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一 2月 12, 2007 6:39 am
『年貨市場走一遭』
年關已近，臘鼓頻催，居家附近的傳統市場，一夜之間變成了年貨市場。南北亁貨蜂擁而至，平日難得一見的鮑參魚翅和時鮮，這會兒到處滿擺著。任憑揀挑選購，主人絶不會給予臭臉色。人聲嚷嚷萬頭鑽動，攤攤燈火通明，即便是在大白天裡，主人也不會在乎電費。
三公尺寬的巷道，兩側擺滿著攤販，一路綿延到好幾百公尺之遠。吆喝的叫賣聲、小孩子的哭聲、倒車聲、聲聲盈耳。就連爆米花的小卡車，也在路轉角的空地上湊熱鬧。「碰」的一聲炸響！剎那米香撲鼻飄蕩空間。鄰近孩童群聚而至，一雙雙清亮的小眼睛緊盯著老闆的動作。那種又怕又想靠近的小動作，看了令人發噱。
肉販子打著赤膊，揮汗運刀剁骨切肉，動作靈活還要記清楚客戶需要。這人買裡脊肉那人要豬腳，大嬸買排骨阿珠要買五花肉。婆婆媽媽呼喊不歇，妳來我往各買所需，令人擔心的是那肉販的記性不知好不好？
水果蔬菜全都是小販自家栽種，有機無機籮籮筐筐，到量比平日多了數倍。婆婆媽媽就像蝗蟲過境，轉眼之間籮筐見底慢來無貨矣。魚蝦海鮮帶魚海鰻新鮮滿舖，深海鮭鱈和油魚，品目之多讓人數也數不清楚。主婦們精挑細選，要大的要新鮮的，拜起神來才夠誠意。距離除夕還有多日，這樣採購不怕不新鮮嗎？大媽說不用怕，帶回家往冷凍庫一擺，十天半月保準不壞。
兒女回家給個厚厚的紅包，老妻接過手往懷裡一揣，急急忙忙趕去市場消費。雞鴨魚肉已經買齊，零嘴糖果也買不少。要不孫兒回家没糖吃，哭了起來那可不得了。大孫電話要阿婆買肉亁，小孫說要買花炮，林林總總，差點就把阿婆忙昏了頭。
有個花白頭髮的老阿公，帶著兩個孫子走在人叢中。左顧右盼選著看，試吃大會開始了。但見祖孫三人走近一亁料攤，牙籤戳起一塊肉干往嘴裡送。老人滿嘴連說好吃，並要孫兒們也吃吃看。他又走過另一邊，順手抓把魷魚絲，左塞右嚼好幾下，咕嘟一聲吞下肚。來到牛肉干攤前，試吃一片接一片，盤已見底他的快手未見稍歇。一圈繞走過半圈，胃囊早已裝得滿滿。看他邊走邊剔牙，逍遙自在年年都來。
最討厭是那些拖車族，一只菜籃車走走停停左顧右盼，路上遇見熟人就地停車閒聊，哪管路塞人潮擁擠來。有人心急喝讓路，她却瞪著死魚眼瞄瞄你不動如山。還有騎著摩托車或自行車的騎士，明知人潮難行他也硬要騎進去。唉喲喂呀！有人被機車的排氣管燙傷了。騎士一腳搭地噗噗照行，一壁却還回頭用鬥雞眼斜視傷者。連句道歉也沒有，嘴裡却硬說別人走路不小心。天年已變人心也變，這種齷齪行為變作常態，昔日溫良恭儉讓之道德觀，如今已不知流落何方？
這些天趁著年關陪妻上市場，繞了一圈下來牢騷滿腹。老妻怕我開口罵人，邊走邊叮嚀千萬忍耐。偏偏個性不爽按捺不住，只好藉著文章罵罵人出口烏氣，請大家多多包涵老人家的任性，謝謝！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