。
奧林琵雅：她生病了。你看不出來她病了嗎？讓她哭！(對聶娜)哭！
奧蘭多：你讓我也快瘋了，因為妳的…(他模仿她的語言缺陷，她則一再地搥他)
奧林琵雅：你才讓我快瘋了！(他推開她)你讓我發瘋！
你是野獸！有一天我會趁你睡覺殺掉你！
我要剖開你，把你的內臟挖出來餵蛇。(她試著去勒他)
我要剖開你的心，把它拿去餵狗！我要切開你的頭，讓貓來咬你的腦！
(伸手朝向他的褲子拉鍊處)
我要切掉你的小雞雞，掛在樹上餵那些鳥！
奧蘭多：滾開我這兒！我也要逃離妳！(他開始離場。)我受不了你了！
奧林琵雅：好啊！我要離開你。
奧蘭多：我忍受不了你！
奧林琵雅：我受不了你！
奧蘭多：愛管閒事的！(對著阿雷荷)我也受不了你。
奧林琵雅：(走向階梯)告訴當家的！告訴她！她逃不開我！她會逃離你！
你是什麼東西！告訴她！(她走向聶娜)別理他。
他是懦夫。——你是美麗的。
(奧蘭多從門廊左方的門進入，他坐在餐廳桌子的中間，把頭
靠在上面。莉蒂西亞進來了，他轉頭望著她。)
莉蒂西亞：你根本沒寄給我。(燈暗)
第十二場
莉蒂西亞坐在電話旁邊。她在心中對莫娜說話。
莉蒂西亞：我走過屋子而且我知道他在哪裡跟她作愛，
我想我聽到他跟她做愛的聲音。說著同樣對我說過的話，一樣的字句。(暫停)
這裡有另外的人。他在這房子裡頭留了某個人。(暫停)
我不敢看。(暫停)
不，任何事我都沒法子作。我什麼事都不能作。
(她走向門廊，她聽到腳步聲，她迅速的向左邊移動並且躲在柱子後面。
奧林琵雅從右邊進來，她向門廊走幾步。她拿著一盤食物。
她看到莉蒂西亞就停了下來。她每個方向都走了幾步，然後停止。)
奧林琵雅：貓咪，這裡，貓咪。(莉蒂西亞走向奧林琵雅，靠很近的看著盤子，
又抬頭看看奧林琵雅。)
莉蒂西亞：這是什麼？
奧林琵雅：食物。
莉蒂西亞：用來幹什麼？(奧林琵雅轉開她的眼睛，不回答。
莉蒂西亞決定走向地下室的門，她半路停下腳步)
誰在那裡？
奧林琵雅：一隻貓。(莉蒂西亞打開地下室的門。)
莉蒂西亞：那不是貓。我要下去。(她打開了地下室的門，然後準備下去。)
我要去看看誰在那裡。
奧蘭多：(聲音來自舞台之外的地下室)你要找什麼？(燈光轉為黑暗)
第十三場
奧蘭多躺在地下室的椅子上。他的腿向外延伸。他的眼睛佈滿血絲。
上身的短衣敞開。聶娜在地板上捲曲著身體。
奧蘭多說話很快。他全神貫注著。
奧蘭多：我所作的一切都是出於愛。出於需要。那不是你想的那樣子。
我希望你不須受到傷害。我不是出於恨。不是出自於憤怒。
那是愛。那是平靜的感覺。那是喜悅。
那是安靜的，穿透了我的內部，以最內在的方式。
那是我最私密的自我。而我給你的。
別害怕——是一種想要毀滅的慾望，想要看見東西被毀掉之後
再看看它裡頭的樣子。——那是我的天性。
我必須對別人好好地隱藏起他們。可是我不後悔。
我生來就這樣子的，而且我擁有這些—我需要愛。
我希望你沒感到受傷，於是就怕了我。
(燈光漸暗)
聶娜捲曲在床褥上。奧蘭多坐在床褥上把聶娜當作靠背使用。
阿雷荷坐在椅子上。他手上拿著一張綠色的紙。奧林琵雅在擦拭地板。
奧蘭多：告訴他們去檢查他。看看是否他身上有抓痕。
那個身體上沒一點抓痕。有什麼好慌亂的！
他是誰，而誰又在大驚小怪？他為什麼有這麼重要？
阿雷荷：他是很重要。他知道一些名字。
