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日 4月 26, 2009 9:57 am
美麗的早晨，他在早上八點起床，陽光暈開了他的視線，所及之處，充滿了一種模糊的朦朧的美感。一切都是這麼的美好，他甚至滿懷歡心的接受陽光的洗禮，只因為經過一夜寒冷後的太陽，是如此令人感受到溫暖，如此令人欣然的依偎在它的懷抱中。似乎，在此時此刻，說一句話都是多餘的，他只想沉浸在其中。於是，在他的沉默之外，儘管車聲隆隆，儘管人言吵雜，儘管對街的狗在吠，儘管樓上的貓在叫；儘管，這城市早早開始運作；儘管，在他之外的一切都變得陌生；但是他寧願把這段時光，難得的浪費在自己與美好的事物上。
若說這總總都歸於平靜，也不見得正確。他的知覺，在陽光下復甦，就像綠葉為了它抬頭，就像海水為了它閃耀。他感覺到，一切都變得那麼的赤裸，那麼的清晰，如此的一針見血，如此的敏感。彷彿是他從來沒感覺過的，他都在重新摸索，就像失明的人重新獲得光亮，雖然內心恐懼，但是卻也按奈不住興奮之情的，去碰觸那些以往他熟悉又不是那麼熟悉的事物。他就像是匹脫了韁的馬兒，只憑著與生俱來的感覺，那天生賦予牠的感覺，那熱血的衝勁，一股腦兒的往前衝，沒有為了什麼方向，沒有為了什麼目標，只是為了感覺而存活。牠奔馳過草原，橫越過沙漠，不停的奔跑，像是要從這個世界抽離，從這個世界抽離開來，感覺與任何的都無關的自己，牠才願意罷休。
但是，感覺了以後，又是什麼了？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而來，可是他不累，現在他的腦袋清醒得很，就算他的睡眠時間少之又少（他甚至懷疑自己是否有睡著？），就算他頹廢了整個失眠的夜，但他仍有自信的像是站在世間頂端般如此堅定的能夠去面對那衝擊後的如尖銳的針似的刻薄。他對自己說：『一切都是為了自己。』他很難相信，明明自己在九個鐘頭前是以如此痛恨這句話的口氣對著一個人這麼說，而現在，卻如此輕鬆的對自己這麼說。這不是種改變，原來的自己一直都如此，這只是一種體會，就像冬天過了春天來了；萬物外在的變化都只是感覺的經過，而非本質的改變。也就是說，槁木死灰，殘花敗柳，經過了無數時間，綠葉再生花再開，只是形容中外在的感覺的變化，無關乎於物質本身。而回歸於原原本本，一切的問題與理解，又回到來從頭；感覺了以後，又是什麼了？大哉問。單純的他，任憑著無知的洪流誇張著肆虐。
無知。當他對傑生說：『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然後傑生回答：『是你從沒想過。』他第一次覺得自己的無知。在那一刻，他似乎也就失去感覺了。只是由著無知的浪潮洶湧著在一整個寧靜的夜。海浪拍打著岩石，淹沒著沙岸，不停歇的，隨著狂風怒吼，一次比一次更強烈的襲進，那莫大的震撼力，讓人不得不去正視面對，也不由得人，讓時間的洪流，帶回到最初。
那時，我們17歲。17歲，高三最後一個暑假，我和傑生第一次相遇。其實正確說起來，我和傑生高一就在同班，知道有這個人，但是卻從來不認識，因為他令人感覺很冷淡，很難以親近。事實也是如此，他話很少，通常的對話都只在你問我答，然後結束。雖然他偶爾會微笑，但還是保持他的沈默不語，很難去猜透他在想什麼。也許每個班上或多或少都會有這種人存在，而傑生卻如此樹立於他們之外。也許是因為他高，也許是因為他帥，也許就是因為他如此特別，所以他在班上也不致於被忽略。而他最後還是被忽略了，為什麼？不只是因為他常常缺席，還因為他根本沒想要主動跟班上有所互動，或者是說，他很明顯的，把所有人排拒在外。但是，我還是在注意著他。為什麼？其實我明白，我一直都是羨慕傑生的。
