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二 8月 19, 2008 5:44 am
『瓜甜撩鄉愁』
今天飛往拉哥斯的班機Delay了，告示牌上標明延遲兩個小時。為了打發這段冗長的時間，我與商友Jason步出阿姆斯特丹海關，準備搭機場捷運去海牙逛逛。海牙是國際法庭所在地，還又許多國際組織之總部或分部在此開館。地方雖小人種形形色色，人來人往熱鬧極了。
Jason 是商場新鳥，這回是他首次出國。我們在曼谷的廊曼機場相識，因目的地都是奈及利亞，所以兩人結伴同行。我依老賣老權充嚮導，帶著他到處亂逛一通。海牙之生氣表現在她的建築與人群，來到這裡不管人種，管她黑白紅棕，全都自由自在融會一起。當地人的包容力可圈可點，所以來這裡的人們毫無生疏的感覺。
我們逛完一周耗費半個小時，此刻恰是尷尬時間，吃早餐太遲吃午餐又太早。我們四出尋覓歇腳之處，終於在街尾巷內找到一家咖啡廳。我們推開大門，鈴啷之聲提醒主人出來迎接。甫剛進門一陣陣的咖啡香味勾動食慾，迫不急待的叫杯咖啡，點份招牌蛋糕，這才安份的坐在座位上等候。
這家咖啡廳座落偏僻，幽淨典雅沒有雜音。座上客顯然都是附近人家，看他們自由自在的，相互閒聊打發時間真令人羨慕。當我們拉門走進室內，曾引起小小的騷動。可是包容力強的荷蘭人，很有教養的露著笑容歡迎我們。室內之裝飾獨樹一格，在在顯示出老闆的超人的藝術眼光。大塊的瓷磚貼牢牆壁，顏色五花八門但不雜亂，入門就會給人一種華麗熱鬧的第一印象。
一對日本夫婦年紀大約六十開外，他們手提一顆大西瓜入座。當男人眼光掃到我們，他以為異地遇到同鄉。夫婦倆站在座畔，遥向我們行個九十度的鞠躬禮。我和Jason只好依樣話葫蘆，也對他們彎腰九十度回禮。
男人走過來用日語向我們打招呼，問我們是否日本人？我用癟腳的日語回答，說我們是台灣人。儘管如此，那男人還是高高興興的和我們談天。或許也算是他鄉遇故知，男人肯高興與我談了老半天，這才發現我的日語癟腳，這才改用英語和我們交談。
這時日本婦人招來服務人員，交代他們將大西瓜破開切片，分送在座的各位一人一份，大家一起享用。當服務人員挨桌分發西瓜之時，每位客人都露出驚訝臉色。服務人員說完原因之後，頓時全體鼓掌向那對日本夫婦致謝。這對夫婦市面見得多，泰然自若的接受大家的迴響。
我手捧西瓜內心一陣悸動，一股思鄉之情油然而生。顧不得鄰座人的眼光，張開口便咬下一大塊。一陣瓜香衝鼻而來，舌尖反應沙沙甜甜，與家鄉之西瓜味道神似。紅灔灔的瓜肉汁液甜美，綠黑條紋相間的瓜皮更令人想家。我邊吃邊品味著，甜甜瓜汁流進喉管，我像離鄉十年八載的遊子似的，貪婪的吮吸著瓜汁，緊接著便是一頓狼吞虎嚥起來。
這時候整座咖啡廳充塞著西瓜的清馨氣味，肉香汁甜人人讚嘆。荷蘭人個個小口小口仔細品嚐，我則大口大口的咬它。被瓜甜撩起的鄉愁逐漸暈開，眼淚不由自主了汨汨流著。Jason 拼命的扯我的衣角，這時我才發覺我的失態窘狀。慌亂之餘趕忙低頭擦拭眼淚，可是濃濃的鄉愁依然緊緊的纏著我不放。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