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俗踩街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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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 林思彤麻吉鄭琮墿胡也

            

            『客俗踩街樂』


  客家人雖然大批跟著鄭軍來到台灣,但因其硬頸死忠的個性,始終護衛在中軍負擔起衛戌重任。待至鄭氏屯田政策頒布之後,腳步已慢半拍,大部分平地已被閩人捷足先登。嗣後寓兵於農推動,一支客族子弟兵被派往南台灣負責海防,六堆遺跡成為追蹤考古之根據。迄今客族在此仍舊安居樂業,奉公守法,蓋因其族性知足樂天是也。

  人多必有集市,各莊頭或街市平時的市況交流穩定,初一十五訂為集日。每至趕集之日,家家扶老攜幼「踩街」去。壯年男女肩挑著自家多餘的農產品到集市,跟人家進行以物易物或販賣換錢的商業行為。如此一來,徹底的達到寓兵於農的目的。

  「踩街」其實就是上街的意思,也有一說是趕集。陣容大小不一,有的拖車肩挑鳩集一群,有的三三兩兩邊走邊談。竹籮竹框到處可見,腦筋動得快的商人認為人潮可用,立即裝足南北雜貨軋上一腳,大做生意牟取暴利。

  家鄉山村地處平地與山地交會處,早年踩街風俗歷久不衰。印象所及,跟著大人前去踩街乃是快樂之事。我喜歡跟母親或舅舅出門,運氣好還可吃串糖葫蘆,再差也有其他的零食可吃。尤其么叔在家的日子,陪他踩街要啥有啥一點也不吝嗇。陪老爸踩街最無聊,走得兩腿發酸也沒得休息,看多買少頂沒意思。偶而想吃根冰棒,七纏八鬧才可獲得一支。但要碰上他的口袋乾癟時,非但没冰棒可吃,說不定一頓火爆栗子敲得你滿頭是包。

  某次山村舉行一次盛大的踩階集會,連續三天近悅遠來。許多丐幫成員江湖戲班,早在一星期之前就趕來霸佔地盤。當時山村民風淳樸,地方安寧沒有潑皮橫行,或流氓魚肉鄉民之事發生。是故所謂的霸佔地盤,只要擺張桌椅或插根竹竿,絶對不會有人前來爭搶干涉。

  這年村北魏家老二阿添,在都市求學被學校開除,回到家鄉游手好閒,竟然在村子裏耍起流氓來。村人顧及他家的門風,很少人會去與他杆格。每次踩街趕集之日,他就會與其他癟三湊在一起,向各個地攤強勢收取保護費。攤販敢怒不敢言,硬將委屈吞下肚裏。尤其他手下那批無賴,白吃白喝還要動手打人。

  這年攤販中有位賣棉花糖的老兵,年紀耄耋身子健朗。魏家老二不知死活,跑去他的攤前,死纏活纏的要他繳出保護費。老兵一生經歷過多少戰場,殺敵無數何曾怕過誰來?這般毛頭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看我怎樣來整治他們。他默不吭聲低著頭在弄機器,這時囉嘍咆哮向他施壓,萬沒想到老兵抄起一根扁擔,運起架式攔腰橫掃過去。

  「啵!」的一聲脆響過處,那囉嘍撫腰哀叫一聲萎坐地上。魏家老二遠遠望見,甩頭便跑不顧囉嘍生死。老兵教訓潑皮村人大樂,其他囉嘍撐著豬肝臉狼狽的離開。四十年前往事歷例如昨,回想當時鄕情不禁思鄉病起,可惜鄕色變換早已不如往常矣。  【完】


  

為硬頸客,您說的踩街倒是沒有聽過,只有好多年、好幾個莊頭一輪值 的義民廟殺大豬才夠熱鬧呢。
我還曾經看過三棚野台戲拼戲拼得你死我活的,觀眾很少能認真看完一齣戲,總是哪台熱鬧轉哪台去,
逼得戲主不斷變換招式、改戲碼,捨文場就武場,大翻筋斗等等以拉住台下觀眾們,想來也真殘酷的。

荒郊野外看戲,散場時一腳高腳低的跟著大人的腳步回家,要是跟丟了也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至於住家附近的酬神廟會,就熱鬧程度和戲棚下小販的豐富度來說,可就差很多了。
而那些肩挑或推著「哩阿喀」的小販們,說他們「獲牟暴利」似乎有點兒不厚道了些,你以為呢?

芝言 寫:為硬頸客,您說的踩街倒是沒有聽過,只有好多年、好幾個莊頭一輪值 的義民廟殺大豬才夠熱鬧呢。
我還曾經看過三棚野台戲拼戲拼得你死我活的,觀眾很少能認真看完一齣戲,總是哪台熱鬧轉哪台去,
逼得戲主不斷變換招式、改戲碼,捨文場就武場,大翻筋斗等等以拉住台下觀眾們,想來也真殘酷的。

荒郊野外看戲,散場時一腳高腳低的跟著大人的腳步回家,要是跟丟了也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至於住家附近的酬神廟會,就熱鬧程度和戲棚下小販的豐富度來說,可就差很多了。
而那些肩挑或推著「哩阿喀」的小販們,說他們「獲牟暴利」似乎有點兒不厚道了些,你以為呢?


芝言你好~

你所說的是平地過節熱鬧狀況~
拙文所提是早年山村之市集~
如你所說大約是五六十年代之節慶,我說的約在四五十年代之事~
至於"三棚搞"之尬戲我在小學五年級看過一次,再來就是初中借讀大湖中學時看過的。在那物質錢兩缺乏的狀況下,有免費熱鬧可瞧,再遠我們都會走去看的。最遠紀錄從公館走到通宵,也曾自公館走到獅潭,都是靠11路公車去的。而"理啊卡"則是賣剩菜與日常生活用品的走販,早期在松山五分埔鐵路宿舍的條通內常見他們在喊賣。

謝謝光臨~
有空來聊~
:oop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