『我知道，他很羨慕我。甚至我可以說，只要認識我的人，都很羨慕我。羨慕的理由不同，羨慕的方式也不同，但誰管他們了？要羨慕就讓他們羨慕吧！而他卻不同，他羨慕我，卻是需要我。真該死，不是嗎？所以我討厭他。』
他把一切都視為理所當然，好像一切都是該發生的，然而那些事情，卻又與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他不去接受他所追求的，他也不去追求他所接受的，就像他擁有很多東西，但是他卻也放棄很多東西，似乎是，他從來不需要那些從來不屬於他的東西，他擁有的只是自己──自私，也許可以這麼說，但誰能表現的如此？而與他不同的我，一直以來都在逃避著始終落單了的我。一直以來，我都在汲汲追尋著融入一個團體，儘管不知道是不是我所要的，也許就是不是我所想要的，但是我就是不肯讓自己在形容上是孤單的、是獨處的，寧願讓自己跟隨著人群是說答好，讓龐大的言語和緊湊的活動圖拼出一個在團體生活中的自己。但我是失敗的。我說了什麼？索然無味。他們說了什麼？馬耳東風。也許在表面上看來，我是一個團體中的一份子，但內在與外在的互動，卻是如此格格不入。和傑生不同的是，我很明顯的把自己排拒在外，不知道自己存在於那裡，從來不知道自己到底需要些什麼。我需要什麼？
『他需要的是我。單單就這點來說，就足夠我討厭他了。但有沒有人說過，喜歡與討厭不過一線之隔？是的，在他注意我的同時，我也同樣注意著他。我們彼此互相吸引，但是卻也保持著距離。就像月球與地球，我可以想像，當兩個相遇的時候，會發生如何的毀滅，而一切的毀滅，不都是為了重生嗎？所以我不去避免這種事情發生──不在於接受──只是做我想做的──不在於追求──只是讓一切理所當然的發生。所以，高三那年我們相遇了。』
高一、高二到了高三，我和傑生、和班上都還是處於同樣的關係。時間就這麼空虛的度過了？也不一定。每當我一次又一次的試著去了解傑生，就讓他一步又一步的接近我，就像地球吸引著月球，把它拉了過來，然後引起了海嘯，在內心不斷的翻騰著──這是毀滅的開始──它使我慌亂。我毫無想法，我只知道現況不能一直如此持續下去，在高三最後一個暑假，在人生這個階段將要結束之前，說什麼都要不顧一切的去讓它改變，因為我明白，此刻的我，需要他。於是我打開了手機，打了通電話給他。
『他打了通電話給我，支支吾吾的說要見我一面，我答應了他。問他說約幾點？他說現在。問他說約在哪？他說他想不到。好吧！那麼就由我來決定了。』
這是個豔陽天，高溫三十七度；台灣的夏天。屬於這個城市的忙亂再明白不過的表露無遺在車水馬龍中的囂囂嚷嚷。像是空氣中的灰塵都在彼此競爭，而他卻沒有這種動力，他走在這個城市的每一個腳步都是那麼沈重並且疲累，只是因為他存在於這個不屬於他的城市嗎？他站在這裡，他要如何的能夠去感受這個城市的繁華與豐富？他走在往傑生家的路上，他想到要面對傑生，他沒有那種像是理所當然的快樂或是興奮，而使得這條路感覺很漫長；一個人走的像是在回數自己過往的日子。
『他要來了，也許快到了，也許就在門外了──我相信他會遲疑如同我猶豫著──我該如何打開門？』
我該如何面對他？也許我該掉頭就走？也許就像一如往常的，也許我又會選擇逃避。
『但我不會逃避。打開門是件輕而易舉的事情，但是門內的自己，該如何呈現在一片陽光中？』
我已經站在門外，事情不由得人選擇，但是我站在這裡卻是我選擇的。沒有退卻的可能，午後的陽光直射著我的背。
