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識的時候,她以為他只是個一般的駐院醫師;長得普通,談吐普通,收入嘛,她不清楚。

雖然是這樣一個普通的傢伙,他卻似乎擁有某種吸引她的特質,見著他,她的心理還沒反應過來,身子就微微地顫抖起來,下體就悄悄地溼潤開來。

交往之後,某回雲雨之後,她撫著他髖部的一道疤發問,才從他的口中聽到了一段可怕的過去。

當時很窮,為了湊錢替家人動手術,我賣掉了一顆腎臟;他淡淡地道。

很痛吧?她心疼地問。

他搖搖頭:都過去了,為了救家人嘛。進一步想想,還有個人因為我的腎而得救呢,一舉兩得。

隔了幾日,她透過關係查閱記錄,肯定自己當年動手術時,父親不知用哪種方法購得的那顆腎臟,就來自他的體內。

她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他,但當她想起:他的所有物現在正在她的軀體中、維繫著她的生命時,不禁甜甜地笑了。

面對他的求婚,她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新婚之夜,親友散去之後,他拿出一瓶上好的紅酒與她對飲。幾杯下肚,她渾身發燙地膩在他的懷裡,無意識地呢喃:你的是我的,而我現在全是你的了。

是呀;他溫柔地把她抱上床褥,接著轉身翻找著什麼。

你在找什麼?她星眸半閉,含糊地問。

我知道我的腎在妳的身體裡;他繼續著自己的動作:既然妳說妳現在是我的了,那麼應該不會反對我處理一下我的所有物吧?

他把一個手提箱擺上床緣,撳開頂燈。

燈光倏地大亮,她眨著眼,一面閃躲刺眼的亮光,一面抗拒深沉的睡意。

輕輕地吻了一下她的額,她終於滑進夢裡。

在意識掙離身體時,最後一瞬闖進她眼簾的場景,是他打開手提箱,所有手術器具一起歡快地閃耀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