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聽見種籽爆裂的聲音
於是，為層層包裝的靈魂哭泣

你說，佛陀與上帝都被分成單一頻道
重播率最高的是新聞和教人使壞
路人從此懂得彼此彼此稱讚，也懂得惡鬥
蕃薯的根部在哪裡
從最茂密的地方遮蔽了萬象
於是，你說，台客一號是台北客一號
愛河再美終究填房命
淡水河的味道先天甘甜

你聽見救護車裡人球滾動
警車深入狂歡沙灘誘捕藥頭
吸血鬼在醫院底下挖掘黑洞
荷包塞滿，仍不停海削生命
終於，你懂得分辨眼淚或食鹽水
在國際機場拒不入境
戴上北京牌墨鏡大喝下午茶
會捉老鼠的是，好貓，不是嗎

鐵馬越過赤腳的濁水溪
火炬繞經花東縱谷匍匐前行
你說，打開飯盒後浮現紙條
菜蟲的存摺，盤商倉庫，單親媽媽的黃昏
市場，叫賣聲被餓浪沖垮
你遇見你的神經好友，笑著
滯留街頭，公園角落，活在電視螢幕裡
皮膚與皮膚距離很近
從教堂到療養院，你說
你忘了填寫出生地
城市與城市溫差很大
從高鐵到地鐵
也忘了多久沒回去
記者說完，換成發言人
總統說不完，就炸出展覽場的巨響

麥克風全都攏聚在那裡
你說
你聽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