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 9月 06, 2008 2:46 am
]剛搬來時，門口花台長了一棵龍眼樹，竹竿半截的模樣，幾莖枝椏，稀疏的葉子。
樹根處都是化學垃圾，塑膠、保力龍等，或磚塊石子、重重疊疊，灰灰的泥粉看就知道沒半點營養可言。
十四年過去了，儘管「只問耕耘不問收穫」，雖然實際上也沒多大的付出，但是只有前年才等到開花，卻被連日驟雨打得所剩無幾，最後數一數總共還存五十幾粒，而且小得可憐。去年又岑寂了，今年花開又逢大雨連連，細細白花灑滿地好心疼。等到穩定後，高枝上就兩顆龍眼招搖著，真真確確的兩顆，再沒有其他躲在葉子下沒被發現的。好遺憾！
「要看到成串的龍眼滿掛枝頭，必須剪下老樹的枝條來嫁接，開的花也不容易被雨水打落。」稍懂得一點常識的人都這樣建議。可是我覺得結果固然我幸，不結果又何妨，光是看樹木茁長也不錯－－只要健康就好。
兩顆越來越圓胖了，摘下一家四口各一粒都不夠，好諷刺！雖然如此，但在自己的土地上摘果子仍然充滿了誘惑呢！倒是每次在樹下向龍眼行注目裡都引來路人的好奇，還以為有什麼可觀的？
更令人興奮的是門口左邊，花市買來的一株櫻桃樹，也五六年了吧？連年只開細細小小的桃紅色五瓣的花朵，原來一樣不結果，今年也在高枝上冒出一顆鮮豔的櫻桃－－只有一顆，更吝嗇的造物者。雖然也是密密的小花朵盛開，櫻桃就硬是只有一顆而已。但是當無意間抬眼望見那一剎那的感覺是何等的棒！
這就像「兩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別人果園裡種了多大片、多美好的果子是他們的事，這裡一兩顆就是值得驕傲的事了，因為是自己照護長大的，那種高興、窩心的感覺，差別好遠。
又說「金窩銀窩不如自家的狗窩好」，意思更貼切。別人的金銀窩永遠不會變成自己的，而自己的狗窩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多瀟灑！多自由！
同樣屬於自己的，所在地不同，植物長得更有天壤之別。比如射干昌浦：台北的幾棵不到膝蓋高，葉脈薄而軟，在湖口家鄉田裡種的粗壯而碩大，高可及胸，花開得爽快又健康，活像大碗喝酒的綠林豪傑……
但是生活重心畢竟還是台北，所以高興的標準也降低了。這種自我調整一點都不勉強，所以快樂也就時時從小小的、寬而窄的，階梯填土而成的園子裡傳來。看過荒郊野外無人打理的蓮霧、龍眼、木瓜、番石榴、乃至櫻桃兀自把果子長出來、成熟、掉落、腐爛或乾枯，忽然覺得好笑－－為自己的夜郎國如獲至寶心態而好笑。忽然莫名的，又為這次奧運的四面銅牌而意興風發而好笑。
低頭看見直徑二十四英吋的盆子裡種了五棵大王爺子，儼然立志要向台大椰林大道的先輩們較勁一般，欣欣向榮中，我就高興不來了。盆栽種大樹，大樹還小，但問題終究要來，這是都市種樹，如小池子養鯨魚的無奈之一。
老婆連蚯蚓都怕，虧她當年還是山上人家的女兒，也種過園子的；小兒子兩個鐘頭前為一隻蟑螂爬到床底下去不曉得罵了蟑螂到祖宗第幾代，又叫又跳又舞刀弄棍的，卻只是佯攻。大兒子雖然都不怕，可也對花草數石產生不了感情，只有我，再忙也放不下它們，反而無端被羈絆了。
