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 7月 02, 2011 10:39 am
《愛愛、愛》
第十章：跟蹤遊戲
『日鳴說』
此時此刻，我感到驚訝萬分，不明不白的聽到貝兒所說的話：「麥慧晶不見了」，比重新遇上她更為意外，一個人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消失？是發生意外？還是跑到外地旅行散心？一時間，我摸不著頭腦，的確感到擔心，不過我告訴自己，需要樂觀去想：麥慧晶沒事的！
在貝兒面前，我竭力壓抑內心的激動，因為不可能將感覺直接表露，對我的女朋友而言，麥慧晶與我扯不上半點關係，唯一一次見面，只是透過貝兒安排的一次晚飯，一切出於偶然。那一夜，我們別過貝兒，然後再送麥慧晶回家，後來回到自己家裡呼呼大睡，事情順著這個方向發展。
那個午夜，麥慧晶和我什麼都沒有。
「她躲到那裡呢？」貝兒低頭呢喃。
場景是回程火車的車廂，我們找到兩個空出的座位，並肩而坐，貝兒一臉不安，看起來很擔心麥慧晶似的，我亦然，只是盡力掩飾著。時間來到晚上的十點半，這個時段乘客很少，我們無意中走進靜音車廂，「靜音」是指電視廣播的聲音被消掉的意思，碰巧我們需要一個安靜的空間來思考、研究、討論麥慧晶的事，這種車廂很合適，說得上是一種巧合、一種緣分。
「我猜她去了旅行。」我嘗試猜測。
「走得這麼急？」貝兒懷疑。
「她不是剛剛失戀嗎？」我反問。
「是啊……不過……」貝兒說得猶豫。
「不過什麼？」我開始著急。
「是慧晶向那個男生提出分手的。」她試作解話，一臉嚴肅。
「那又怎樣？」我再問。
「她不會很傷心吧……我想……」大概連她自己都搞不清楚到底想說什麼。
「提出分手的人不一定會快樂的。」我一語道破。
「也是呢，那晚一起吃晚飯時，她亦悶悶不樂。」
「嗯。」我點點頭。
「送她回家時，有什麼異樣嗎？」貝兒終於問到那晚的事。
我只好繼續假裝下去，假裝什麼都不是，還是無辜清白。
「沒什麼，我們沒有聊過什麼，直接送她回家後，我便離開。」我說得肯定，不可能告訴貝兒我們喝過酒，假如坦白如此，陳日鳴肯定是個白痴。
「真的嗎？」
貝兒的表情有點懷疑，好像不太相信我，偏偏她最信賴的人從來都只有我，所以她應該不會聯想到真相，我害怕她知道，卻有點渴望被揭破，很是矛盾。
「當然啦，我沒有隱瞞什麼。」這種話正是作賊心虛的表現，假如貝兒聰明一點，一定解讀得到我是心裡有鬼。
「明天我打電話到她家，問清楚她的媽媽，希望沒事吧。」貝兒的微笑很牽強，看來她已經忘記《交響情人夢》電影所帶來的快樂，與一齣電影相比，還是朋友比較重要。
在下車前，我竭力將話題扯開，盡量遠離麥慧晶，這個話題過分敏感，需要迴避一下。另一方面，我亦不想看到貝兒憂心忡忡的樣子，我們重新聊起電影的精彩場面，慶幸沒有選擇評價一般的《愛麗絲》，初時我們在兩齣電影之間作選擇，落實訂票後，有朋友告訴她《交響情人夢》很值得花錢進場觀看。那個朋友在電影製作公司工作，負責影片剪接，在上映前，他已經看過那些電影數遍，我們不得不相信他的評價。
很慶幸，我們選對了電影。
很不幸，麥慧晶失蹤了。
