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 8月 21, 2004 3:24 pm
妳走了，整整七年多，這篇《祭文》不知妳聽見無？人世間多的是寄往天堂的信；卻從無自天堂捎來的消息。我，又一次徹夜難眠。
回想起我們認識的經過，呵，還是忍不住對妳的笨笨發笑。諸葛亮七擒七縱，靠的是攻心為上的仁義之道；雲心對妳的七擒七縱，靠的是一餐又一餐的美味魚肉。妳總是沿著牆角，永不變的路線，回到妳的出生地，是一堆油罐桶；我總是後發先至，堵住妳的去路，一次又一次的將妳帶回。也不知妳是喜歡了我，還是喜歡了我手中的食物，總之，我們就這麼在一起了。在我如此小的年紀，面對生命中的黑暗時期，那一片寂寞與恐懼的稍解，全是因為有妳，陪我渡過了五年的歲月。
妳是個膽小鬼，居然看到小老鼠也會怕，無怪乎我總是將妳當成小女孩看待。妳時常闖禍，家裡的牆壁、椅子、桌腳等，全被妳當成星光大道，到處都有妳的爪痕。就連我的身上，妳也不放過。
記得妳曾是個母親嗎？忘了是哪一天了，只知道是一個五點的清晨，在媽媽的驚喜聲中，才發覺妳生了一窩的小貓咪。喏，每個小娃都是黑白相間的膚色，跟妳這位母親簡直同出一轍，仔細一瞧，總共生了四隻呢！我輕悄地靠近，想抱起妳的小娃，卻想不到妳猛吼一聲，把我嚇退了好幾步。媽媽說貓咪都是這樣的，叫我過一段時間再去抱。我暗罵了妳一句沒良心，不過，心裡依舊喜歡的很。
不迷信的我，卻在妳的小娃接連的去世後，心痛地想著，生了四隻，是不是象徵著不吉利？也許是我害的，在妳還這麼小時，便將妳帶進人類的世界，妳連小老鼠都怕了，自然不懂如何照顧妳的小孩。妳徬徨無助，只能眼睜睜看著小生命莫名地誕生，又匆匆地結束，生命對於妳而言，也許只剩悔恨與殘酷。我將小娃一隻一隻地抱走，妳卻不甘心地一趟一趟地銜回，直到妳認清了事實，才讓我將她們好好地安葬。至此之後，妳不再生小孩了；不，正確地說，是妳不敢再面對生命的重擔。每逢春心微蕩的時節，妳總是會出外消失好一陣子，每次回來總是一身疲憊的模樣，後來我才發現，妳在知道自己快生小孩之前，趁著肚子還沒大到讓人發覺，便悄悄地在外面生下她們，也許有別的母貓會照顧她們，也許沒有，總之，妳已不敢承受母親這二個字，卻又如此貼心地不讓我們見到，害怕我們傷心。妳，實在太傻了！
後來，妳隨著我們搬離了住所，別了親切的鄉村透天屋，別了外頭許多嬉戲的貓朋貓友，來到冷硬的公寓，沒有半隻貓，只剩窗外的微風。妳開始孤獨，時常躺在陽台上吹風曬太陽，多的也僅是我偶爾學學貓叫，想逗妳開心。剛開始妳連理都不理我，可能在肚子裡笑我裝傻，不過，不知從哪一天起，妳窩心地陪我合唱貓咪歌了。妳，真是善解人意。
黯然銷魂，唯別而已。病毒性腸炎，就這麼奪走我倆相聚的緣份。那段時間裡，妳吃了好多藥，打了好多針，受了好多苦！看著妳淒楚的眼神，總是引得我一陣心酸。在妳離去的三個小時前，原本已無法動彈的妳，竟然站起身子，慢慢地走著，拖著又累又虛又痛的身體，來到浴室、廚房、陽台，所有妳常駐足的地方。我終於懂得，妳想告訴我，妳不會忘了這一切，這裡有著我們共同的情感與夢想，彷彿這五年的光陰，妳已得到了滿足。那……我呢？
鄭醫生的眼淚感動地落下，我忍住所有的情緒，只想多看著妳一分一秒，直到妳在我的手裡吐出最後一口氣，我才第一次了解，生命的價值。
一整夜，我流盡了五年的淚水。
別問我那有多沉重，不過是一座秋山的落葉。
別問我那有多長久，不過是春蠶吐盡的方絲。
