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親愛的,親愛的,親,愛的……我一再問我自己:惱你嗎?一再地對我視而不見,要我放棄你投向別人的懷抱。我首次順從了你的大男人情懷,也是最後一次的聽話:就順從你將我自己--
送給別人。是我不再愛你了的證明,就從此刻起……
我其實是一名精神病患,從沒想過痊癒的可能,也完全不想離開這間病房,不想要經歷那些你所謂可能的意外之旅所帶來的成長,其實最終只是我不願意將你還給她罷了。曾要你允諾將你的下輩子只許給我一個人,這輩子我們怕是只能這般平行了,再好也只能是這樣,再愛你也只能被你的不愛所割傷,我那補線滿滿的身子骨裡刻滿的全是歪七扭八的不愛你,我不愛你了,愛倘若能被有限文字所輕易解釋也只是迷戀,而我早已過了毒癮的時間。唯一能讓你安心的方式就是找到一個比自己更愛我的人來愛我。只是,我竟潰決在這樣不得不的難過裡……
你也會難過嗎?哪怕只有一點點。
我想,你會笑著接受這樣的結束吧!可悲的是我們卻從來沒有開始過。我假想過許多許多的可能,這當中包含了幼稚的只要將你自她身邊搶走就好的笨方法,只是不論是哪一個,我都沒有勇氣去付諸行動,或者很直接的告訴你:因為不忍讓你還得為她傷神,我選擇了讓自己難過,並且讓你很直接地就斷阻了我愛你的可能。是的,你早就說你不愛我了。我只是一直選擇將它忽略並且相信你只是礙於一個她而無法愛我,可笑的先後順序。
賞鯨人潮全散去了
留下我一個人
孤單單還在海中央
鯨向海/和你一起去賞鯨
而歌劇魅影的公演已經結束,你也忘了……(也許骨子裡我也是個叛逆的臣子吧!)
我不斷地找你的腳印跟蹤你,很甜蜜卻苦澀地,我太軟弱了,總是不斷地變形成一個又一個大膽的意象,只為了具備與你相同特質藉以索取你的愛與持續分割我的你。你說迷戀有一天會醒,我相信呵,我已經是你。已經是把你當成自己來活了。除了愛情,更多的還有我無法一一說明以及不想被清楚的情感,每一個都滿滿的溢出瓶口,只是,你都假裝看不到……
結婚十年打開窗戶,海景又被虛構
在戰火之中我們看球賽買玫瑰花
在疫區我們吃高熱量速食陌生人般擁吻
在災難現場我們攝影留念統計正確的傷亡數字
一片片撕著熱帶魚的屍塊:
『你恨我,你不恨我……』
鯨向海/結婚十年的下午等待修理工人不遇
你愛我,你不愛我……你愛我,為什麼你不愛我……你愛我,為什麼你不愛我……你愛我,為什麼,你不愛我……你不愛我……
我想找鯨向海診斷我的病到底有多嚴重,我猜測你會拒絕並且幫我物色一個更權威的醫生。只是更權威的醫生會寫詩嗎?他能一筆就勾勒出我其實不愛你的骨子底下還是愛你的矛盾情結?其實很想甩你一巴掌後轉身離開不再掉頭,連淚都別浪費,只是我很明白一旦觸碰到你的臉頰時,肯定要狠狠吻你到無法呼吸。你是我一場白日與黑夜相連交替不斷的夢。而這條人煙稀少的海岸只有我和你而已。
有人來查驗我們的票
你已經離開
夢不知去向
鯨向海/和你一起去賞鯨
我們卻連朵浮雲都未曾摘下來好好欣賞過。
一罐啤酒,就可能是
傷心的港口
兩根煙相互借火點頭
還是難以溝通……『幹!』
是唯一的問候
鯨向海/男孩團體
有枚眼神似在嘲弄我:省省力氣吧!抹掉我的眼淚,抹掉受傷的血漬,我選擇在鍵盤上粗野地進入每一片處女膜。熟悉的月份又再回來了,我的病打了通電話來:可以來接我了!而它,是我模仿你而產下的孩子,卻比你更無情的啄食著我。
每每淚水滂沱撞壞安全島
拉下車窗
苦笑著揮揮手:
『只是好詩一首,沒事沒事。』
鯨向海/早餐
螢幕後的雷雨又大又急,你一句話也沒說,我卻甘心安於這樣的擺動裡不能自己。然而病卻突然醒了,知道你在方程式裡寫滿密密麻麻的破解程式,為了讓你可以安心並放心地往前走不再回頭張望,我不施打麻醉藥,睜著眼看刀子慢慢割下……於是,我將回到自的寂寞裡繼續流浪。我想起了鯨向海在他的散文集裡的一句話:在四目交接的一刻,我們應該做好永遠不相見的準備。
在四目交接的一刻,我們應該做好永遠不相見的準備。(不思量,自難忘……)
夢是最後一種用以掩護的鴨舌帽
清醒是我此類人的天敵
鯨向海/摘下帽子前來相認
我可以邀請任何人來參加我的公祭,就是無法將我的訃文發給你,我是多麼地害怕自此我的路將永遠消失在你的線上。連夜坐車北上,繼續陰魂不散的糾纏你,即便是只以你喜歡的名諱也好過於躺在夢裡。晴朗的天空會在我的眼底浮現,如果這樣能讓你安心。而讓你安心已經是我此生無比幸福的苦澀了,即使你將永遠不會知道,永遠……
我不愛你,只是不愛這個一直無法不愛你的自己。
06/05/23 20: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