火車到站，我自然地離開車廂及貝兒，經過一番努力，她的臉上再展笑容，要她徹底不去想麥慧晶並不可能，女生總是愛瞎擔心，她們都重視友誼，不像男生般粗心不意，我經常大意忽略家人、友人的感受，就算是過往的四年裡，我對貝兒亦談不上是溫柔體貼，總有一種感覺：一直虧欠她。
我緩緩地走，從下車走到車站大堂的一段路走得前所未有的慢，平日的腳步總是急促，有著一種沒有理由的焦急，從記不起的某一天開始，我就走得很急，希望榨取生命中的每分每秒，盡量利用時間；這一刻，我卻打算慢慢走，將節奏放緩，潛意識在暗中作怪，影響主意識的自己，我不曉得它想怎麼樣……
通過閘機，除了夜歸的幾個女生外，與我同時進出火車站的人沒好幾個，起初不明所以，後來見到途人都提起濕漉漉的雨傘，我便明白到底是什麼一回事，原來這裡的天空一直在下著綿綿細雨。
車站與一個購物中心相連，就在步出那裡的一剎那，我想起一齣電影，它沒有中文片名，名字是《Following》，相信對它有興趣的人不多，成本低，實驗味濃，而且是黑白片，片名直截了當的說出故事大概：跟蹤。看過此片後，我一直希望嘗試跟蹤陌生人，因為平日腳步總是緊張，假如需要刻意放慢步伐去跟蹤別人，絕對存在難度，這一刻，怪念頭萌生，我打算跟蹤前面的女人。
女人披著一頭長黑髮，身穿黑色中袖衣服，灰色的運動長褲，雙手一直疊在胸前，以不自然的姿態走路，我尾隨她的背影，偽裝成一切都是偶然，偽裝成沒有在跟蹤誰。
我跟蹤那個女人，刻意保持一定的距離，我知道視線不可能一直集中在她身上，所以不時把玩手機，將眼睛的焦點放在熒幕上，看似不經意的觀察她的路線，我們的距離一直維持在兩至三公尺之間。離開購物中心後，她保持穩定的速度步行，我們同樣沒有帶備雨傘，幸好雨勢不大，這種程度的淋濕不會導致生病，我還是不明白自己在想什麼、在做什麼，繼續將責任推卸到那個不懂回應的潛意識身上，說不定它是個死變態。
繞過公車站、消防局、加油站，沿途路人不多，大多的情況下只剩下陌生女人與我，當然我不會打什麼變態主意，只是希望一嘗跟蹤的滋味，自從看過那齣電影兩遍後，一直希望這樣做，可是都拿不出勇氣，在這個奇怪的雨夜，我成為敢作敢為的真漢子，在玩跟蹤遊戲。
「陳日鳴，這個人竟然將這種行為說成理所當然，真是個只懂唬爛的臭傢伙。」
我在心裡嘲諷自己。
走過兩條馬路，陌生女人還未發現我的跟蹤，經過另一個公車站，我一直依循有別於以往回家的路線，似是熟悉，卻很陌生，就像那個麥慧晶，在小學時代，我經常會走這段路。
陌生女人往前走，然後向右轉，跟蹤的趣味在於不能依照自己的想法，因為這只會讓目標靜悄悄的逃離跟蹤範圍，我只好一直跟著她走。依我估計，右轉後的不久，她便會走到大街上。大街的右方有一家廿四小時營業的超級市場，一直好奇它不停運作的原因，因為我不相信凌晨時分會有很多客人，勉強營業只會白白浪費人力和電力。
可是！我卻估計錯誤……
女人沒有走往那條大街，在到達那裡之前，她突然轉向，走進右方的一個小入口，裡面是個小公園。這個地方給我熟悉的感覺，小時候，我經常作夢，曾經夢見這個小公園整整五十次。
夢的內容大致是：