猶若粉蝶入秋風，恰似落葉化春泥。縈繞我夢妳聲音，夢中尋的總是妳！
回想起我們認識的經過，呵，還是忍不住對妳的笨笨發笑。諸葛亮七擒七縱，靠的是攻心為上的仁義之道；雲心對妳的七擒七縱，靠的是一餐又一餐的美味魚肉。妳總是沿著牆角，永不變的路線，回到妳的出生地，是一堆油罐桶；我總是後發先至，堵住妳的去路，一次又一次的將妳帶回。也不知妳是喜歡了我，還是喜歡了我手中的食物，總之，我們就這麼在一起了。在我如此小的年紀，面對生命中的黑暗時期，那一片寂寞與恐懼的稍解，全是因為有妳，陪我渡過了五年的歲月。
妳是個膽小鬼，居然看到小老鼠也會怕，無怪乎我總是將妳當成小女孩看待。妳時常闖禍，家裡的牆壁、椅子、桌腳等，全被妳當成星光大道，到處都有妳的爪痕。就連我的身上，妳也不放過。
記得妳曾是個母親嗎？忘了是哪一天了，只知道是一個五點的清晨，在媽媽的驚喜聲中，才發覺妳生了一窩的小貓咪。喏，每個小娃都是黑白相間的膚色，跟妳這位母親簡直同出一轍，仔細一瞧，總共生了四隻呢！我輕悄地靠近，想抱起妳的小娃，卻想不到妳猛吼一聲，把我嚇退了好幾步。媽媽說貓咪都是這樣的，叫我過一段時間再去抱。我暗罵了妳一句沒良心，不過，心裡依舊喜歡的很。
不迷信的我，卻在妳的小娃接連的去世後，心痛地想著，生了四隻，是不是象徵著不吉利？也許是我害的，在妳還這麼小時，便將妳帶進人類的世界，妳連小老鼠都怕了，自然不懂如何照顧妳的小孩。妳徬徨無助，只能眼睜睜看著小生命莫名地誕生，又匆匆地結束，生命對於妳而言，也許只剩悔恨與殘酷。我將小娃一隻一隻地抱走，妳卻不甘心地一趟一趟地銜回，直到妳認清了事實，才讓我將她們好好地安葬。至此之後，妳不再生小孩了；不，正確地說，是妳不敢再面對生命的重擔。每逢春心微蕩的時節，妳總是會出外消失好一陣子，每次回來總是一身疲憊的模樣，後來我才發現，妳在知道自己快生小孩之前，趁著肚子還沒大到讓人發覺，便悄悄地在外面生下她們，也許有別的母貓會照顧她們，也許沒有，總之，妳已不敢承受母親這二個字，卻又如此貼心地不讓我們見到，害怕我們傷心。妳，實在太傻了！
後來，妳隨著我們搬離了住所，別了親切的鄉村透天屋，別了外頭許多嬉戲的貓朋貓友，來到冷硬的公寓，沒有半隻貓，只剩窗外的微風。妳開始孤獨，時常躺在陽台上吹風曬太陽，多的也僅是我偶爾學學貓叫，想逗妳開心。剛開始妳連理都不理我，可能在肚子裡笑我裝傻，不過，不知從哪一天起，妳窩心地陪我合唱貓咪歌了。妳，真是善解人意。
黯然銷魂，唯別而已。病毒性腸炎，就這麼奪走我倆相聚的緣份。那段時間裡，妳吃了好多藥，打了好多針，受了好多苦！看著妳淒楚的眼神，總是引得我一陣心酸。在妳離去的三個小時前，原本已無法動彈的妳，竟然站起身子，慢慢地走著，拖著又累又虛又痛的身體，來到浴室、廚房、陽台，所有妳常駐足的地方。我終於懂得，妳想告訴我，妳不會忘了這一切，這裡有著我們共同的情感與夢想，彷彿這五年的光陰，妳已得到了滿足。那……我呢？
鄭醫生的眼淚感動地落下，我忍住所有的情緒，只想多看著妳一分一秒，直到妳在我的手裡吐出最後一口氣，我才第一次了解，生命的價值。
一整夜，我流盡了五年的淚水。
別問我那有多沉重，不過是一座秋山的落葉。
別問我那有多長久，不過是春蠶吐盡的方絲。
猶若粉蝶入秋風，恰似落葉化春泥。縈繞我夢妳聲音，夢中尋的總是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