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光水池的某個分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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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 林思彤麻吉鄭琮墿胡也

暴雨的日子。
應該說﹐外頭下著的﹐是充滿激動的暴雨。

我現在知道﹐自己是能夠分別的﹐充滿激動的一個女子﹐跟一個僅僅是急切的女子﹐並不是一回事。前者是全心全意投入在某一個人身上﹐後者﹐僅僅是對這個世界之遲鈍愚昧的極度不耐煩。

如此的聯想﹐我是說﹐暴雨和女子﹐對於現在漫飲著凍頂的我﹐頗似﹐此刻的我﹐旁觀著我自己飲著僅僅微溫的茶﹐僅僅零零碎碎地渙散地隨想著﹐在那樣的一個不太清明的狀態下﹐落落聽著雨聲﹐看水滴在窗玻璃上錯亂地劃出線條﹐交叉分割一塊透明的沒有明白界限的空白。

我可以﹐妳也可以但妳大約不這麼作的﹐自己看著自己看自己看著自己。等等。

有許多﹐甚至大多的時候﹐外在的世界﹐實在不是太重要。譬如雨﹐即便是暴雨。有人可以這麼說﹐外在﹐界定一種情緒。其實那是很謬誤的﹐妳當本能地同意﹐正正相反吧﹖我可以輕易地想像﹐自己幻想著﹐下一次坐在一個露天大陽傘下面﹐太陽攔在雲後﹐所以並不是太明亮﹐那樣的一個午後﹐我喝一杯剛上的拿鐵﹐不是星巴克的高紙杯。妳是知道的﹐那些西歐古城的街邊小咖啡鋪子﹐妳覺得他們實在有點小氣似地只給妳那麼袖珍的小杯小碟﹐然後妳同意他們堅持的濃郁。苦﹐是一種可以坦然接受的味覺。妳必需習慣﹐是的。Sugary sweetness is such a cheap taste.

於是﹐我那麼樣﹐很小心珍惜地﹐但並不能太遲緩地﹐飲一小杯燙嘴的濃咖啡﹐脣邊上﹐就是難免要沾染上一小片奶沫。我要說的是﹐我可以那樣坐一個下午(但絕對不需要一個下午)﹐看著自己看自己看著自己看妳﹐妳和妳清楚地知覺到的風情。妳跟年輕的侍者開懷調笑﹐異國風情﹐不需要但絕對無妨。方場中央的小噴水池臺的陰影慢慢在午陽下頭移動﹐一對情人在街角的街燈桿下擁抱﹐道旁的小花圃開滿罌粟花。我看著自己看自己看著自己看妳看著妳自己。

在一個暴雨的下午﹐我知道﹐世界是有可能完整的﹐即便只是一個下午﹐甚至只是一個下午的片段。他們說﹐一盞茶的光陰。妳將急切地招呼﹐對那個年輕侍者稍稍不耐煩。妳心上惦記著下一件事﹐這個世界﹐總是落後一步跟不上妳跳躍的念頭。偶而﹐妳會激動。譬如月光池水﹐妳跟他們面對面﹐不去思考落不落淚﹐妳的影子在月光下水池裡搖動﹐那樣就足夠妳激動地感覺到喉頭的癥結胸口的緊張。我可以想像自己是秋後水枯石出﹐怔怔的一枝枯荷﹐若有暴雨﹐我就那麼看著自己看妳看著妳自己﹐在月光水池的某個分際。

7/22/2006

感覺我正看著一首下午的詩劇
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
而彼此都沒有交談
甚至也許眼神都沒有交會過的那般

陌生。

問好大哥。 :lol:

暴雨。感覺起來就有超越一切的破壞力。
不過這也是感覺,正如文中說
那都是外相。
而人之所以為人,正因外相而感觸了心。

很多萍水相逢
都不在於萍水
而在相逢

儘管只是一眼
儘管漠然
都是難以解釋的
秘密

暴雨與女子
矛盾與極端
世界與分割
或許都不只是情緒
或許將只是判斷

激動與否
冷眼與否
時空相隔
一閉眼就不同
而想像是危險的
或許一向如此


很美的文字加上不同的見解
給予了不少餘味
猜想的價值
源自於一無所知

而一無所知的感覺
像下雨

小蘿﹐

就像很多電影裡頭的片段吧﹖
一個歐洲小城鎮中的方場﹐露天的Cafe。嗯﹐我相信﹐那樣的背景﹐可以看得到無
數動人的片段。
昨天早晨﹐在辦公室整理書桌﹐外頭下起急雨﹐我就想起那樣的街景。
當然﹐也想起﹐女子的激動或急切那回事。


凌雪﹐

早就過了﹐自己是故事主角那樣的年紀。
因此就常常想起﹐過路巧見那樣的情景。

一個時間一個地點一個(或許兩個)人跟一個心情的交錯。
眼光交不交錯﹐陌不陌生。
都有美的可能。

我是這麼想的。


問好兩位了。
ZY

ZY 寫:小蘿﹐

就像很多電影裡頭的片段吧﹖
一個歐洲小城鎮中的方場﹐露天的Cafe。嗯﹐我相信﹐那樣的背景﹐可以看得到無
數動人的片段。
昨天早晨﹐在辦公室整理書桌﹐外頭下起急雨﹐我就想起那樣的街景。
當然﹐也想起﹐女子的激動或急切那回事。


凌雪﹐

早就過了﹐自己是故事主角那樣的年紀。
因此就常常想起﹐過路巧見那樣的情景。

一個時間一個地點一個(或許兩個)人跟一個心情的交錯。
眼光交不交錯﹐陌不陌生。
都有美的可能。

我是這麼想的。


問好兩位了。
ZY
所以說
有時候身為第三者
在一旁靜靜觀視著芸芸眾生
不帶任何色彩
也不去批判是非
是最輕鬆的
是最悠閒的

瀟灑快活。
不需要付半點謬植情緒的責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