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我在無
燈之處脫
下一整個月
食前與
後經過眼
光裡的視野

甲.草書
她們開始流連
水濱。像水﹐像水流﹐像水氣
那樣不客氣地佔據
水濱那些攤開胸懷的野餐長椅
我記得坐在左邊
伸長手臂﹐向右邊
籠罩一整個月食前後方的傷亡
那些亡靈以及鬼魅樣的記憶
自顧自地﹐在河面上往復

渡船過去了渡船過來了
渡船頭的遊人們漂流著
我如果允許
他們﹐就在黑暗裡
佔據一個角落﹐擁抱他們的女人
寂寞會不會從水霧一樣的狀態
開始凝結﹐如同露
如同展露
在河岸那些短裙女孩
腿際的涼意

乙.汝是水邊的女
鐘聲的結局是我
我記得些輾轉記得反側
那些左右流呵流呵流著的
花朵與草葉形狀的譬喻
後來混雜鼓聲﹐零碎的
手浪鼓聲﹐就自老街
並列的參差的零
食攤子與肩膀和語聲
之間以潮水的勢力昇起
拖拉著波裡的細沙驟然褪去

一個流沙的意識自我
自我的眼中以及耳中沉下去
一個掉下去的呼喊聲
自我的井中串出回音的信

那些沒有音信的日子
汝是水邊的女
我是俄爾沒有人的形態
我想像無言也可以
那樣的信﹐除去
僅僅一個人的意味
什麼也不
多出來﹐什麼也不

12/22/2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