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四 12月 15, 2005 11:33 pm
那些好朋友們，後來都哪裡去了呢？
最近常有一種感覺，原本很要好的朋友、姐妹淘，慢慢地減少聯絡，一個具體的、好端端的人，不知不覺淡成一個半透明的影子，最後終於淡出我的圈子了。
求學的每一個階段，總會在班級或同校中，找到一兩個較為合得來的，一起讀書寫功課，一起逛街郊遊，甚至連上廁所都要約好了一塊兒去，連體嬰似的。高中畢業時，我們紛紛在彼此的制服上簽下名字，激動地相擁痛哭，畢業紀念冊上掏心掏肺地寫下祝福，誓言要當一輩子的好朋友！
那些都是真心的。
只是，後來呢？
那些好朋友們，現在都哪裡去了呢？
我懷疑自己是個無情無義的人，畢業後換了環境，交上新的朋友，原本還偶爾相約的舊朋友，在時間與空間都不斷拉遠之際，也漸漸拉開了友誼。到後來只剩下一個名字，或者一張不甚清楚的臉孔，和那些日子的許多過往一起打包，塵封在不常翻閱的記憶裡。
約十年前吧，有一天，一個大學沒畢業即赴美深造的高中死黨忽然打電話給我，說她回國探親，順便看看老同學還在不在。電話中我們又叫又笑，當年的孩子如今都是大女人，甚至已經是孩子的媽了。幾個人相約見面，從多年前共同的舊事談起，再一路把自己在這段失聯年代中的種種努力擠進對方的腦袋。吱吱喳喳一如當年的高中女生。我們互相交換電話號碼，企圖把現在延伸出去直到未來。
兩年前還有一次，同樣是失聯多年的大學同學來電邀約，我在電話這頭顧不得還是上班時間大叫出來。當晚我們喝酒聊天直到三更半夜，互相留下名片。
之後呢？事實上，見面之後我們各自回到自己的世界，歡樂的聚會彷彿一場甜美夢境，夢醒之後還是原來的日子。我不知道也沒再去追究她們後來還有沒有再聯絡，總之，當我一離開那個聚會的場域，情緒就整個冷下來了。
往事不過就是那麼些不會再增生的材料，頂多是有些遺忘了的，靠同學來填補。而從別離那個時間點，直到相聚那天，我們之間隔了太多年的空白，少了參與感也少了共鳴。何況，長大之後大家心境上有很大的轉變，不可能再回到少女時期那般毫無心機，操煩的事也增加太多了。有人重心放在家庭，聊些我毫無感覺的兒女經，或者事業上的種種。忽然間，眼前的昔日好友們一下子變成了我不認識的人，陌生感很快在彼此間壯大起來。
有時聽朋友提起她有多少多少長年的好友，我並不是很羨慕，而是難以想像超過十年的朋友會是什麼樣的交情。目前較好的朋友多半是上網這幾年來認識到的，一些完全不同領域的朋友，較好的也約有七八年交情了。我往往迷惘於我們之間的友誼是否能夠長長久久？還是只在當下？
曾以為會錐心泣血的別離，在時間裡悄悄地跨了過去。每個時期都有些朋友消失，也會有新朋友加入，有暫時的也有長久的。我依然由衷期盼和某幾位好友成為一輩子交陪的老友，彼此關懷相互扶持，這樣的老友才是生命的精華。只是……
誰能保證永遠？
我保證沒有永遠。
緣份使我們相聚，而命運終究讓我們別離。今天，我甚至清晰地看見了朋友離去的腳步。或許是我的強悍掩蓋了溫柔，或許是我的冷漠冰凍了熱情，或許是我這個人根本乏善可陳，或許……或許只是你想離開，你的時間表必須轉到下一個行程，而我在你的世界裡並不是必需品。
人啊，跨過每一個死去的昨日，頭也不回地，朝向新生的明日走去。親愛的朋友，來不及、不能挽留的，我從不強求。還是隨緣吧！感謝你們曾經進駐過、豐富過我的生命，點起一盞盞明燈。當緣份盡了，且讓我看著你們的背影揮手，盼好友們各自幸福，終老一生。
