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日 2月 20, 2011 7:08 am
我的小学很痛苦，痛苦的根源是家庭作业。
我上小学的时候，9年制义务教育还没全国展开。我读一年纪的时候，小学升学考试还是存在的，考的好的学生可以去最好的初中，考的不好的孩子只能回家自寻出路，当时还有接班制度存在，也就是你的父母退休了，你可以顶替他们进入他们的单位，考不上初中的孩子，城里的，很可能逛当几年接父母的班，农村的，就回家种地。这样，小升初的升学率，就成了小学工作的重中之重，也是评价一个小学好坏与否的主要标准，而提高升学率的最好办法，那就是让学生玩命的做家庭作业，这点直到现在也没有很大改变，只是战场转移到了高考。不过到了我读三年级的时候，义务教育全国普及了，小升初考试对于孩子而言已经没有意义，但是对于学校而言，仍然是考核的重要指标，填鸭式的作业教育也没有什么改变。
小学的第一年，作业还不是很多，因为一年纪的孩子会写的字不多，会算的数只有几个，作业还真多不起来，再加上我们有一个很疼爱孩子的班主任，我也并不怎么反感作业。这一年，我从没有拉下过作业，成绩也在班里前10名之列，有点小自豪的。从二年级开始，作业开始多起来，作业里面，最多的那部分是语文作业，基本都是机械的重复，最常见的就是哪篇课文抄几十遍什么的。那时小学的作业多到什么程度呢，如果你写字特别快，那恭喜你，你晚上睡觉前能有一两个小时玩耍的时间，正常的速度，刚好写完了就9点10点了，洗洗正好睡觉，如果写的慢的就惨了，也许会写到12点。我是一个正常速度偏慢的孩子，如果要写完所有作业，基本就没时间娱乐了，同时我还是一个很喜欢娱乐的孩子，因此二者之间必须要有取舍。
说到这额外插一句，事实上中国的中小学，从头至尾语文都是第一学科，要花最多的时间去学，尤其是小学，基本上一半的时间都是语文课，但是多数孩子长大了，连码文字的能力都没有，反而特别厌恶写作，很多人说，中国的孩子从中学开始学英语，到头来很多人一句英语都不会说，实在应该反思，其实更应该反思的是语文，你一辈子都在说汉语，生活在汉语语境中，上学花在语文上的时间又最多，最后好些人能把一件事用文字记录下来的能力都没有，这里有大问题呀。
言规正传，二年级我们的班主任也换成了一个年轻的小老师，刚刚从师范毕业的小女孩，年轻人总是激情有余而细心不足，她的管理也就有很多的漏洞。其中最大的漏洞之一，是她总是懒得清点作业的份数，而把这个工作交给她信任的六个组长。小组长确实都很值得信任，有一个人没交作业她都会追在屁股后面要，并且威胁要告老师。但是小组长毕竟是小孩子，粗心大意是很常见的，尤其是我们老师的一次随意分组之后。通常的分组，是按照排或者列分的，一排或者一列就是一组，这样管理起来很方便。不过我们班正好有7列，最后一列正好有6个学生，所以小老师想当然的把前6列分成6个组，剩下的6个人一组塞一个，我碰巧就是那剩下的6 个人里的一个。这样一分，我就跟其他的组员分离开了，这给了我钻漏洞的机会。
第一次钻漏洞应该是无意的。我是一个很爱玩的孩子，而且觉得写这么多作业实在没必要，事实上也确实没必要，这在当时我们那批小学生中就已经达到了共识，这么多年过去了，抄写了无数遍的课文早就已经随着岁月消逝，我甚至都不记得小学学过什么课文，而那时写作业最认真的学生，多数已经被作业磨去了个性和灵气，长大了变得碌碌无为。有一天晚上，我的好朋友也是我的同级不同班的邻居，约我出去玩，碰巧那晚他们班作业很少而我们班作业很多，诱惑之下我就出去疯了，疯完回来已经到了该睡觉的时间，我不敢告诉妈妈我还没写作业，就直接睡觉了。