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短篇 - 冰凍的露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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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 跳舞鯨魚ocoh星心亞AzureSianlight

「一個浪子,一個婊子,湊合睡個幾晚還行,結婚生子?別鬧了!」完事後,阿友燃起一根菸,對著春櫻的提議,嗤之以鼻的吐著霧。


春櫻撇著頭望著鏡子裡的男人:「阿友,我真的很想有個家,有個丈夫,有個孩子,好好養他,給他讀書,不要像我們一樣。你也知道,我從小就家不成家,十來歲就 被賣了到現在,雖說已是自由身,但是,還是得日日夜夜的迎來送往。我想過了,我存了點錢,你只要認真打零工,正常的日子還是過的下去的,難道,你不想過過 正常的日子?」
阿友本來想再過一夜的,但聽春櫻這樣說著不切實際的夢想,索性起了身穿上了衣服準備離去。
春櫻沒留他,只專心的望著鏡中的自已,阿友看了看春櫻說:「明天以後工地要移去南部了,何時能回來我不知道,說不定,不回來了…。」

是的,阿友是在逃避。
他也曾夢想擁有一個屬於自已完整的家,下了工,抱著老婆,玩著孩子,一家和樂。但對他們這種邊緣人來說,是多麼的遙不可得。他從小父母以雙亡,沒唸幾年書就被親戚趕了出門,經常跟著工地的工班四處流浪,隨著工地逐水草而居,也從這個女人床上,流浪到另一個女人的床上。
出來賣的女人,尤其是在這種豆干厝討生活的女人,幾乎都有著相同的悲慘過往。
對於春櫻,他不是沒有動過情,只是,他不相信負負得正這種說法,浪子+婊子絕對不是幸福公式的架構。再說,他連個正常人有的正常名字都沒有,他甚至連自已叫什麼都不太確定,連「永友」這個名字,都是自已隨便謅給春櫻的…。

就這樣,一年過一年,一個工地過一個工地,一張床過一張床,一個女人過一個女人…。
當自已已經髮白氣虛的再回到這個熟悉的豆干厝時,春櫻已經不在了。

「很久很久囉!聽說十幾二十年前她跟人生了一個女兒之後,就不做了…」茶店裡熟識的婆娘說。

阿 友有點落莫,他是很念舊的一個人,雖然年輕的肉体多汁美好,但是這些年歲已經四五十歲的老相好,更能讓他有回老家的自在感。但這對阿友也不算什麼大問題 了,沒有老相好,就培養新的相好!這茶店跟家裡廚房一樣熟悉,而他也不是十幾年前那個別人塞什麼女人就收什麼女人的菜鳥了。
他雙眼靈轉的打量著眼前的鶯鶯燕燕,發現其中一個女孩看起來相當的順眼熟悉。
明顯的輪廓配著高聳的鼻樑,頗有當初春櫻的那股味道。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櫻櫻!」

阿友笑笑的摟著櫻櫻的腰枝進了房間,櫻櫻熟練的替他寬了衣,他也很快的脫去櫻櫻的上身,貪婪的輕咬著櫻櫻的肩頭與前胸。櫻櫻的胸前刺著一朵粉紅色的櫻花,襯著她白哲的乳房格外好看。

「真好看,你奶子上刺上這朵花,應該對業績很有幫助吧!」阿友的舌頭在那粉色櫻花上轉呀轉的。
「這我媽在我小時侯給我刺的,說什麼怕以後母女不能相認。結果,還不是把我丟在孤兒院後就找不到人…」

阿友沒仔細聽櫻櫻說些什麼,青春的肉体已燃起他久未發洩的情慾。他壓低櫻櫻的身子,將勃起的陽具放入櫻櫻的口中抽插了起來。二十年如一日的擺設,昏黃的燈光,加上有如春櫻翻版的那張臉,彷彿自已回到二十年前跟老相好溫存一般美好。

「我的傢伙很硬很大吧!不要看我年紀有了一點,等一等一樣幹到你吱吱叫!」

阿友得意的扶著櫻櫻的頭,在櫻櫻一前一後的吞吐中,他發現櫻櫻的後肩好像也刺了些印記,隱隱約約的藏在櫻櫻的長髮中。
「你五四三的刺很多哦!後面刺了些什麼?」阿友撥了撥櫻櫻的長髮。
櫻櫻狎笑的捏弄著阿友的陽具:「自已看呀,你要不要從後面欣賞?」
櫻櫻熟練的轉過身去,狗趴式翹著屁股的將整個下体對著阿友,阿友一手撥著櫻櫻的頭髮,一手扶著櫻櫻的渾圓的白臀準備插入。但剎那間,阿友被櫻櫻背後的印記給震攝住了,雖然,她背後只有刺著醜醜歪斜的兩個中文字:「永友」