──令人疲倦；熾熱的陽光，煩悶的空氣，每一次沈重的呼吸，卻也讓人難得的抬起頭望著天空。幾乎可以穿越了僅止於現實的想像，蔚藍的天空無盡的延伸在眼底的每一個角落，涼爽的微風輕輕的吹散白雲抹上一層迷惘，然後順從自己的心把它默默的送到天際。那邊在城市夾縫生存的天空，反應在那水面上浮動的天空，望眼欲穿透不了的只在想像中度過的天空隱隱約約的浮略在那樹葉間搖動的縫隙中，而從那流瀉出來的光線，卻把人輕易的穿透──
『打開門就像說了聲早安一樣令人微笑，不管面對的是什麼，總之，他來了。』
我看到了他，就站在我的面前，他的微笑就像他黑眸中藏匿的光芒；把我看的透了，讓我毫不自主的卸下防備。
『他就像穿了一身鎧甲，用著堅硬的鋼鐵鑄石包圍著那藏不住的脆弱──不堪一擊。』
我像是個失敗者，我只能要求他給我一個擁抱，而他給我了，我所需要的一切。
『我抱住了他，用我的一生，給予他所要的。讓沉默在彼此心照不喧中度過。他能明白嗎？他始終會明白。』
就像一世紀那麼久，我們就一直抱著，從下午到了傍晚到了夜黑時。我們一直對話，只是用沉默的方式表達出來。
──在黑暗之中，彼此的訴說就像是在黑夜裡給予彼此微弱的光芒──而那一切都來自於陽光。不管是地球或是月亮，都是需要太陽而讓自體產生光亮──那一種真誠、真實的信念──因而我們都存在──
『而這一切，該放手了。擁抱的只是自己，為何還要執著？』
他放手了，我失去了。他把我送出了門口，關上了門。我們唯一真正說出口的對話，就陪伴著我，直到一夜後的天明。
一切都是為了自己。
──是從沒想過的。
自己存在於哪裡？
──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這個世界存在於那裡？
──存在於認知當中。
認知存在於那裡？
──存在於，所感覺的一切。
所以，一切都是為了自己。
在一片陽光中，感受所有，因而存在的我。因而相對的你。
於是，我打了通電話給傑生，在一個美麗的早晨。我跟他說：早安。
『美麗的早晨，是吧？』
所以，出去走走吧！
『所以，愛上我吧！』
──理所當然的一切───在這個美麗的早晨。
若說這總總都歸於平靜，也不見得正確。他的知覺，在陽光下復甦，就像綠葉為了它抬頭，就像海水為了它閃耀。他感覺到，一切都變得那麼的赤裸，那麼的清晰，如此的一針見血，如此的敏感。彷彿是他從來沒感覺過的，他都在重新摸索，就像失明的人重新獲得光亮，雖然內心恐懼，但是卻也按奈不住興奮之情的，去碰觸那些以往他熟悉又不是那麼熟悉的事物。他就像是匹脫了韁的馬兒，只憑著與生俱來的感覺，那天生賦予牠的感覺，那熱血的衝勁，一股腦兒的往前衝，沒有為了什麼方向，沒有為了什麼目標，只是為了感覺而存活。牠奔馳過草原，橫越過沙漠，不停的奔跑，像是要從這個世界抽離，從這個世界抽離開來，感覺與任何的都無關的自己，牠才願意罷休。
但是，感覺了以後，又是什麼了？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而來，可是他不累，現在他的腦袋清醒得很，就算他的睡眠時間少之又少（他甚至懷疑自己是否有睡著？），就算他頹廢了整個失眠的夜，但他仍有自信的像是站在世間頂端般如此堅定的能夠去面對那衝擊後的如尖銳的針似的刻薄。他對自己說：『一切都是為了自己。』他很難相信，明明自己在九個鐘頭前是以如此痛恨這句話的口氣對著一個人這麼說，而現在，卻如此輕鬆的對自己這麼說。這不是種改變，原來的自己一直都如此，這只是一種體會，就像冬天過了春天來了；萬物外在的變化都只是感覺的經過，而非本質的改變。也就是說，槁木死灰，殘花敗柳，經過了無數時間，綠葉再生花再開，只是形容中外在的感覺的變化，無關乎於物質本身。而回歸於原原本本，一切的問題與理解，又回到來從頭；感覺了以後，又是什麼了？大哉問。單純的他，任憑著無知的洪流誇張著肆虐。