第二天早上，我知道闯了大祸，开始磨蹭着不愿去上学，妈妈看我也没什么事，还是把我送去了。到了学校门口，我都紧张的脚都迈不开了，看见老师就差打哆嗦了，我当时就想，完了，这次死定了，说不定要开除我，要是开除了我，说不定我真得去自杀了。小组长收作业的时候，我决定能拖就拖，拖过去一阵再说。于是我就谎称没带作业，没想到小组长稀里糊涂也没把这事告诉老师，我一直忐忑不安的等到老师批改完作业发下来，什么事也没有，那种感觉简直是欣喜若狂，如释重负，就跟指环王里，弹尽粮绝之际，突然看见魔都崩塌一样，从地狱到天堂的感觉。
有了这次尝试，我的胆子就越来越大了，而且还总结出了一整套的逃作业套路。每次早晨到了学校，我放下书包就一头钻入厕所，这个时候正是小组长收作业的时候。等预备铃一响，我就赶紧往教室跑，这个时候教室里大家正在唱早歌，小组长已经去交作业了，至于我交没交，谁知道呢。很多时候，酷暑严冬，我都得早早的蹲在厕所里躲10分钟，就靠这个简单的办法，我逃作业逃了多半年，期间心情好的时候也隔三差五的写几回，逃的主要是语文作业，这多半年，小老师从没发现过我的罪行，兴许那阵子她正忙着找对象，因为到了年底她就结婚了，这段时间我的成绩也还不错，一直还是班里前10名，这也说明，繁重的作业对小学生来说实在是没有必要，小孩子只要花心思，学会小学那点东西跟有充足的时间玩耍，是不冲突的。
不过到了三年级的最后阶段，我的这招失灵了。不知道为什么，那段时间小老师格外认真起来，每次都要清点作业总数，每次总数不对，就要全班彻查，可能小老师从爱情的漩涡中苏醒了吧。彻查的办法很简单，就是全班按照作业点名，点到名字的站起来，最后没站起来的就可以去办公室解释了。这样的彻查是很恐怖的，每次上课小老师一进来，我都先看看她是不是抱着作业本，如果是，那就完了，又是一次鬼门关；如果不是，那就没事了，我的心情会格外好，听课也特别认真。偏偏有几次，老师明明抱着作业本进来却不点名，一直到这节课快结束，她才决定是要点名还是把作业发下来，这时候我再也没心思听讲，心里一遍一遍的想象着事情败露，爸妈会怎样的惩罚我，学校甚至会开除我，所有人都认为我是个坏孩子再也没人搭理我。不过就算点名，我还是有办法逃避的，办法更简单，就是趁点名的时候老师不注意，偷偷站起来，这个办法不是我原创的，是我跟别的同学学的，因为不交作业的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这个办法，全看你的胆略和速度，时机选的不好要弄巧成拙的，有个笨同学，就紧张的老师还没点名，就站了起来，一下子全部露馅。
不过尽管这样，我还是有几次被老师抓住了，抓住的结果很悲惨，要请家长到学校来，让家长好好教育孩子。不过小老师还是比较喜欢我的，就算批评我从来也不会很说狠话，通常我只要痛哭流涕，老师就会放过我。我记得有一次，因为我要跟我妈去曲阜玩，那是我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所以就没做作业，而且骗我妈说写完了，事后老师专门请我妈去她家谈心，我记得很清楚，我妈气坏了，气的一不小心把给老师买的西瓜都摔碎了，不过我妈比较会过，还是带着我跟裂了的西瓜上门了，老师很理解我，说孩子出去旅游是好事，只是不该不做作业，实在没时间可以跟我说么。那个时候，我好感动，不过我妈回去还是把我胖揍了一顿。
