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枯竭後
人們在燈蕊的尾巴上吐納、呼氣
他們跳過不同的劇場
穿上不一樣的戲服
譬如高加索山腳下一對老軍靴
譬如琴海中央一襲紙婚妙
有人在我耳後輕輕地說:
「噢 !我愛上那一對
檀香木上的黑蝴蝶。」

「世界是一幅高速旋轉的浮雕、我們注定分拆成某一個特定的框架」
是的,你的嘴唇曾經吐出嬌美的香榭麗大道
陽光中充滿秋天的加持
祝福著一對傾斜的眉毛
我願說出一句“A men”
你最漂亮的一瞬便永遠留下來了

斷不是櫥窗內的瘦衣架
也不是戴上墨鏡的塑膠模特兒

我們在黑暗裏摸到一副白骨
一個人試圖把它磨成花粉
這塊肉身已敗壞的骨頭
中空的眼睛仍然振動著一點共鳴
我記得
有人在裏面放過了一把火
冬天就落滿一地櫻唇

「為甚麼事物總是永不止息地流動,
而一些人偏偏置身道外?」

青春被砍頭後
你在空氣中摸索著前方的繩索
秋天俯下身軀時
一群蝴蝶結像魚苗般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