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是很專情的。
至少在現代愛情觀的比較上,我還真是純(蠢)的可以,要不是賦雲跟我出這個題目,我真不想這麼赤裸裸的就把自己給賣了,反正博收視率囉!為了喜菡,再苦也要撐下去。
說起我的情史,那可真是斑斑血淚「罄竹難書」啊!這-路艱困走來,是深陷泥淖,寸步難行,此撲彼起……,哦!什麼?不對嗎,「罄竹難書」不能用!沒看新聞?那!罄「紙」難書如何,也不行!那遍紙難書,唉!算了,就一堆紙難書,用電腦打好了。
從小六看了瓊阿姨的文藝愛情劇開始,便開始對男女間的化學反應有了些啟蒙,那時候的阿霞跟阿漢、小珍跟小鄧的一言一行,確確實實影響我對兩性教育的認知,(林青霞、秦漢、甄珍、鄧光榮是我們那個年代的偶像劇名演員),可悲的是我入戲太深,他們純潔的演出上半套,而我也純潔的只學會上二壘,國中健康教育的十四、十五章,老師總要人自己閱讀,雖是我的考試得分利器,但全都不求甚解,再因我對那地方有敏感喜惡(詳見「我的怪癖」一文),所以一直到當兵,縱然閱人無數,我仍然守身如玉。
因為啟蒙的早,所以在同儕中一直找不到切磋的伙伴,尤其在保守派當道的家庭中成長,電影學來的招數,只能自己偷偷在房間裡揣摩,於是椅子、長袖衣、枕頭,便成了我虛擬情人,說也奇怪,這一幕我現在仍記憶清晰,電影上是這樣教的:在潔淨無暇一望無垠的沙灘上,阿霞與阿漢正嬉戲追逐著,然後阿霞被追到了,阿漢帥氣地一拉,她便順勢癱軟在他懷裡,接著是深情對望,最後閉了眼……(多年以後我才發現,在沙灘上跑真的很喘)。為了學這一招,我將枕頭穿上衣服,綁在附有滑輪的椅子上,然後拉著袖子轉啊轉,就為了學這個「順勢」,可真吃足了苦頭。
不過學了也沒用,八九堂課把我壓得死死的,大考小考摸擬考把情慾整個壓到心的最深處,尤其好學生的教室更不可能有A書,想看A片又沒勇氣去租借,唉!那時傳個情書,放學校車上偷牽個小手,便已是退學邊緣,遑論其他,我寶貴的青春,就這麼葬送在學校的升學率裡,真令人無地泣訴啊!
上了大學,再度摩拳擦掌,總算多年媳婦熬成婆,終於可以大展身手,可惜啊!挑錯科系,理學院盡是些掛著厚厚鏡片、清湯掛麵型打扮的女生,自己長相本就中等,竟然還特別挑──不像阿霞至少也要阿珍類型的,於是這樣又磋跎了三年,天可憐見,眼見都要畢業了,總算找到了一位氣質、長相兼俱,又有文學涵養及古典味道的可人兒,就在那夜黑風高的一晚,我與她都獻出了寶貴的初吻,然而這石破天驚的一吻,卻讓我心驚膽顫,因為女方是如此地純潔,純到歇斯底里,抽噎兼抽搐,最後喘不了氣只好送醫院,那晚果真是嚐盡了護士阿姨的冷暖,成了她們的最大的笑柄。
當了兵,總算開啟了為宇宙繼起之生命的神聖使命,老實說,好男一定得當兵,因為各種階層龍蛇混雜的此地,是男孩轉大人過程中極為重要的關鍵,不管是心靈或是身軀,生理還是心理,因為遠離了家庭的庇護,什麼都得靠自己,都得親自體會及負責。至於我的情事,極其幸運在菜鳥站衛兵時,前一小時的伙伴是號稱「連環十八斬」的處女殺手,後一小時陪伴我的是早婚的小丈夫,我綜合了二家之長,獲得了極為重要的資訊,再經某婦人教導下,成功為我的生命開啟了另一道門,也為我純潔心靈畫下句點。奇怪的是這位奪走我初次的女性,我一直記不起她的姓名,不知是什麼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