那个时候，我在班里的威信也很高，除了成绩不错，我还跟所有同学都打的火热，特别是我还擅长讲故事，下午第一节课前，我的故事是保留节目，因此我还有个外号叫故事大王。不过我讲的故事，跟流行的主旋律，什么小英雄呀，格林童话什么的路子不一样，基本都是中国传统故事或者幻想故事，鬼呀怪的比较多，不符合当时儿童故事的主旋律，但是受欢迎程度非常高，有几次小老师都听的入迷。我的故事，除了爷爷的口授，大部分都是看书看的，书都是一些我妈爱看的书比如当年最流行的故事会，中学生爱看的童话大王等等，当然少不了我信马由缰的改编一番。有时候，甚至外班的学生都来听，我的风格也跟当时流行的小孩讲故事方式不一样，没有绘声绘色的表演，更多的是不动声色的抖包袱，风格更像郭德纲。有一次学校举行故事大王比赛，我是呼声最高的，当时我准备的是一个类似官升三级的段子，因为过于自信，我连排练都没有排联，不像我们班长，虚心的请老师指导表演的细节。比赛的时候，我的故事把同学们逗的前仰后合，却把评委老师听得眉头紧皱，他们觉得这太相声化太成人化了，没有了小孩的童趣，大人总是用自己的标准判断孩子的价值观，这也是中国的动画始终得不到孩子认可的主要原因。当班长上台，惟妙惟肖的表演小红帽和狼外婆的时候，老师的眉头终于舒展了，她如愿获得一等奖，我只是个二等奖之一，同时我也听见台下我的同学讲，班长讲的什么破故事呀，都听了八百遍了。
其实我也并不是讨厌作业，我只是讨厌作业太乏味，碰见我喜欢的作业我一样不会放过的，我最喜欢的语文作业是作文，而且是那种不命题可以自由发挥的作文，我的作文经常做为范文来读，有一次老师让写一篇任意的故事，我兴致一高，足足写了七八页，讲的是一个猫头鹰抓住一只老鼠之后的对话，大致是老鼠并不是只作坏事的，而猫头鹰也并不是不做好事。那个时候，写一页可就算是长作文了，老师看了都很惊讶，认为不是我写的，我那个八页的故事也被同学传为奇谈。我那时候在同学里边人缘特别好，只要是选举，不管是选什么，几乎都是全票，虽然有时不写作业，但这并不影响我的声誉，老师也都挺喜欢我，因此三年级我就带上了三道杠，成了大队干部之一，并且是被同学盛传的大队长宝座候选人。
我上小学的时候，9年制义务教育还没全国展开。我读一年纪的时候，小学升学考试还是存在的，考的好的学生可以去最好的初中，考的不好的孩子只能回家自寻出路，当时还有接班制度存在，也就是你的父母退休了，你可以顶替他们进入他们的单位，考不上初中的孩子，城里的，很可能逛当几年接父母的班，农村的，就回家种地。这样，小升初的升学率，就成了小学工作的重中之重，也是评价一个小学好坏与否的主要标准，而提高升学率的最好办法，那就是让学生玩命的做家庭作业，这点直到现在也没有很大改变，只是战场转移到了高考。不过到了我读三年级的时候，义务教育全国普及了，小升初考试对于孩子而言已经没有意义，但是对于学校而言，仍然是考核的重要指标，填鸭式的作业教育也没有什么改变。
小学的第一年，作业还不是很多，因为一年纪的孩子会写的字不多，会算的数只有几个，作业还真多不起来，再加上我们有一个很疼爱孩子的班主任，我也并不怎么反感作业。这一年，我从没有拉下过作业，成绩也在班里前10名之列，有点小自豪的。从二年级开始，作业开始多起来，作业里面，最多的那部分是语文作业，基本都是机械的重复，最常见的就是哪篇课文抄几十遍什么的。那时小学的作业多到什么程度呢，如果你写字特别快，那恭喜你，你晚上睡觉前能有一两个小时玩耍的时间，正常的速度，刚好写完了就9点10点了，洗洗正好睡觉，如果写的慢的就惨了，也许会写到12点。我是一个正常速度偏慢的孩子，如果要写完所有作业，基本就没时间娱乐了，同时我还是一个很喜欢娱乐的孩子，因此二者之间必须要有取舍。