凌晨時分，我感到肚子餓，家裡什麼食物都沒有，連零食都欠奉，於是我穿上拖鞋，手握錢包，大踏步走到街上。本來想到最方便的廿四小時便利店，隨意買些熟食及飲料，可是我走到半路，突然身後有一個不知道是人是鬼的東西追殺我，被狙擊之下，我落荒而逃，最終逃到小公園，盡量不動聲息，閉起呼吸，希望逃過一死，結果我還是在草叢內被那東西一刀劈死。
以上的夢作過五十次，我刻意記錄數目，直至十六歲那年才停止。由於惡夢重複出現的關係，到現在，記憶猶新，印象難忘，沒有忘記任何細節。
「她幹嘛走到小公園裡？」我在思索。
到這個時候，我才意識到自己應該將手機設定為靜音，貝兒很有可能會打電話給我，只要來電音樂一響起，便會給眼前的陌生女人發現，她會驚叫出來，我將會立刻完蛋。
於是我立即將它消音，以防萬一。
走進小公園，街燈影射出淡淡光芒，光線不足，環境昏暗，加上樹木長年生長，樹枝和樹葉伸延成天然的屏障，縱橫交錯，站在外面的街道上會看不穿裡面的一切，假如想找個地方隱藏自己的話，這是個不折不扣的好地方。小時候，曾經在這裡躲過好幾次，都很成功；中學時代，曾經與想追的女生在裡面接吻，亦很成功。我總記得這個老地方，投身社會工作後都沒有再躲進去的想法，時間漸漸把我改變，不再年少輕狂了嗎？
是……
進入迷思，憶起那個作過五十次的惡夢，憶起這個漸漸遺忘的老地方，呆上一陣子後，才赫然發現陌生女人已經離開我的視線範圍，這裡的光線嚴重不足，往外望的話，只會目睹一片黑漆，亦即是說，她成功逃掉，跟蹤遊戲已經結束。
手機一如所料地震動，不用瞎猜，一定是貝兒打來的，我決定不接，順便看了看手機熒幕，知道時間是十一點鐘，是時候回家休息。
我的確打算離開，轉身走往回頭路，離開這個充滿回憶的小公園。
可是……卻出了意外。
「陳日鳴！」
一把聲音突然把我喊住。
第十章：跟蹤遊戲
『日鳴說』
此時此刻，我感到驚訝萬分，不明不白的聽到貝兒所說的話：「麥慧晶不見了」，比重新遇上她更為意外，一個人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消失？是發生意外？還是跑到外地旅行散心？一時間，我摸不著頭腦，的確感到擔心，不過我告訴自己，需要樂觀去想：麥慧晶沒事的！
在貝兒面前，我竭力壓抑內心的激動，因為不可能將感覺直接表露，對我的女朋友而言，麥慧晶與我扯不上半點關係，唯一一次見面，只是透過貝兒安排的一次晚飯，一切出於偶然。那一夜，我們別過貝兒，然後再送麥慧晶回家，後來回到自己家裡呼呼大睡，事情順著這個方向發展。
那個午夜，麥慧晶和我什麼都沒有。
「她躲到那裡呢？」貝兒低頭呢喃。
場景是回程火車的車廂，我們找到兩個空出的座位，並肩而坐，貝兒一臉不安，看起來很擔心麥慧晶似的，我亦然，只是盡力掩飾著。時間來到晚上的十點半，這個時段乘客很少，我們無意中走進靜音車廂，「靜音」是指電視廣播的聲音被消掉的意思，碰巧我們需要一個安靜的空間來思考、研究、討論麥慧晶的事，這種車廂很合適，說得上是一種巧合、一種緣分。
「我猜她去了旅行。」我嘗試猜測。
「走得這麼急？」貝兒懷疑。
「她不是剛剛失戀嗎？」我反問。
「是啊……不過……」貝兒說得猶豫。
「不過什麼？」我開始著急。
「是慧晶向那個男生提出分手的。」她試作解話，一臉嚴肅。
「那又怎樣？」我再問。
「她不會很傷心吧……我想……」大概連她自己都搞不清楚到底想說什麼。