無知。當他對傑生說：『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然後傑生回答：『是你從沒想過。』他第一次覺得自己的無知。在那一刻，他似乎也就失去感覺了。只是由著無知的浪潮洶湧著在一整個寧靜的夜。海浪拍打著岩石，淹沒著沙岸，不停歇的，隨著狂風怒吼，一次比一次更強烈的襲進，那莫大的震撼力，讓人不得不去正視面對，也不由得人，讓時間的洪流，帶回到最初。
那時，我們17歲。17歲，高三最後一個暑假，我和傑生第一次相遇。其實正確說起來，我和傑生高一就在同班，知道有這個人，但是卻從來不認識，因為他令人感覺很冷淡，很難以親近。事實也是如此，他話很少，通常的對話都只在你問我答，然後結束。雖然他偶爾會微笑，但還是保持他的沈默不語，很難去猜透他在想什麼。也許每個班上或多或少都會有這種人存在，而傑生卻如此樹立於他們之外。也許是因為他高，也許是因為他帥，也許就是因為他如此特別，所以他在班上也不致於被忽略。而他最後還是被忽略了，為什麼？不只是因為他常常缺席，還因為他根本沒想要主動跟班上有所互動，或者是說，他很明顯的，把所有人排拒在外。但是，我還是在注意著他。為什麼？其實我明白，我一直都是羨慕傑生的。
『我知道，他很羨慕我。甚至我可以說，只要認識我的人，都很羨慕我。羨慕的理由不同，羨慕的方式也不同，但誰管他們了？要羨慕就讓他們羨慕吧！而他卻不同，他羨慕我，卻是需要我。真該死，不是嗎？所以我討厭他。』
他把一切都視為理所當然，好像一切都是該發生的，然而那些事情，卻又與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他不去接受他所追求的，他也不去追求他所接受的，就像他擁有很多東西，但是他卻也放棄很多東西，似乎是，他從來不需要那些從來不屬於他的東西，他擁有的只是自己──自私，也許可以這麼說，但誰能表現的如此？而與他不同的我，一直以來都在逃避著始終落單了的我。一直以來，我都在汲汲追尋著融入一個團體，儘管不知道是不是我所要的，也許就是不是我所想要的，但是我就是不肯讓自己在形容上是孤單的、是獨處的，寧願讓自己跟隨著人群是說答好，讓龐大的言語和緊湊的活動圖拼出一個在團體生活中的自己。但我是失敗的。我說了什麼？索然無味。他們說了什麼？馬耳東風。也許在表面上看來，我是一個團體中的一份子，但內在與外在的互動，卻是如此格格不入。和傑生不同的是，我很明顯的把自己排拒在外，不知道自己存在於那裡，從來不知道自己到底需要些什麼。我需要什麼？
『他需要的是我。單單就這點來說，就足夠我討厭他了。但有沒有人說過，喜歡與討厭不過一線之隔？是的，在他注意我的同時，我也同樣注意著他。我們彼此互相吸引，但是卻也保持著距離。就像月球與地球，我可以想像，當兩個相遇的時候，會發生如何的毀滅，而一切的毀滅，不都是為了重生嗎？所以我不去避免這種事情發生──不在於接受──只是做我想做的──不在於追求──只是讓一切理所當然的發生。所以，高三那年我們相遇了。』
高一、高二到了高三，我和傑生、和班上都還是處於同樣的關係。時間就這麼空虛的度過了？也不一定。每當我一次又一次的試著去了解傑生，就讓他一步又一步的接近我，就像地球吸引著月球，把它拉了過來，然後引起了海嘯，在內心不斷的翻騰著──這是毀滅的開始──它使我慌亂。我毫無想法，我只知道現況不能一直如此持續下去，在高三最後一個暑假，在人生這個階段將要結束之前，說什麼都要不顧一切的去讓它改變，因為我明白，此刻的我，需要他。於是我打開了手機，打了通電話給他。
