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需踐踏﹐其上
曾經有玄黃有血的濕漉﹐我必需吸吮
黏土間的生命﹐頁岩裡的記憶
像寸生的草﹐在四月漫延
我必需容許春末的洪流
在氣根的空隙醞釀沼澤地的下一節氣
我必需嗅著黑黏土翻開的腐質
落葉裡沉積的腳步與汗滴
已經過去的風暴的聲音將繼續少許殘餘的回音
遠地的雨雲已經撞擊出雷擊的預感
我必需沉陷泥地裡風蝕的溝渠
如若迷佚於時空的捲曲的蛇虺
下一季的風雪仍若是只留下一夜的清白
我必需茹毛飲血﹐咬斷手腕的靜脈﹐在霜降後驚蟄前入土

4/3/2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