萬物萬事靜觀皆自得，為小事高興也不嫌膚淺，車馬衣裘不能與網友共，只有以鄙漏的文字分享結緣了，不怕見笑。
樹根處都是化學垃圾，塑膠、保力龍等，或磚塊石子、重重疊疊，灰灰的泥粉看就知道沒半點營養可言。
十四年過去了，儘管「只問耕耘不問收穫」，雖然實際上也沒多大的付出，但是只有前年才等到開花，卻被連日驟雨打得所剩無幾，最後數一數總共還存五十幾粒，而且小得可憐。去年又岑寂了，今年花開又逢大雨連連，細細白花灑滿地好心疼。等到穩定後，高枝上就兩顆龍眼招搖著，真真確確的兩顆，再沒有其他躲在葉子下沒被發現的。好遺憾！
「要看到成串的龍眼滿掛枝頭，必須剪下老樹的枝條來嫁接，開的花也不容易被雨水打落。」稍懂得一點常識的人都這樣建議。可是我覺得結果固然我幸，不結果又何妨，光是看樹木茁長也不錯－－只要健康就好。
兩顆越來越圓胖了，摘下一家四口各一粒都不夠，好諷刺！雖然如此，但在自己的土地上摘果子仍然充滿了誘惑呢！倒是每次在樹下向龍眼行注目裡都引來路人的好奇，還以為有什麼可觀的？
更令人興奮的是門口左邊，花市買來的一株櫻桃樹，也五六年了吧？連年只開細細小小的桃紅色五瓣的花朵，原來一樣不結果，今年也在高枝上冒出一顆鮮豔的櫻桃－－只有一顆，更吝嗇的造物者。雖然也是密密的小花朵盛開，櫻桃就硬是只有一顆而已。但是當無意間抬眼望見那一剎那的感覺是何等的棒！
這就像「兩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別人果園裡種了多大片、多美好的果子是他們的事，這裡一兩顆就是值得驕傲的事了，因為是自己照護長大的，那種高興、窩心的感覺，差別好遠。
又說「金窩銀窩不如自家的狗窩好」，意思更貼切。別人的金銀窩永遠不會變成自己的，而自己的狗窩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多瀟灑！多自由！
同樣屬於自己的，所在地不同，植物長得更有天壤之別。比如射干昌浦：台北的幾棵不到膝蓋高，葉脈薄而軟，在湖口家鄉田裡種的粗壯而碩大，高可及胸，花開得爽快又健康，活像大碗喝酒的綠林豪傑……
但是生活重心畢竟還是台北，所以高興的標準也降低了。這種自我調整一點都不勉強，所以快樂也就時時從小小的、寬而窄的，階梯填土而成的園子裡傳來。看過荒郊野外無人打理的蓮霧、龍眼、木瓜、番石榴、乃至櫻桃兀自把果子長出來、成熟、掉落、腐爛或乾枯，忽然覺得好笑－－為自己的夜郎國如獲至寶心態而好笑。忽然莫名的，又為這次奧運的四面銅牌而意興風發而好笑。
低頭看見直徑二十四英吋的盆子裡種了五棵大王爺子，儼然立志要向台大椰林大道的先輩們較勁一般，欣欣向榮中，我就高興不來了。盆栽種大樹，大樹還小，但問題終究要來，這是都市種樹，如小池子養鯨魚的無奈之一。
老婆連蚯蚓都怕，虧她當年還是山上人家的女兒，也種過園子的；小兒子兩個鐘頭前為一隻蟑螂爬到床底下去不曉得罵了蟑螂到祖宗第幾代，又叫又跳又舞刀弄棍的，卻只是佯攻。大兒子雖然都不怕，可也對花草數石產生不了感情，只有我，再忙也放不下它們，反而無端被羈絆了。
萬物萬事靜觀皆自得，為小事高興也不嫌膚淺，車馬衣裘不能與網友共，只有以鄙漏的文字分享結緣了，不怕見笑。
開開玩笑，別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