「提出分手的人不一定會快樂的。」我一語道破。
「也是呢，那晚一起吃晚飯時，她亦悶悶不樂。」
「嗯。」我點點頭。
「送她回家時，有什麼異樣嗎？」貝兒終於問到那晚的事。
我只好繼續假裝下去，假裝什麼都不是，還是無辜清白。
「沒什麼，我們沒有聊過什麼，直接送她回家後，我便離開。」我說得肯定，不可能告訴貝兒我們喝過酒，假如坦白如此，陳日鳴肯定是個白痴。
「真的嗎？」
貝兒的表情有點懷疑，好像不太相信我，偏偏她最信賴的人從來都只有我，所以她應該不會聯想到真相，我害怕她知道，卻有點渴望被揭破，很是矛盾。
「當然啦，我沒有隱瞞什麼。」這種話正是作賊心虛的表現，假如貝兒聰明一點，一定解讀得到我是心裡有鬼。
「明天我打電話到她家，問清楚她的媽媽，希望沒事吧。」貝兒的微笑很牽強，看來她已經忘記《交響情人夢》電影所帶來的快樂，與一齣電影相比，還是朋友比較重要。
在下車前，我竭力將話題扯開，盡量遠離麥慧晶，這個話題過分敏感，需要迴避一下。另一方面，我亦不想看到貝兒憂心忡忡的樣子，我們重新聊起電影的精彩場面，慶幸沒有選擇評價一般的《愛麗絲》，初時我們在兩齣電影之間作選擇，落實訂票後，有朋友告訴她《交響情人夢》很值得花錢進場觀看。那個朋友在電影製作公司工作，負責影片剪接，在上映前，他已經看過那些電影數遍，我們不得不相信他的評價。
很慶幸，我們選對了電影。
很不幸，麥慧晶失蹤了。
火車到站，我自然地離開車廂及貝兒，經過一番努力，她的臉上再展笑容，要她徹底不去想麥慧晶並不可能，女生總是愛瞎擔心，她們都重視友誼，不像男生般粗心不意，我經常大意忽略家人、友人的感受，就算是過往的四年裡，我對貝兒亦談不上是溫柔體貼，總有一種感覺：一直虧欠她。
我緩緩地走，從下車走到車站大堂的一段路走得前所未有的慢，平日的腳步總是急促，有著一種沒有理由的焦急，從記不起的某一天開始，我就走得很急，希望榨取生命中的每分每秒，盡量利用時間；這一刻，我卻打算慢慢走，將節奏放緩，潛意識在暗中作怪，影響主意識的自己，我不曉得它想怎麼樣……
通過閘機，除了夜歸的幾個女生外，與我同時進出火車站的人沒好幾個，起初不明所以，後來見到途人都提起濕漉漉的雨傘，我便明白到底是什麼一回事，原來這裡的天空一直在下著綿綿細雨。
車站與一個購物中心相連，就在步出那裡的一剎那，我想起一齣電影，它沒有中文片名，名字是《Following》，相信對它有興趣的人不多，成本低，實驗味濃，而且是黑白片，片名直截了當的說出故事大概：跟蹤。看過此片後，我一直希望嘗試跟蹤陌生人，因為平日腳步總是緊張，假如需要刻意放慢步伐去跟蹤別人，絕對存在難度，這一刻，怪念頭萌生，我打算跟蹤前面的女人。
女人披著一頭長黑髮，身穿黑色中袖衣服，灰色的運動長褲，雙手一直疊在胸前，以不自然的姿態走路，我尾隨她的背影，偽裝成一切都是偶然，偽裝成沒有在跟蹤誰。
我跟蹤那個女人，刻意保持一定的距離，我知道視線不可能一直集中在她身上，所以不時把玩手機，將眼睛的焦點放在熒幕上，看似不經意的觀察她的路線，我們的距離一直維持在兩至三公尺之間。離開購物中心後，她保持穩定的速度步行，我們同樣沒有帶備雨傘，幸好雨勢不大，這種程度的淋濕不會導致生病，我還是不明白自己在想什麼、在做什麼，繼續將責任推卸到那個不懂回應的潛意識身上，說不定它是個死變態。