说到这额外插一句，事实上中国的中小学，从头至尾语文都是第一学科，要花最多的时间去学，尤其是小学，基本上一半的时间都是语文课，但是多数孩子长大了，连码文字的能力都没有，反而特别厌恶写作，很多人说，中国的孩子从中学开始学英语，到头来很多人一句英语都不会说，实在应该反思，其实更应该反思的是语文，你一辈子都在说汉语，生活在汉语语境中，上学花在语文上的时间又最多，最后好些人能把一件事用文字记录下来的能力都没有，这里有大问题呀。
言规正传，二年级我们的班主任也换成了一个年轻的小老师，刚刚从师范毕业的小女孩，年轻人总是激情有余而细心不足，她的管理也就有很多的漏洞。其中最大的漏洞之一，是她总是懒得清点作业的份数，而把这个工作交给她信任的六个组长。小组长确实都很值得信任，有一个人没交作业她都会追在屁股后面要，并且威胁要告老师。但是小组长毕竟是小孩子，粗心大意是很常见的，尤其是我们老师的一次随意分组之后。通常的分组，是按照排或者列分的，一排或者一列就是一组，这样管理起来很方便。不过我们班正好有7列，最后一列正好有6个学生，所以小老师想当然的把前6列分成6个组，剩下的6个人一组塞一个，我碰巧就是那剩下的6 个人里的一个。这样一分，我就跟其他的组员分离开了，这给了我钻漏洞的机会。
第一次钻漏洞应该是无意的。我是一个很爱玩的孩子，而且觉得写这么多作业实在没必要，事实上也确实没必要，这在当时我们那批小学生中就已经达到了共识，这么多年过去了，抄写了无数遍的课文早就已经随着岁月消逝，我甚至都不记得小学学过什么课文，而那时写作业最认真的学生，多数已经被作业磨去了个性和灵气，长大了变得碌碌无为。有一天晚上，我的好朋友也是我的同级不同班的邻居，约我出去玩，碰巧那晚他们班作业很少而我们班作业很多，诱惑之下我就出去疯了，疯完回来已经到了该睡觉的时间，我不敢告诉妈妈我还没写作业，就直接睡觉了。第二天早上，我知道闯了大祸，开始磨蹭着不愿去上学，妈妈看我也没什么事，还是把我送去了。到了学校门口，我都紧张的脚都迈不开了，看见老师就差打哆嗦了，我当时就想，完了，这次死定了，说不定要开除我，要是开除了我，说不定我真得去自杀了。小组长收作业的时候，我决定能拖就拖，拖过去一阵再说。于是我就谎称没带作业，没想到小组长稀里糊涂也没把这事告诉老师，我一直忐忑不安的等到老师批改完作业发下来，什么事也没有，那种感觉简直是欣喜若狂，如释重负，就跟指环王里，弹尽粮绝之际，突然看见魔都崩塌一样，从地狱到天堂的感觉。
有了这次尝试，我的胆子就越来越大了，而且还总结出了一整套的逃作业套路。每次早晨到了学校，我放下书包就一头钻入厕所，这个时候正是小组长收作业的时候。等预备铃一响，我就赶紧往教室跑，这个时候教室里大家正在唱早歌，小组长已经去交作业了，至于我交没交，谁知道呢。很多时候，酷暑严冬，我都得早早的蹲在厕所里躲10分钟，就靠这个简单的办法，我逃作业逃了多半年，期间心情好的时候也隔三差五的写几回，逃的主要是语文作业，这多半年，小老师从没发现过我的罪行，兴许那阵子她正忙着找对象，因为到了年底她就结婚了，这段时间我的成绩也还不错，一直还是班里前10名，这也说明，繁重的作业对小学生来说实在是没有必要，小孩子只要花心思，学会小学那点东西跟有充足的时间玩耍，是不冲突的。
不过到了三年级的最后阶段，我的这招失灵了。不知道为什么，那段时间小老师格外认真起来，每次都要清点作业总数，每次总数不对，就要全班彻查，可能小老师从爱情的漩涡中苏醒了吧。彻查的办法很简单，就是全班按照作业点名，点到名字的站起来，最后没站起来的就可以去办公室解释了。这样的彻查是很恐怖的，每次上课小老师一进来，我都先看看她是不是抱着作业本，如果是，那就完了，又是一次鬼门关；如果不是，那就没事了，我的心情会格外好，听课也特别认真。