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一 4月 03, 2006 7:06 am
『壁虎的故事』
那年，我與陳文雄並排躺在訓練中心的草坪上，仰數著天空裡的星星。奇怪得很，怎麼數來數去都數不清楚，而且還有越數越多的趨勢。最後兩人數得口乾舌燥，聲音瘖啞只好就此打住。這時陳文雄突然牛眼猛瞪，脫口對我說：「喂！你知道嗎？壁虎跨過濁水溪往北就不叫了。」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我愕然久久無法回答。
壁虎真的跨過濁水溪以北不會鳴叫？為了獲得答案，我真的作了一次有趣的田野調查。首先我邀駕駛班老鄭與我合作，由他開車載我和陳文雄，沿著虎尾溪沿岸的新港、北港、虎尾然後再換至西螺往北。有趣的是，虎尾溪或濁水溪情況相似。南岸的壁虎確實呱呱大叫，渡至北岸則三緘其口。原因為何？問了許多鄉老都搖頭說「莫宰羊」。
這晩我們打算夜宿於麥寮，我則準備到拱樂社找朋友。後來聽說她們外出公演，所以我們原車直撲崙背，找一位剛退伍的朋友老丁敘舊。在老丁的幫忙下，我們夜尋壁虎找到兩種類型。一種個體大顏色黑帶有小白斑，這種壁虎，每於雨前或月圓之夜呱呱大叫。根據老人家說法，牠們是在尋偶發出的叫聲。
於是我更進一步追問，是公壁虎叫還是母壁虎叫？老人家則各說各話，有人說是公的鳴叫，有人則說是母的鳴叫，說到最後他們對自己的答案，也都存疑不敢確定，你們說這好笑不？除這種大壁虎之外，還有一種全身幾近透明的小壁虎。這種壁虎棲息在房屋的壁縫內，晝伏夜出以蚊子小蟲當食料。大型壁虎躲在壁縫或樹上，食物是蚊蠅蟬子或樹蟲。
老丁徹夜陪著我們跑過許多地方，找來找去所見到者，皆只這兩種壁虎而已。一週後我回到江仔翠故居，牆壁上或磚壁縫內見到的壁虎，只有一種小體型的品種罷了。牠是沉默型小壁虎，黃昏就會爬出居住捕食蚊蟲。探親假共七天，我特地到學校找生物老師，請教許多有關壁虎的問題，並把自己的調查成果向他報告。老師慰勉有嘉，且還介紹幾本相關工具書供我參考。
半年後我要外放金門島，趁著假期回家與家人團聚。翌日家父要我幫忙修理舊屋，將那些腐朽的壁板卸下換上新板。拆除進行當中出現一樁奇蹟，一隻壁虎身體被鐵釘釘在木條上。不可思議的是牠仍然活著，牠是如何獵食如何存活下來？在在令人百思不解。
我將這個實情找來弟妹見證，然後找來老爸希望他能找到答案。弟妹見過實景驚訝不下於我，就是老伴看了他也直搖頭說不出所以然來。午休我到溪頭林家找朋友，順便想從他們口中取得答案。盡管我費盡心力找遍人問，最後仍然懸案至今找不到答案。
返回部隊之前，老四介紹認識一位屏東農專的專任講師。我將所見狀況向他請教，他邊聽邊紀錄我的陳述內容，並還向我保證一定幫我找到答案。民國52年我退伍之後，再度前去找這位講師求取答案。可惜數度連絡皆無結果，直到今天這個懸案仍然無解。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