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 3月 17, 2007 10:24 am
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夢
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夢。
我正在外面工作，突然收到父親逝世的消息，什麼時候什麼地點不知道，反正就是人不在了。
我不禁惶急起來，若通知母親，她一個人在家受不了會崩潰的，一定要在她面前講，萬一出了什麼事也有個照應。我猶疑再三，思前想後，最後撥電找弟弟，告訴他父親的事。原來他在家，母親也在，我頓時如釋重負，傳達惡耗的責任便交托給他了。
夢是很奇妙的東西，放下話筒的瞬間，我彷彿化為一股幽靈回到家中，弟弟和母親就在眼前，我能看見他們，他們看不見我。有如電影鏡頭的我圍繞著他們旋轉，他倆臉上每一個表情變化都看得清清楚楚：弟弟傷痛中摻雜著猶豫，母親由猜疑轉為哀慟。我刻意迴避的場面最終仍投進我的眼簾，躲也躲不了。
夢裡的家並非現實的家，佈置裝潢也不一樣；夢中我的辦公室也和現實的不同，由獲知父親逝世到目睹母親悲愴的臉容，全部地點都面目全非，好像在世上有另一個地方，我們三個人身處其中，演著失去家人的片段。
故事沒有發展下去，或者是再一次逃避吧，我急急從夢中醒來。
一時間分不清是否仍在夢中，直至冷風鑽中被窩才稍稍清醒。
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夢。然而，夢中的片段我並不陌生，多年前父親去世時也是依稀的心情，今夜竟重溫一遍。
心頭戚戚，這是什麼預兆呢？
若真是預兆便應在我身上好了，反正我是鐵鑄的，輕易不會倒下來。
最近家人的身體狀況不大好，弟弟進醫院在做過手術，回家後明顯瘦了。母親的背痛長年不減，記性也無復以往，跟她講過的話丟三漏四的，只是一天到晚做家務沒停，叫她多休息就是不理。
母親不知我夢見她，我大概不會告訴她。父親在的時候她常常嘮叨他粗心大意，東西亂放，但父親去後，每次整理他的舊物時，她總一言不發的呆一個下午。
寒夜清冷，隔壁傳來電視的聲音，聽不清演員的對白，母親在觀看深宵的粵語殘片吧。不對，時鐘指著五點，原來是早晨的電影放送，她是早起，抑或終夜未眠？
心中還是安慰，起碼母親仍有看電視的精力。要是父親還在，一定嫌她的電視太吵，無法入睡呢。
想起父母親，元稹的《遣悲懷》總會縈迴腦際，沈吟再三，唯將終夜長開眼，報答平生未展眉。母親夜半未睡，是否仍牽念著父親？
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夢。
我正在外面工作，突然收到父親逝世的消息，什麼時候什麼地點不知道，反正就是人不在了。
我不禁惶急起來，若通知母親，她一個人在家受不了會崩潰的，一定要在她面前講，萬一出了什麼事也有個照應。我猶疑再三，思前想後，最後撥電找弟弟，告訴他父親的事。原來他在家，母親也在，我頓時如釋重負，傳達惡耗的責任便交托給他了。
夢是很奇妙的東西，放下話筒的瞬間，我彷彿化為一股幽靈回到家中，弟弟和母親就在眼前，我能看見他們，他們看不見我。有如電影鏡頭的我圍繞著他們旋轉，他倆臉上每一個表情變化都看得清清楚楚：弟弟傷痛中摻雜著猶豫，母親由猜疑轉為哀慟。我刻意迴避的場面最終仍投進我的眼簾，躲也躲不了。
夢裡的家並非現實的家，佈置裝潢也不一樣；夢中我的辦公室也和現實的不同，由獲知父親逝世到目睹母親悲愴的臉容，全部地點都面目全非，好像在世上有另一個地方，我們三個人身處其中，演著失去家人的片段。
故事沒有發展下去，或者是再一次逃避吧，我急急從夢中醒來。
一時間分不清是否仍在夢中，直至冷風鑽中被窩才稍稍清醒。
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夢。然而，夢中的片段我並不陌生，多年前父親去世時也是依稀的心情，今夜竟重溫一遍。
心頭戚戚，這是什麼預兆呢？
若真是預兆便應在我身上好了，反正我是鐵鑄的，輕易不會倒下來。
最近家人的身體狀況不大好，弟弟進醫院在做過手術，回家後明顯瘦了。母親的背痛長年不減，記性也無復以往，跟她講過的話丟三漏四的，只是一天到晚做家務沒停，叫她多休息就是不理。
母親不知我夢見她，我大概不會告訴她。父親在的時候她常常嘮叨他粗心大意，東西亂放，但父親去後，每次整理他的舊物時，她總一言不發的呆一個下午。
寒夜清冷，隔壁傳來電視的聲音，聽不清演員的對白，母親在觀看深宵的粵語殘片吧。不對，時鐘指著五點，原來是早晨的電影放送，她是早起，抑或終夜未眠？
心中還是安慰，起碼母親仍有看電視的精力。要是父親還在，一定嫌她的電視太吵，無法入睡呢。
想起父母親，元稹的《遣悲懷》總會縈迴腦際，沈吟再三，唯將終夜長開眼，報答平生未展眉。母親夜半未睡，是否仍牽念著父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