奧蘭多：我沒被告知到。但如果他們認為他的死是因為之前我碰過他，那也沒差。
阿雷荷：你必須去總部一趟。他們要你過去。
奧蘭多：他進來的時候就一直鬼叫，他又不肯停。
我必須等到他停止吼叫，我才能把問題交給他。他不停。
我就把撥火棒放他脖子上，看看他到底停不停。
只是要看看他到底閉不閉嘴。
他就是睜大眼了然後身體開始晃、叫得更大聲，然後他就差不多掛了。
搞不好他吃過什麼東西。我什麼都沒對他作。
如果我沒從他那裡得到什麼，那是因為在我碰上他之前，他的死因就存在了。
他死於恐懼，不是因為我對他作了什麼。
叫他們去驗屍。我說的是事實。這就是事實。幹嘛要小題大作。
阿雷荷：(把紙放在他的口袋中)你說的這些我會告訴他們。
奧蘭多：讓我看看那個。(阿雷荷把它遞過去，奧蘭多看了看又把它交回阿雷荷手中)
好，這是圈套。那你站在哪一邊？(暫停，阿雷荷一言不發)
所以他們要什麼？(暫停)誰要來質詢我？真好笑。這真夠好笑。
他們要質疑我。他們要把我眼睛打出來嗎？
我知道他們太緊張，所以把事情搞錯了。安東尼太緊張了。
我去找過他，我告訴他事情一定有哪裡不對勁。
他說，不，事情沒搞錯。但我可以說，事情一定搞錯了。
他看著維拉茲，維拉茲又看看他。他們真笨。
他們想要隱瞞我一些事情，但又在我面前看著對方，
像是把我當作瞎了一樣，好像我不明白他們正在擔心什麼事。
彷彿事情就在我面前上演，但我是個瞎子，看不見似的。
(他從阿雷荷手上把紙捉過來)
你明白嗎？(他走向台階)
奧林琵雅：好像一頭鱷魚，大嘴巴又沒腦子，一大堆牙齒但是沒腦子。
大舌頭。(奧蘭多從左邊的門廊進入，然後坐在餐桌左邊。
阿雷荷過了一會兒之後進來，他站著面向右邊。)
奧蘭多：這是怎麼對我的？——在我為他們做了這麼多之後？
——他們就是這樣對我嗎？——
只要我可以，我就要去，我還沒好好——
好，我會過去。
因為事情很糟，而且他們還沒想要改進，我感覺喪氣透了。世界上有許
多惡意。毀滅性的，侵犯人的——貪婪。
人們總是要拿那些不屬於他們的。
那是貪婪，我很沮喪，幻想破滅了…對於生活，對於工作，家庭。
我看不到希望。(他坐著，他對自己說的話要多過針對阿雷荷說的)
有些人手指頭割到就死了，因為他們的靜脈剛好就在皮膚下面。
而有些人是假如你打他們的胃一拳，胃旁邊的皮膚就爆了，
腸子就掉下來。還有一些別人，你切開他們還看不到半條靜脈。
你找不到他們的血管。有些人根本不需要血液。
有些人就跟豬一樣在流血。有些人天生就緊張兮兮。
你碰一下他們，他們就鬼叫。他們要命的器官就在表面。隨便打一
下他們，他們的器官就爆了。我根本沒碰他，他就掛了。他是嚇死的。
(燈光漸暗)
第十一場
聶娜，阿雷尤與奧林琵雅盤腿坐在地下室的床褥上。
聶娜坐在右邊，阿雷尤中間，奧林琵雅坐在左邊。
聶娜與奧林琵雅玩著糖果。奧蘭多進來，他走向他們。
奧蘭多：你們在做什麼？
奧林琵雅：我正在陪她玩。
奧蘭多：(對阿雷荷)你在這裡做什麼？(阿雷荷看了他一眼當作回應，
奧蘭多語氣帶著恐嚇)
她們在玩糖果？(他走向聶娜)所以呢？(短的停頓，聶娜格格的笑著)。
別笑了！(聶娜害怕，奧林琵雅抱著她)
奧林琵雅：你為何總是要搞砸每一件事情呢。我們玩得正開心啊。
奧蘭多：閉嘴！(聶娜嗚咽著)別哭了。
我受不了你抽抽噎噎的。
我受不了。(聶娜膽小的模樣，她試著在抽噎的時候說些話語)
