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負責ㄛ(64) 

 一路奔回,濕淋淋地跑上高台,乾姐此時已不在高台,進到門內亦空無一人。

 「我找個毛巾給妳擦擦。」

 他走到裡頭小隔間,一回兒就翻出一堆東西。吹風機、毛巾、梳子。

 「來,擦擦。」他將那條大毛巾忽地蓋到我頭上。

 「喂!」我把毛巾拉高到眼上瞪他。

 「要梳子嗎?」

 「不用了,這麼短的說。」

 說著聽到乾姐的聲音,在和人說話。一會兒就來到門邊。

 「kate來了。」乾姐進到門內。

 「kate的朋友說哪裡都不好,定要來你乾姐這。今天真是眾星雲集呀!」

 kate隨乾姐誇張的聲響後現身。

 「妳看,這麼剛巧他們也淋了雨。」
 
 「我拿毛巾給妳。」tony又轉進剛才的小隔間。

 我對著kate一笑。

 「最近常遇見妳。」

 還是微笑以對。

 她接過tony的毛巾,邊擦拭著邊坐在我對面。

 「對了,史帝芬正在大廳表演呢,你們趕緊弄好去捧場吧!」

 「乾姐,史帝芬說他是這的常客,是嗎?」

 「是呀,沒想到妳還認識他。」 

 乾姐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瞟向tony,那眼色又分明是暗示著tony什麼。

 「我認識很多人呀!乾姐,妳不是一向都知道的嗎。」 

 kate走過去勾著乾姐的手,我實在看不出來她們的關係是好是壞,或是普通?

 「史帝芬很喜歡吹Saxophone,可是吹得不大好。」

 「唉呀,像他這樣有錢的大忙人大老闆,能有這種雅興就不錯了。」

 忽然kate又轉過身對我。
 
 「對了,像今天晚上在pub彈鋼琴的,對了,說是妳未婚夫的那個人,那才
是真的在演奏吧。」

 「那是他的職業呀。」

 我沒有反駁〝未婚夫〞這三個字,因為tony。

 「我現在住在史帝芬的別墅。」

 從這句話明顯感受到kate在tony面前的任性程度。

 「史帝芬的別墅,妳打算住到何時?」

 而tony這樣抑制的語氣,似乎又過份包容。

 「他說我高興住到何時就何時。」

 又是挑釁。

 我甚至有種錯覺,覺得kate似乎希望tony不要愛她。但是又不對,因為她對我
 是有敵意的,她曾經打了我一巴掌。

 「可是,我們也別讓史帝芬感覺不捧他場呀!快到大廳去吧!」

 這句話該是對kate說的,但tony和我也沒道理窩在這裡,所以我們四人奇怪的
 心情組合都一起往大廳去了。

 大廳中那各自飄浮的談話雲朵此時已呈現聚攏,有人站著,有人半臥,小舞台
 高腳椅前藍色紫色黃色粉紅色的碎燈噴水注一般,往男男女女們身上潑撒。

 是正有個中年微胖髮量稀少的男子正在上頭吹奏Saxophone。

 仔細聽來也不是吹得那麼差的,只是技巧很平常,不過姿勢倒是有逗趣唬人的
 誇張效果。

 好笑時,kate很自然地勾住旁邊tony的手笑著,我瞧見了就問乾姐一些有的沒
 的問題,愈聊著就離他們倆愈遠。

 順便就問洗手間,乾脆讓這個莫名其妙的燈泡熄燈幾分鐘。

 其實還好與tony這麼莫名其妙的混著幾天,不然我低沉的心情可能更無法抽離
 ,也許隨時會down到更低的谷底吧!

 照鏡子看著我今晚的模樣,短髮是他以前未曾見過的吧!他所喜歡的長髮不見
 了,他所喜歡的我也不見了,不見了,真的不見了嗎?

 愛情為何沒辦法隨著怨恨消失呢?雖然我從沒承認我怨恨他,但事實是午夜夢
 迴,我又夢見他與另個女子狀甚親密的模樣,夢裡的女子沒有特別的類型,只
 像是為我而存在的一種恐懼,不安的原型化為一個女人百般媚惑的形體。

 我為自己如此幼稚的心思感到可悲。

 又為自己老是忘記自己是個平常人感到奇怪。

 其實一方面很清楚內心煎熬的那些情緒都是很虛幻的。那像是一個字看久了就
 不像那個字了,總有不少成份是催眠作用,交互的意識流動所產生的連鎖反應
 ,若是回到本來,真的是本來無一物的。

 照鏡子照得出神,鏡中出現乾姐帶著彎翹眼眉的媚笑。

 「其實。」

 鏡中倚在門邊的她邊瞧鏡中邊吐著煙蛇徐徐。

 「我還寧願tony跟妳交往。」

 煙似夢會尋來,繞著圈子繞過來。

 「還好有妳這句話。」
 
 我一笑。

 鏡中她表情很意外的挑了挑眉尾。

 我轉身。

 「還好有妳這句話,可見妳知道我和tony真的沒什麼呀!」

 「真是會說話。」

 她亦笑眼對。

 「那是事實呀!」

 「那可很難說。只是要是依照排名,妳最多被排在第二,娘娘心目中可有第一人
  選。」

 「我根本沾不上邊這件事吧!而且kate呢?」

 「kate唷!她是太不聰明了,和娘娘的關係已經是水火不容了。」

 「kate不懂尊敬長輩,這就犯了娘娘的第一大忌了。」

 「她。」 

 腦中印象中的kate,應該是一種順著自我天性以至毫不掩飾的脾氣吧!


                              **待續**