November 9, 2005
最近常有一種感覺，原本很要好的朋友、姐妹淘，慢慢地減少聯絡，一個具體的、好端端的人，不知不覺淡成一個半透明的影子，最後終於淡出我的圈子了。
求學的每一個階段，總會在班級或同校中，找到一兩個較為合得來的，一起讀書寫功課，一起逛街郊遊，甚至連上廁所都要約好了一塊兒去，連體嬰似的。高中畢業時，我們紛紛在彼此的制服上簽下名字，激動地相擁痛哭，畢業紀念冊上掏心掏肺地寫下祝福，誓言要當一輩子的好朋友！
那些都是真心的。
只是，後來呢？
那些好朋友們，現在都哪裡去了呢？
我懷疑自己是個無情無義的人，畢業後換了環境，交上新的朋友，原本還偶爾相約的舊朋友，在時間與空間都不斷拉遠之際，也漸漸拉開了友誼。到後來只剩下一個名字，或者一張不甚清楚的臉孔，和那些日子的許多過往一起打包，塵封在不常翻閱的記憶裡。
約十年前吧，有一天，一個大學沒畢業即赴美深造的高中死黨忽然打電話給我，說她回國探親，順便看看老同學還在不在。電話中我們又叫又笑，當年的孩子如今都是大女人，甚至已經是孩子的媽了。幾個人相約見面，從多年前共同的舊事談起，再一路把自己在這段失聯年代中的種種努力擠進對方的腦袋。吱吱喳喳一如當年的高中女生。我們互相交換電話號碼，企圖把現在延伸出去直到未來。
兩年前還有一次，同樣是失聯多年的大學同學來電邀約，我在電話這頭顧不得還是上班時間大叫出來。當晚我們喝酒聊天直到三更半夜，互相留下名片。
之後呢？事實上，見面之後我們各自回到自己的世界，歡樂的聚會彷彿一場甜美夢境，夢醒之後還是原來的日子。我不知道也沒再去追究她們後來還有沒有再聯絡，總之，當我一離開那個聚會的場域，情緒就整個冷下來了。
往事不過就是那麼些不會再增生的材料，頂多是有些遺忘了的，靠同學來填補。而從別離那個時間點，直到相聚那天，我們之間隔了太多年的空白，少了參與感也少了共鳴。何況，長大之後大家心境上有很大的轉變，不可能再回到少女時期那般毫無心機，操煩的事也增加太多了。有人重心放在家庭，聊些我毫無感覺的兒女經，或者事業上的種種。忽然間，眼前的昔日好友們一下子變成了我不認識的人，陌生感很快在彼此間壯大起來。
有時聽朋友提起她有多少多少長年的好友，我並不是很羨慕，而是難以想像超過十年的朋友會是什麼樣的交情。目前較好的朋友多半是上網這幾年來認識到的，一些完全不同領域的朋友，較好的也約有七八年交情了。我往往迷惘於我們之間的友誼是否能夠長長久久？還是只在當下？
曾以為會錐心泣血的別離，在時間裡悄悄地跨了過去。每個時期都有些朋友消失，也會有新朋友加入，有暫時的也有長久的。我依然由衷期盼和某幾位好友成為一輩子交陪的老友，彼此關懷相互扶持，這樣的老友才是生命的精華。只是……
誰能保證永遠？
我保證沒有永遠。
緣份使我們相聚，而命運終究讓我們別離。今天，我甚至清晰地看見了朋友離去的腳步。或許是我的強悍掩蓋了溫柔，或許是我的冷漠冰凍了熱情，或許是我這個人根本乏善可陳，或許……或許只是你想離開，你的時間表必須轉到下一個行程，而我在你的世界裡並不是必需品。
人啊，跨過每一個死去的昨日，頭也不回地，朝向新生的明日走去。親愛的朋友，來不及、不能挽留的，我從不強求。還是隨緣吧！感謝你們曾經進駐過、豐富過我的生命，點起一盞盞明燈。當緣份盡了，且讓我看著你們的背影揮手，盼好友們各自幸福，終老一生。
November 9, 200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