說出來，我聽不到你！她是瘋子，把她帶到那個神經病房子去！
奧林琵雅：她不瘋！她只是個小孩！
奧蘭多：她不是小孩！她瘋了！你以為她是小孩？她比你想像的還要大！
你怎麼會以為她——別跟我說那些。
奧林琵雅：她生病了。你看不出來她病了嗎？讓她哭！(對聶娜)哭！
奧蘭多：你讓我也快瘋了，因為妳的…(他模仿她的語言缺陷，她則一再地搥他)
奧林琵雅：你才讓我快瘋了！(他推開她)你讓我發瘋！
你是野獸！有一天我會趁你睡覺殺掉你！
我要剖開你，把你的內臟挖出來餵蛇。(她試著去勒他)
我要剖開你的心，把它拿去餵狗！我要切開你的頭，讓貓來咬你的腦！
(伸手朝向他的褲子拉鍊處)
我要切掉你的小雞雞，掛在樹上餵那些鳥！
奧蘭多：滾開我這兒！我也要逃離妳！(他開始離場。)我受不了你了！
奧林琵雅：好啊！我要離開你。
奧蘭多：我忍受不了你！
奧林琵雅：我受不了你！
奧蘭多：愛管閒事的！(對著阿雷荷)我也受不了你。
奧林琵雅：(走向階梯)告訴當家的！告訴她！她逃不開我！她會逃離你！
你是什麼東西！告訴她！(她走向聶娜)別理他。
他是懦夫。——你是美麗的。
(奧蘭多從門廊左方的門進入，他坐在餐廳桌子的中間，把頭
靠在上面。莉蒂西亞進來了，他轉頭望著她。)
莉蒂西亞：你根本沒寄給我。(燈暗)
第十二場
莉蒂西亞坐在電話旁邊。她在心中對莫娜說話。
莉蒂西亞：我走過屋子而且我知道他在哪裡跟她作愛，
我想我聽到他跟她做愛的聲音。說著同樣對我說過的話，一樣的字句。(暫停)
這裡有另外的人。他在這房子裡頭留了某個人。(暫停)
我不敢看。(暫停)
不，任何事我都沒法子作。我什麼事都不能作。
(她走向門廊，她聽到腳步聲，她迅速的向左邊移動並且躲在柱子後面。
奧林琵雅從右邊進來，她向門廊走幾步。她拿著一盤食物。
她看到莉蒂西亞就停了下來。她每個方向都走了幾步，然後停止。)
奧林琵雅：貓咪，這裡，貓咪。(莉蒂西亞走向奧林琵雅，靠很近的看著盤子，
又抬頭看看奧林琵雅。)
莉蒂西亞：這是什麼？
奧林琵雅：食物。
莉蒂西亞：用來幹什麼？(奧林琵雅轉開她的眼睛，不回答。
莉蒂西亞決定走向地下室的門，她半路停下腳步)
誰在那裡？
奧林琵雅：一隻貓。(莉蒂西亞打開地下室的門。)
莉蒂西亞：那不是貓。我要下去。(她打開了地下室的門，然後準備下去。)
我要去看看誰在那裡。
奧蘭多：(聲音來自舞台之外的地下室)你要找什麼？(燈光轉為黑暗)
第十三場
奧蘭多躺在地下室的椅子上。他的腿向外延伸。他的眼睛佈滿血絲。
上身的短衣敞開。聶娜在地板上捲曲著身體。
奧蘭多說話很快。他全神貫注著。
奧蘭多：我所作的一切都是出於愛。出於需要。那不是你想的那樣子。
我希望你不須受到傷害。我不是出於恨。不是出自於憤怒。
那是愛。那是平靜的感覺。那是喜悅。
那是安靜的，穿透了我的內部，以最內在的方式。
那是我最私密的自我。而我給你的。
別害怕——是一種想要毀滅的慾望，想要看見東西被毀掉之後
再看看它裡頭的樣子。——那是我的天性。
我必須對別人好好地隱藏起他們。可是我不後悔。
我生來就這樣子的，而且我擁有這些—我需要愛。
我希望你沒感到受傷，於是就怕了我。
(燈光漸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