「這是你男朋友的名字嗎?」阿友突然嚴肅了起來。
櫻櫻俏皮的轉過頭來,手指著自已那因剔了恥毛而稀疏的下体說:「是男朋友的話我就刺在這裡了!那個哦,是我媽給我刺的,據說是我那個從沒見過面的死人老爸的名字呢…」

面孔,粉櫻,永友…

突然拚湊出來的記憶地圖,讓阿友頓時從床緣跌落了下來。

「你…你怎麼啦!怎麼硬幫幫變成燒麻吉了呢??」櫻櫻見阿友跌落,急忙轉過身子扶著他。
只見阿友狼狽的拉了衣服穿上身,隨手撿了個薄單,就往櫻櫻身上包,痛苦的吼著:「你還那麼年輕,為什麼要來做這行呢?什麼不做,偏偏做這行!這行的女人的命都很賤,很苦,你是懂不懂…。」

阿友荒亂的套上了衣著,從口袋掏出了幾千塊塞給了櫻櫻,目光卻因刻意轉頭而避的遠遠兒的:「算我拜託你,去做別途啦…」
面對的客人這樣的無禮,櫻櫻手足無措的大怒了起來:「你憑什麼這樣說我?對於我的過去,你又知道了些什麼?我也想有個家,有個丈夫,有個孩子,有個正常人的生活,你給的起嗎?給不起,你又憑什麼跟我這麼說?!」

阿友幾乎是用逃的逃出了茶店,月光微微,但卻如烈日般的灼目刺眼。幾十年來不曾有過的暈眩與眼淚,不由自主的從身体的某個地方淌淌而出無法自制。前方像是沒有盡頭一樣的逃也逃不盡,突然,他一腳踩進溼濘的爛泥灘裡,頭一昏身一晃人就陷了下去。

淤泥塞滿了他的口鼻,掩蓋著他的雙目,他的靈魂沒有出處,四肢無法動彈。
但也罷了,畢竟他現在最不需要的,就是靈魂跟知覺,若可以看不到,聽不見,摸不著,就能讓他躲躲如烈日一樣灼人的月光,明日,或許就沒有那麼令人無法面對了。

後記:人說歡場的男歡女愛皆為露水姻緣,露水者,當日出東方後,即蒸發散去,無影無蹤。
篇名取作冰凍的露水,主要隱喻主角們是生活在沒有陽光且環境嚴寒沒有溫暖的世界。想要跳脫環境,就得改變自已,否則不幸的命運就是會隨著姻緣交合傳繼給下一代,就算是露水姻緣,在沒有朝日的寒劣環境裡,露水不會隨著昇華,只會冰凍的令人痛徹心肺。
蠻悲慘的事喔...後記那段個人蠻讚同的...其實命運這玩意兒...自己應該可掌握個八分...兩分不由人。
拜讀
問妳好
其實大多數的人只能跟著命運走
唉嘆命運的不公
就是那些信誓旦旦地說要改變的人
最後功成名就者
也只佔少數

我想說的是
那些無法、不能改變命運的人
至少要讓自己快樂一點
因為讓自己快樂不再抱怨的過程中
已經是最大的改變了

ps:別問怎麼快樂法?
我自己也很努力呢!

pps:很久不見你的作品
一出招即非同凡響

m520問好
一開始寫東西的時侯都以短文為主,到最後居然愈寫愈長,想寫的東西太多。
以前一個故事幾百字就交待完了,然後變成兩千是基本,最後隨便寫都幾萬…
短文愈來愈寫不出來了,不知道大家會這樣嗎?
sakulayoko 寫:一開始寫東西的時侯都以短文為主,到最後居然愈寫愈長,想寫的東西太多。
以前一個故事幾百字就交待完了,然後變成兩千是基本,最後隨便寫都幾萬…
短文愈來愈寫不出來了,不知道大家會這樣嗎?

就我個人而言
這也是我的大問題
每次決定寫什麼以後
明明想表達的
是很簡單的東西
然而隨著角色的出現
心情的變化
不知不覺
文字漸漸地推疊
最後按下儲存鍵後
早已經超過最初的設定了
而且
儲存不過是時間晚了
得休息了
明天還得努力呢

ps:就我最近完成的作品
設定三千至五千
打完才發現都兩萬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