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參拾壹回、山雨欲來

歐陽飛領三千餘騎，橫越三百里，過好漢江、越過亂石坡，直達潘
平。

潘平為大唐領土之盡，向北而去，便是境外番人之地。歐陽飛受唐
王之命，前去討伐北方番人，並需生擒番人將領。

但北方境外是極寒之地，唐國士兵懼寒，故無力行軍。

「誰敢逃！」歐陽飛憤怒咆嘯：「逃者一率格殺無論！」

達番人之境時，已入寒冬。天落大雪，使唐國軍行軍更為緩慢。

一日，長征軍經處雪原。平原四方毫無人跡，正當長征軍鬆懈，要停
下歇息，忽地四方傳出戰嚎聲。

番人軍突然地從雪地中出現，揮舞著大刀向唐人軍殺去。

歐陽飛大驚，心中詫異番人軍居然會使神秘妖術，能從空無一人的雪地
上忽然出現，連忙領著軍隊撤退。

就當歐陽飛心裡想著那些番人究竟是如何使出此等妖術，卻又在撤退的
路上撞上了包圍的番人軍隊，那些番人軍隊手持火箭，站在高地之上。

不久後，四面八方的烈火溶化了雪，也有不少士兵身上著了火，四處亂竄
。

「撤退！撤退！」歐陽飛大叫。

每當歐陽飛的軍隊到了哪處，番人的軍隊便尾隨到哪，次次都將唐國軍打
的落荒而逃。

數月後，歐陽飛領著僅百餘騎，狼狽返回潘平。但他卻帶回了個人，名喚
作麻亞里。

麻亞里是為番人國君主，是因父王早便駕崩，僅十來歲便登上帝位。

入關後，歐陽飛在潘平停留了片刻，便領著兵火速趕返明山城，向唐王報
上凱旋歸來之消息。

但，回到京城後，麻亞里便從此消失了。歐陽飛既沒稟報唐王此事，唐王
也沒過問。

從此無人再提起這段過往。

真相就如丟入海中的一顆小石子，沒入那濤濤的海面之中。

□

落日，入夜，星辰高掛。貓兒坡始終寧靜。

但馬蹄在地上敲打，破壞了這近乎永恆的安寧。

一群著黑裝之人，乘著馬，踏在貓兒波的村子中。他們停在那廣場之中，駐
足在那頭，似乎要等些什麼。

有些人從屋子裡探了頭出來──在這兒看見這麼大的陣仗是很難得的，更何
況還同時看見這麼多匹貓兒坡少見的馬──好奇是必然的。

不過一柱香，那村子外頭又有個黑衣人緩慢地騎著馬。他到了其中一位黑衣
人的面前，說了些耳語。接著那聽的黑衣人便向他的夥伴們做了個動作。

他們紛紛下了馬，手按在繫在腰間的劍柄上。

老村夫在門內，手中顫抖的握著用來砍柴的大斧頭，盯著那群黑衣人的舉動。

星辰高掛，貓兒坡。空氣中嗅的到危險的氣息。

星辰高掛，山雨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