繞過公車站、消防局、加油站，沿途路人不多，大多的情況下只剩下陌生女人與我，當然我不會打什麼變態主意，只是希望一嘗跟蹤的滋味，自從看過那齣電影兩遍後，一直希望這樣做，可是都拿不出勇氣，在這個奇怪的雨夜，我成為敢作敢為的真漢子，在玩跟蹤遊戲。
「陳日鳴，這個人竟然將這種行為說成理所當然，真是個只懂唬爛的臭傢伙。」
我在心裡嘲諷自己。
走過兩條馬路，陌生女人還未發現我的跟蹤，經過另一個公車站，我一直依循有別於以往回家的路線，似是熟悉，卻很陌生，就像那個麥慧晶，在小學時代，我經常會走這段路。
陌生女人往前走，然後向右轉，跟蹤的趣味在於不能依照自己的想法，因為這只會讓目標靜悄悄的逃離跟蹤範圍，我只好一直跟著她走。依我估計，右轉後的不久，她便會走到大街上。大街的右方有一家廿四小時營業的超級市場，一直好奇它不停運作的原因，因為我不相信凌晨時分會有很多客人，勉強營業只會白白浪費人力和電力。
可是！我卻估計錯誤……
女人沒有走往那條大街，在到達那裡之前，她突然轉向，走進右方的一個小入口，裡面是個小公園。這個地方給我熟悉的感覺，小時候，我經常作夢，曾經夢見這個小公園整整五十次。
夢的內容大致是：
凌晨時分，我感到肚子餓，家裡什麼食物都沒有，連零食都欠奉，於是我穿上拖鞋，手握錢包，大踏步走到街上。本來想到最方便的廿四小時便利店，隨意買些熟食及飲料，可是我走到半路，突然身後有一個不知道是人是鬼的東西追殺我，被狙擊之下，我落荒而逃，最終逃到小公園，盡量不動聲息，閉起呼吸，希望逃過一死，結果我還是在草叢內被那東西一刀劈死。
以上的夢作過五十次，我刻意記錄數目，直至十六歲那年才停止。由於惡夢重複出現的關係，到現在，記憶猶新，印象難忘，沒有忘記任何細節。
「她幹嘛走到小公園裡？」我在思索。
到這個時候，我才意識到自己應該將手機設定為靜音，貝兒很有可能會打電話給我，只要來電音樂一響起，便會給眼前的陌生女人發現，她會驚叫出來，我將會立刻完蛋。
於是我立即將它消音，以防萬一。
走進小公園，街燈影射出淡淡光芒，光線不足，環境昏暗，加上樹木長年生長，樹枝和樹葉伸延成天然的屏障，縱橫交錯，站在外面的街道上會看不穿裡面的一切，假如想找個地方隱藏自己的話，這是個不折不扣的好地方。小時候，曾經在這裡躲過好幾次，都很成功；中學時代，曾經與想追的女生在裡面接吻，亦很成功。我總記得這個老地方，投身社會工作後都沒有再躲進去的想法，時間漸漸把我改變，不再年少輕狂了嗎？
是……
進入迷思，憶起那個作過五十次的惡夢，憶起這個漸漸遺忘的老地方，呆上一陣子後，才赫然發現陌生女人已經離開我的視線範圍，這裡的光線嚴重不足，往外望的話，只會目睹一片黑漆，亦即是說，她成功逃掉，跟蹤遊戲已經結束。
手機一如所料地震動，不用瞎猜，一定是貝兒打來的，我決定不接，順便看了看手機熒幕，知道時間是十一點鐘，是時候回家休息。
我的確打算離開，轉身走往回頭路，離開這個充滿回憶的小公園。
可是……卻出了意外。
「陳日鳴！」
一把聲音突然把我喊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