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能將非洲拒斥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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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 林思彤麻吉鄭琮墿胡也

懸隔太遠、文化殊異,對於這塊黑色大陸,我們的了解,仍是一片漆黑;往更幽深的心理地層挖掘,因為鄙夷、因為輕視,在認識的平面上,我們不自覺的,將這塊廣袤大陸,給掩埋了。我們在言談對話論辯吵鬧幹架中洩漏偏見,將負面的、悲慘的、甚至小丑的特質,全丟到「落後的」非洲大陸裡。

溫帶白人看輕亞熱帶的吾輩,吾輩也自上往下看待非洲的一切,骯髒的部落、殘酷的戰爭與無所不在的飢荒,這些非洲的刻板印象,如同死屍血水上的黑頭蒼蠅,成群盤據在我們腦中,我們將混亂、野蠻與貧窮的概念,從我們自身內部往外推給了非洲大陸,於是我們以為淨空了、清白了,高尚優雅。文明與野蠻、混亂與秩序、骯髒與整潔自此截然二分。確立一個反證,我們成為正確無誤的真理。

義正辭嚴的政客說辭,聰明的人都知道,必是漏洞百出、虛浮不真的;堅固的城牆有門有洞,看來雖屹立不倒,但間諜與偷渡不曾中斷;實線的國界劃分再清楚,兩國的交流很難徹底斬斷。同樣的,偏見雖密不透風,但非洲化身音樂,在隔閡中找到罅隙,由擴聲器進入我們的耳朵中。

在我們生活的週遭,多少異邦的音樂,根源非洲的熱情與生猛。強悍而媚惑的女聲多是黑人,她們的喉頭深處,就是非洲大陸;動感的旋律讓人不自覺地舞動,這是自然原生不假雕飾、沒有文明污染的呼喚。我們喜歡這些帶有非洲特質的音樂,在廣播、在市井、在連鎖咖啡店中,我們喜歡這些音樂,讓耳朵、耳蝸、聽覺神經和大腦的聽覺區在非洲感覺中充分地發揮自身的器官功能,和音波的頻率一同上下震盪。這些音樂,有部落火堆旁抹著白灰的黑色巨掌擊出鼓點的節奏,也有幾十雙的赤足蹬地驚醒穴中巨蛇的律動,這些音樂反襯出我們社會的枯燥無聊,生活的平板冷淡,這些來自蠻荒非洲的音樂,不繞道理智與意識,逕由感官,讓肌肉的緊鬆與身體的內在同其律動。

僵固刻板的印象被滲透,藉由聽覺,非洲扭動身體進入我們的生活,怎可拒斥在外呢?

我相信,我們都來自非洲
野性在血液裡
永遠不會消失
即使有人不想承認
但是不能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