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參拾回、漢邊渡

謝耀兩眼昏花地看著眼前木牌，那上頭寫著幾個大字『漢邊渡』。

前些時辰，天還昏黑之時，他便已離開了樹林中。再一處大石旁休息
會兒後，便又繼續上路。

憑著些微月光，謝耀還認得出路，幸好這一帶的路是好走多了，沒在
向那亂石坡上崎嶇彎折，謝耀不過走了約三個時辰，便到了這處。

謝耀看著天色，眼看天也就要亮了，本來還想住在客棧休息，心想便是
免了，但還是進了客棧，想要杯茶水來喝。

「已經開始幹活了嗎？」謝耀看見了前方有位約二十來歲的青年正將
客棧門給打開，隨口問道。

那男子正是店小二，他答道：「是啊！客倌住店？」

謝耀搔了搔頭，說：「我不用住房，只想進去坐坐，休息會兒。」

「累了吧，請進請進。」店小二將門打開，帶著謝耀走了進去，隨口問
道：「要茶還是酒？」

謝耀愣了一下，答道：「我要杯茶水便可。」

經方才一問，謝耀這才想起，過去似乎從未碰過酒這種東西，只當它是
種好喝的飲品。方才一問，正想試試，卻怕自己一喝便醉倒了，沒法子
趕路。

喝著小二送來的茶，謝耀突然想起了什麼。

「大哥，你今日清晨有沒有見到一名彪形大漢與一名少年女子同行？」
謝耀問道。

那小二聽了，答道：「這不可能看到啊，你是今日我第一位在鎮上遇到的
人啊！」

謝耀聽了，有些懊惱，繼續說：「那若是你見到了，可不可以麻煩將些話
轉達給他？」

□

歇息夠了，眼看旭日已從天邊昇起，謝耀步出了客棧，到那街上晃了晃，
順便看看如何到明山城去。

謝耀走著，看見前方是條河川，岸旁停泊著數艘船隻，這才想起這是個小
渡口，想勢必得搭這船才能到京都去。

「船夫爺爺！」謝耀看見了那渡口旁站著一位老人，那老人正彎著腰在整
理地面上的繩索。

那老人回頭看了看謝耀，放下了繩索，向謝耀走過去，嘴裡邊道：「怎麼
了？小夥子。」

謝耀看著那老人，問道：「這裡渡船是往哪裡去的？」

「這兒的渡船，大多都往那對岸富川城去的。」那老船夫說：「你要去哪
兒？」

「我要往明山城去，來這裡對吧？」謝耀說。

「是沒錯，」那老船夫換了個語氣：「不過我瞧你這傻裡傻氣的，你知道路
嗎？」

「應該知道吧……」謝耀搔了搔頭，說道：「不就是一直地直走嗎？」

那老船夫搖了搖頭，說：「你要從富川步行到明山城可是很遠的，中間群山
相隔，要繞路定得靠著馬車。這樣吧，你到那富川後，去那南門附近問問，
你便問好了，上那台往京都的便是了。」

謝耀點了點頭，問那老船夫說：「那要幾時渡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