偏偏有几次，老师明明抱着作业本进来却不点名，一直到这节课快结束，她才决定是要点名还是把作业发下来，这时候我再也没心思听讲，心里一遍一遍的想象着事情败露，爸妈会怎样的惩罚我，学校甚至会开除我，所有人都认为我是个坏孩子再也没人搭理我。不过就算点名，我还是有办法逃避的，办法更简单，就是趁点名的时候老师不注意，偷偷站起来，这个办法不是我原创的，是我跟别的同学学的，因为不交作业的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这个办法，全看你的胆略和速度，时机选的不好要弄巧成拙的，有个笨同学，就紧张的老师还没点名，就站了起来，一下子全部露馅。
不过尽管这样，我还是有几次被老师抓住了，抓住的结果很悲惨，要请家长到学校来，让家长好好教育孩子。不过小老师还是比较喜欢我的，就算批评我从来也不会很说狠话，通常我只要痛哭流涕，老师就会放过我。我记得有一次，因为我要跟我妈去曲阜玩，那是我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所以就没做作业，而且骗我妈说写完了，事后老师专门请我妈去她家谈心，我记得很清楚，我妈气坏了，气的一不小心把给老师买的西瓜都摔碎了，不过我妈比较会过，还是带着我跟裂了的西瓜上门了，老师很理解我，说孩子出去旅游是好事，只是不该不做作业，实在没时间可以跟我说么。那个时候，我好感动，不过我妈回去还是把我胖揍了一顿。
那个时候，我在班里的威信也很高，除了成绩不错，我还跟所有同学都打的火热，特别是我还擅长讲故事，下午第一节课前，我的故事是保留节目，因此我还有个外号叫故事大王。不过我讲的故事，跟流行的主旋律，什么小英雄呀，格林童话什么的路子不一样，基本都是中国传统故事或者幻想故事，鬼呀怪的比较多，不符合当时儿童故事的主旋律，但是受欢迎程度非常高，有几次小老师都听的入迷。我的故事，除了爷爷的口授，大部分都是看书看的，书都是一些我妈爱看的书比如当年最流行的故事会，中学生爱看的童话大王等等，当然少不了我信马由缰的改编一番。有时候，甚至外班的学生都来听，我的风格也跟当时流行的小孩讲故事方式不一样，没有绘声绘色的表演，更多的是不动声色的抖包袱，风格更像郭德纲。有一次学校举行故事大王比赛，我是呼声最高的，当时我准备的是一个类似官升三级的段子，因为过于自信，我连排练都没有排联，不像我们班长，虚心的请老师指导表演的细节。比赛的时候，我的故事把同学们逗的前仰后合，却把评委老师听得眉头紧皱，他们觉得这太相声化太成人化了，没有了小孩的童趣，大人总是用自己的标准判断孩子的价值观，这也是中国的动画始终得不到孩子认可的主要原因。当班长上台，惟妙惟肖的表演小红帽和狼外婆的时候，老师的眉头终于舒展了，她如愿获得一等奖，我只是个二等奖之一，同时我也听见台下我的同学讲，班长讲的什么破故事呀，都听了八百遍了。
其实我也并不是讨厌作业，我只是讨厌作业太乏味，碰见我喜欢的作业我一样不会放过的，我最喜欢的语文作业是作文，而且是那种不命题可以自由发挥的作文，我的作文经常做为范文来读，有一次老师让写一篇任意的故事，我兴致一高，足足写了七八页，讲的是一个猫头鹰抓住一只老鼠之后的对话，大致是老鼠并不是只作坏事的，而猫头鹰也并不是不做好事。那个时候，写一页可就算是长作文了，老师看了都很惊讶，认为不是我写的，我那个八页的故事也被同学传为奇谈。我那时候在同学里边人缘特别好，只要是选举，不管是选什么，几乎都是全票，虽然有时不写作业，但这并不影响我的声誉，老师也都挺喜欢我，因此三年级我就带上了三道杠，成了大队干部之一，并且是被同学盛传的大队长宝座候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