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非常尷尬。



  關於「重現記憶」與「抵抗記憶」兩檔事情。



  我明明清楚知道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可是卻對記憶的復返無力抵抗。



  「我到底要做什麼?」這樣的疑問充斥在這段日子裡,以及與我接觸的某些人心中(包括我自己)。  



  人類的內心實在是一處十分浩瀚且複雜之場所。



  如果用電影來敘述,我大概陷入了《王牌冤家》之類的畫面。



  我闖入每個記憶的場景,對方是「過去」的重現,「現在」的她完全跟過去是兩碼子事,過去的一切每天都會倒映在你的腦中,讓你混淆時間的刻度。



  因為這樣的概念很清楚,所以可以維持住生活的樣態,不至於瘋狂崩潰。

  

  請不要在這個時刻問我對於自己的想法或觀感。



  我只能回答,不知道。(「又沒有人問你。」這是很典型的過場橋段)



  你們反抗極權,他們賺取金錢,而我竟然在跟記憶搏鬥,這也太好笑了吧!



  我連發信號彈求救的必要都沒有,難道要去雅虎奇摩知識+問說,請問有人跟記憶搏鬥過嗎?



  有多困惑?如果有一天你家裡倉庫中的玻璃罐子突然有一天拿刀子砍你或是寫詩給你,大概就是這樣的程度。



  你不能打電話給製造玻璃罐子的廠商,抱怨這個玻璃罐子出現擬人化的動作。



  是你想太多了。



  姑且就想成有一些人會怕某些平常人都習以為常的事物,例如蘋果、白色或是柏油路之類的事情或許會好一點。



這段記憶真的有那麼魔幻懼人的魅力嗎?



  我在除夕夜的前一日用手機連絡對方,希望能取得關於段記憶中的具體事實,詳如對方是什麼時間點對我喪失情感,以及對方為什麼不說出來。



  總之,這樣的對話必定會離題,最後的結論竟然是萬一對方結婚時的技術問題。紅包到人不到如何?我說。



  她說,你連喜帖都不會收到。



  為什麼每次都被對方牽引至一些生活性的無聊話題呢?



  「妳也明白我們不可能在一起生活了。」



  「你想理人就理人,不想理人就不想理人。」



  她果然不爽了,其實在前五分鐘前,她曾經為了沒有坦承的部分,道了一點小歉。



  「等我想通了再告訴妳,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她說。



  想通了就不會連絡了。我這麼想著,那代表這段記憶的牽制性消失,而我與她又不是朋友的關係下。



  我要克服的是玻璃罐子的擬人化,而不是生產玻璃罐子的老闆。



  等我想通了再告訴妳,是一句禁語。



  莫名其妙的最後一次對話。



  親愛的記憶妳好,我似乎感覺到某種奇怪的憂鬱,可是妳又僅是一片DVD,我連編輯的權力都沒有,這樣的懷念的確讓人不知所措,但是我可以拿榔頭把妳敲碎,或是把妳像飛盤一樣從窗外射出(我曾經對某樂團的音樂感到厭煩而對該樂團CD作過類似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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