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四 1月 17, 2008 1:15 am
吻
夕陽正一點一點下落，白花花的煙塵，飛散在台北市的街道中。
李妍突然覺得心裡很慌。
她讀書讀了很多年了，
高考及格的紅榜，被熱熱烈烈貼在補習班的外頭。
當看到自己名字的時候，
還一直覺得自己眼睛看花，
來來回回，確認了好幾次准考證的號碼，
來來回回，確認得自己都疲累不堪了還不罷休。
回家的那一條路上，總可以經過一所女校，
那些老是要飄起來的裙擺，總是刺痛她的眼睛。
二十九歲了，其實不是，再一個月就是三十歲的生日。
還有多少十多年可以這樣蹉跎，
她握在手中的榜單，恍如一張冰冷的長期飯票，
突然也變得沒什麼意義了。
李妍從小就乖，別人出去玩的時候自己去補習，
大大小小的獎狀和證書堆得一屋子，
爸媽特地闢一層樓給她放獎狀，還有一張兩年前長笛發表會的大海報。
其實如果可以的話她也想什麼事都不做，
把琴盒的琴抹上灰塵，但是從小優秀慣了，
好像背著一張獎狀，沒有了這些光耀，
她就會一直想著自己只是個，只是個永遠交不到男友，灰頭土臉的平凡女人罷了。
她好像儘速逃離那些女學生刺眼的裙擺及刺耳的笑聲，
儘速躲回自己那間井然有序，永遠飄盪愛樂電台旋律的房間。
夜色很快地昏沈下來了。
走回家的腳步越來越沈重，想到父母張張充滿期待的臉，
她突然拔腿往家相反的地方跑，
在那裡，那個她曾經迂迴往返，
注意了好久好久卻從來不敢接近的小巷，
有一個發亮的洞，隱射晦暗的光亮，
在那裡，她會聞到奢侈與敗壞的味道，
在這個時候，李妍只想忘記自己沈重的味道。
她坐在煙霧瀰漫的吧台，點了一杯根本搞不清楚是什麼顏色，
螢光澄澄的烈酒，一口而盡。
有個男人以好奇，新鮮，而玩味的目光，逡巡在她的身上。
他過來坐在她身側，她想也不想，側過臉吻在連臉都看不清楚，
那個男人的唇角邊上。
她感覺自己就像翻倒的骨牌，
無可抑制地、夾雜著紛呈雜沓的碎裂聲倒在男人身上。
那真的是她與人之間的第一個吻。
恐怕也是最後一個。
不過那無所謂。
夕陽正一點一點下落，白花花的煙塵，飛散在台北市的街道中。
李妍突然覺得心裡很慌。
她讀書讀了很多年了，
高考及格的紅榜，被熱熱烈烈貼在補習班的外頭。
當看到自己名字的時候，
還一直覺得自己眼睛看花，
來來回回，確認了好幾次准考證的號碼，
來來回回，確認得自己都疲累不堪了還不罷休。
回家的那一條路上，總可以經過一所女校，
那些老是要飄起來的裙擺，總是刺痛她的眼睛。
二十九歲了，其實不是，再一個月就是三十歲的生日。
還有多少十多年可以這樣蹉跎，
她握在手中的榜單，恍如一張冰冷的長期飯票，
突然也變得沒什麼意義了。
李妍從小就乖，別人出去玩的時候自己去補習，
大大小小的獎狀和證書堆得一屋子，
爸媽特地闢一層樓給她放獎狀，還有一張兩年前長笛發表會的大海報。
其實如果可以的話她也想什麼事都不做，
把琴盒的琴抹上灰塵，但是從小優秀慣了，
好像背著一張獎狀，沒有了這些光耀，
她就會一直想著自己只是個，只是個永遠交不到男友，灰頭土臉的平凡女人罷了。
她好像儘速逃離那些女學生刺眼的裙擺及刺耳的笑聲，
儘速躲回自己那間井然有序，永遠飄盪愛樂電台旋律的房間。
夜色很快地昏沈下來了。
走回家的腳步越來越沈重，想到父母張張充滿期待的臉，
她突然拔腿往家相反的地方跑，
在那裡，那個她曾經迂迴往返，
注意了好久好久卻從來不敢接近的小巷，
有一個發亮的洞，隱射晦暗的光亮，
在那裡，她會聞到奢侈與敗壞的味道，
在這個時候，李妍只想忘記自己沈重的味道。
她坐在煙霧瀰漫的吧台，點了一杯根本搞不清楚是什麼顏色，
螢光澄澄的烈酒，一口而盡。
有個男人以好奇，新鮮，而玩味的目光，逡巡在她的身上。
他過來坐在她身側，她想也不想，側過臉吻在連臉都看不清楚，
那個男人的唇角邊上。
她感覺自己就像翻倒的骨牌，
無可抑制地、夾雜著紛呈雜沓的碎裂聲倒在男人身上。
那真的是她與人之間的第一個吻。
恐怕也是最後一個。
不過那無所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