『他打了通電話給我，支支吾吾的說要見我一面，我答應了他。問他說約幾點？他說現在。問他說約在哪？他說他想不到。好吧！那麼就由我來決定了。』
這是個豔陽天，高溫三十七度；台灣的夏天。屬於這個城市的忙亂再明白不過的表露無遺在車水馬龍中的囂囂嚷嚷。像是空氣中的灰塵都在彼此競爭，而他卻沒有這種動力，他走在這個城市的每一個腳步都是那麼沈重並且疲累，只是因為他存在於這個不屬於他的城市嗎？他站在這裡，他要如何的能夠去感受這個城市的繁華與豐富？他走在往傑生家的路上，他想到要面對傑生，他沒有那種像是理所當然的快樂或是興奮，而使得這條路感覺很漫長；一個人走的像是在回數自己過往的日子。
『他要來了，也許快到了，也許就在門外了──我相信他會遲疑如同我猶豫著──我該如何打開門？』
我該如何面對他？也許我該掉頭就走？也許就像一如往常的，也許我又會選擇逃避。
『但我不會逃避。打開門是件輕而易舉的事情，但是門內的自己，該如何呈現在一片陽光中？』
我已經站在門外，事情不由得人選擇，但是我站在這裡卻是我選擇的。沒有退卻的可能，午後的陽光直射著我的背。
──令人疲倦；熾熱的陽光，煩悶的空氣，每一次沈重的呼吸，卻也讓人難得的抬起頭望著天空。幾乎可以穿越了僅止於現實的想像，蔚藍的天空無盡的延伸在眼底的每一個角落，涼爽的微風輕輕的吹散白雲抹上一層迷惘，然後順從自己的心把它默默的送到天際。那邊在城市夾縫生存的天空，反應在那水面上浮動的天空，望眼欲穿透不了的只在想像中度過的天空隱隱約約的浮略在那樹葉間搖動的縫隙中，而從那流瀉出來的光線，卻把人輕易的穿透──
『打開門就像說了聲早安一樣令人微笑，不管面對的是什麼，總之，他來了。』
我看到了他，就站在我的面前，他的微笑就像他黑眸中藏匿的光芒；把我看的透了，讓我毫不自主的卸下防備。
『他就像穿了一身鎧甲，用著堅硬的鋼鐵鑄石包圍著那藏不住的脆弱──不堪一擊。』
我像是個失敗者，我只能要求他給我一個擁抱，而他給我了，我所需要的一切。
『我抱住了他，用我的一生，給予他所要的。讓沉默在彼此心照不喧中度過。他能明白嗎？他始終會明白。』
就像一世紀那麼久，我們就一直抱著，從下午到了傍晚到了夜黑時。我們一直對話，只是用沉默的方式表達出來。
──在黑暗之中，彼此的訴說就像是在黑夜裡給予彼此微弱的光芒──而那一切都來自於陽光。不管是地球或是月亮，都是需要太陽而讓自體產生光亮──那一種真誠、真實的信念──因而我們都存在──
『而這一切，該放手了。擁抱的只是自己，為何還要執著？』
他放手了，我失去了。他把我送出了門口，關上了門。我們唯一真正說出口的對話，就陪伴著我，直到一夜後的天明。
一切都是為了自己。
──是從沒想過的。
自己存在於哪裡？
──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這個世界存在於那裡？
──存在於認知當中。
認知存在於那裡？
──存在於，所感覺的一切。
所以，一切都是為了自己。
在一片陽光中，感受所有，因而存在的我。因而相對的你。
於是，我打了通電話給傑生，在一個美麗的早晨。我跟他說：早安。
『美麗的早晨，是吧？』
所以，出去走走吧！
『所以，愛上我吧！』
──理所當然的一切───在這個美麗的早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